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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逃个婚(51)

傅逍透过玻璃门看着他们,笑了一声。

“我以前一直觉得他们不相配,年轻人的喜欢就像在看糖纸,他们太容易因为表面那层浅薄的东西交付自己的‘喜欢’。”

他很没有酒鬼的自觉,找了个十分优雅的姿势靠在沙发里,“两个人在一起得灵魂相契,否则阿轩冷成那样,再热的感情都会被浇灭。我觉得能让阿轩动心的人起码得让他失控,还以为他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了,但你看现在的温祁,兴许就会成为点燃那块冰的火。”

西恒杰望着温祁,道:“他只是失忆,性格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我也挺好奇的,”傅逍道,“而且你发现了么,他连给人的感觉都变了,早晚得祸害一群人,我看棉枫马上要栽。”

西恒杰道:“棉枫?”

“你没注意吧?”傅逍笑道,“阿轩对棉枫而言太遥远了,不真实,如果有一个更有魅力的,能让他碰得到、感受得到的人出现,他会怎么样呢?”

西恒杰想起温祁和棉枫讨论艺术的画面,点了点头。

傅逍道:“我感觉温祁要是对‘给阿轩找麻烦’的兴趣维持得久一点,阿轩栽下去也是迟早的事,打赌么?”

西恒杰没回答。

傅逍偏过头,见他眯眼望着小牌室,问道:“怎么?”

“我突然在想,学弟耗完这一次能撑几轮,”西恒杰道,“咱们先前规定只能讲真实的故事,他就是现编又能编几个?他酒量行么?”

这倒是。

傅逍看看夏凌轩的状态,道:“就看是学弟先醉,还是阿轩的酒劲先上来了。”

温祁这时仍在耗,察觉夏凌轩的目光有压迫性地落在身上,冲他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淡定地维持着匀速抿酒,还欠揍地给了一句评价:“这酒蛮好喝的。”

夏凌轩沉默不语。

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无耻程度甚合心意,几乎有些想笑,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心情,眼神蓦地更冷了。

温祁却误会了,笑道:“别瞪人,万一吓着我,我喝得更慢了。”

夏凌轩别开眼。

然而他们实在离得太近,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暧昧的味道,那些不安分的思维重新跳出来,想要向那边飘去。

他现在就像毫无防护措施地走在钢丝上,也许下一步踩下去,钢丝便会骤然断开,让人摔下深渊粉身碎骨。

他站起身,出去了。

温祁目送他进了洗手间,上网搜了搜小段子,直到见他出来才再次慢悠悠地喝酒。夏凌轩冷静了些,耐心等着他喝完,自己也喝了一杯。温祁和他又耗了五轮,见他还是面不改色,问道:“你不撑?”

夏凌轩道:“撑。”

温祁道:“那你……”

夏凌轩打断道:“你还有一秒。”

温祁是打算和他耗一会儿的,见他不上当,下意识道:“有个老头……”

他顿了顿,有点不想说,但犹豫一下还是说了,“他是黑道老大,想要养一群听话的工具,于是收养了很多孤儿,开始训练他们。”

训练是残酷的,死了不少人。

孤儿来自不同的孤儿院,没什么感情,可人一多便容易抱团,有个小孩认识了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和姐姐,三个人都熬下来成了最出色的一批人。这时老头想和别的组织联姻,命令小孩的姐姐嫁过去,结果丈夫是个暴力狂,她死了。

夏凌轩问道:“她既然被训练过,为什么死了?”

温祁倒了半杯酒,浅浅抿了一口,道:“不知道。”

夏凌轩道:“你继续。”

“这事成了导火索……”

他们不想再当工具,联合其他人做掉了老头,由于老头太强,小孩的哥哥和他同归于尽了。剩下的人少数选择去浪迹天涯,大部分都留下来争权夺势,被小孩一勺烩了。

温祁想起那两个人,又抿了一口酒。

他们都很冷血,不善表达,三人间似乎有过一些手足情。后来他们一死,他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感觉,只是一直记得他们每人留下的一首诗。

他最终道:“之后他随心所欲玩了几年,出事故也死了。”

夏凌轩倒满一杯酒,看了看他的酒杯。

温祁今晚讲了这么多故事,唯有这一个能让他毫无所觉地连喝两口酒,显然这事能触动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