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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异世贪欢(116)+番外

作者: 青阶三三 阅读记录

“不行,他会不高兴的。”沈惟安严词拒绝,接着又说道:“你放心,你这么好玩,我以后会找时间回来看你的。”

步司决简直要听不下去了,逼近她面前,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你得知道你身上不止你一个人的命。”

沈惟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喃喃道:“你这说得好像……我怀了个孩子一样。”

他听到了她说的话了,气得怒吼一声:“沈惟安!”

突然的大声吓得她心肝一颤,然后更大声喊出来:“给我坐下!”

步司决“咚”的一声一头栽在地上。

沈惟安双手叉腰吹了吹自己额前的头发,终于体会到当初阿离喊这话时,犬夜叉一头栽在地上时的感觉了——怎一个爽字了得!

步司决双手撑着地面半抬起身体,怒目而视抱着膝盖在他面前蹲下来的女人。

她缓声地告诉他:“我在他身边,比在你身边更安全呢。”

他这下明白她先前说的是个人了,对她说的这句话不置可否,“你在那人身上也施咒了?”

“没有哇。我什么事也没对他干。”

步司决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不能朝她发飙,只能忍气吞声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既然如此,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对另一个陌生人做到我这一步?”

他是因为身上的魂契,迫不得已只得保护她的安全,顺从她说的每一个命令,还不能对她造成一点伤害。

沈惟安诶了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是吧,我也觉得很神奇。如果不是下咒或订了什么契约的话,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步司决隐约知道了她这话包含的意思,略带不屑地嗤笑一声,“简直虚无的奢望的幻想。”

沈惟安没理会他的嘲讽,只哈哈地笑了一声,潇潇洒洒地走了出去。她不会跟他解释爱情这玩意本身就是非常的神奇,正如和一个没有吃过螃蟹的人说螃蟹有多好吃一样,没什么意义。总得自己尝过才知道好不好。

*

碧成霜守了几日,终于找到机会在步司决送去给沈惟安的饭菜里下了毒。她一直想不明白步司决中了什么邪,竟然对一个女人关怀备至。她的住所守卫重重不说,还是在聚灵水洞的附近;而他也一日不落地亲自给她送去吃食;更甚于在秋崇峰给她建了一间别致的院子,简直就跟疯魔了一样。

翌日步司决照常去给沈惟安送饭,结果刚推开门就闻到屋里飘荡出来的极为微弱的异香。他先是一愣,然后疾步走上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另一个被她收拾好放在桌上的食盒。

这一打开就愣住了。

里面的只剩一堆黑灰色的齑粉,淡淡的异香从食盒里飘出来,他突然脸色大变。

有一种极难炼制且无药可救的毒。药——梵竹兰,这种植物本身没有什么毒,但如果将它的汁液萃取出来,配以其他各种毒。物加以炼制,便能形成剧毒。难以炼制是因为梵竹兰的生长条件很是苛刻,且要集齐所有的材料也非常容易,加上一同炼制需要控制的用量和时间极难掌握,所以梵竹兰这种毒。药在世上已经很罕见了。

梵竹兰如水一般无色无味,暴露在空气中后会在三个小时内发挥作用,之后会有特有的异香飘出来,这是梵竹兰花的花香。

步司决之所以知道这种香味,是因为他曾经闻到过。

知道是梵竹兰后,他脸色一白,转头望去发现沈惟安半盖着被子,露出半个头趴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一头顺滑的长发大部分倾泻在铺着红绒毯的地上,一本打开的书掉在地上。

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起来了,而且这个睡姿一看就非常的不妥。

他急忙跑过去,双手捏紧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挪到床上,并指伸出贴在她脖颈间的大动脉上,两根手指微微发颤。待感受到皮肤下的经脉还在有规律的一下一下跳动时,他松了一大口气,啪啪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沈惟安,醒醒。”

她的脸颊很快就被不知轻重的手拍的微微发红,她很不高兴地嘟囔一声,抬手挥去了拍在脸上的手,“干嘛……”

他的双手捏紧她的双臂,细细查看她的脸色,发现她的脸色还算红润,这会儿打着哈欠揉着双眼的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中毒了,倒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沈惟安被他捏的手臂发麻,啪的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松开!”有起床气的人语气很恶劣。

步司决松开了双手,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

沈惟安撑着床坐了起来,哈欠连连,一抬眼发现阳光透过半开的木窗照进屋内,地面倾泻了大片的阳光。

雪眸时节天早的晚,这个时候阳光正盛,估计已经过午时了。再看步司决的脸色,她也明白过来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因为她就是再爱睡懒觉,也不会睡到这么晚的。

“是我出什么事了吗?”她睁了睁朦胧的睡眼,语调稀疏慵懒。

步司决简单地跟她说明了一下情况,沈惟安半睁着眼,朝屏风的缝隙望了望门口的圆桌,再看向坐在床边的步司决。

她依然觉得很困,想着梵竹兰应该是她生活的世界里所没有的东西,所以对她的身体也没什么影响。她会变得嗜睡,应该是加在一起的其他毒。物里,有对她起作用的。

难怪昨晚她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困,靠在床边刚翻了两页纸,就这么睡过去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接下来只要让姜鹤之力好好消解就没事了。“发作时间是三个小时,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要是有事,反应最激烈的应该是你啊。既然你一点事都没有,那我更加没事了。”

步司决沉吟片刻,不太相信中了梵竹兰后,她竟然能一点事都没有。

她实在困得不行,一手用手背捂着嘴打哈欠,一手伸出拍了拍步司决的肩膀,话音带着缱绻的睡意:“现在我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现在我得好好睡个觉。”

她说完这话后,就垂下头拉被子,没有瞧见步司决脸上的怔愣。

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对她的照顾也是因为自己,这会儿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一直把两人的关系当做是主仆一样,这种极为不平等的认知让他对她一直心怀芥蒂,然按她现在的这个说法,她是一直把两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看待。即便他再不想承认,也知道她说的没错,从订下魂契的那一刻开始,在这个世上,她确实是他最亲的人。

最亲的人——他当然知道人族里,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被称为“最亲的人”。

她双手抓着被子,挪了挪身体往后一躺拉起被子盖好,朝里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声音从厚厚的被子传出来,闷闷的,带着稀松的慵懒:“记得给炉子加些炭。”

等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再次安然地睡去。

他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才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放在床边的案桌上,站起来将床幔放好,拐过屏风走到圆桌前,手指一点,浅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他刚才带来的食盒上。最后他才走到炉子前,用夹炭夹夹起木炭,一块块地扔进燃烧的炉子里。

做好这一切后,他悄无声息地走出屋子,木窗开了一半,所以他顺手关紧了木门。

*

沈惟安一睁眼忽然发现自己回到以前和何清同居的小房子里,阳光舒适安暖,从阳台外流泻进屋内,亮晶晶地落在沙发上、地板上。

她此刻就坐在沙发上,手边就是金灿灿的阳光,身后的阳台上女式衣物和男士睡衣在风中轻轻晃动。

厨房里传来当当当的切菜声,食材扔进热锅滋滋啦啦的响声,混着香味飘荡出来。

她抬头望过去,一个系着围裙,穿着简单家居服的清俊男子双手捧着一碟色香味俱全的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是记忆中的微笑,也是记忆中温柔的声音:“等这么久饿了吧,快去洗个手,洗完手出来就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