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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的声音很轻：“……嗯。”
沈玄微微一怔，暗道这是自己慢慢恢复了，而且还没有要吐的迹象？不是错觉吧？
凌希疲惫道：“去穿衣服，别让我看见你。”
沈玄试探地松开手，见他闭着眼，知道是在防止暴走，便快速穿上睡袍，重新在床边坐下：“我好了。”
凌希看他一眼，费力地撑起身靠着床头，结果被子一滑，雪白的胸膛顿时露了一半。
沈玄：“……”
凌希：“……”
沈玄暗暗蓄力，时刻做好重新把他按在怀里的准备。凌希揉了揉眉心，语气如常：“我的衣服。”
“哦，这里。”
凌希伸手接过，慢条斯理地开始穿，大部分的动作都在被子里进行，卧室一时很静。沈玄坐在旁边，只觉终于摆脱从清醒到现在的浑噩，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他意识到一件事：凌希对他的拥抱应该不再排斥了，但由于植物人的状态下根本看不见他的身体，因此他如果裸体，还是能刺激到凌希。
沈玄陷入沉默。
以后做的时候难道要把凌希的眼睛蒙起来么？不过进步已经非常大了，至少凌希哪怕犯病，也不会在他面前吐。
只是……
沈玄望着凌希精致的眉眼和令人赏心悦目的动作，觉得头疼。
据他所知，冷静时的凌希是很能忍也很可怕的，简直比暴怒的状态难对付一万倍，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感到有些棘手。
第51章 交锋
凌希身上没什么力气，并且由于睡得太久，双腿暂时还不能正常行走，最终是被沈玄抱进浴室，从身后扣进怀里作为支撑，这才成功洗漱。
此刻不到六点半，小楼只有保姆和护工已经起床，几人听到刚才的动静纷纷跑来看了看，发现植物人竟奇迹地苏醒了，顿时喜上眉梢，不再打扰他们，快速离开。
卧室再次变得安静，周围仿佛流淌着某种诡异的气氛，显得很微妙，让人连呼吸都有些放缓。大概过去几十秒，沈玄率先开口：“你感觉怎么样？这段时间去哪了？”
凌希最近被他各种调戏吃豆腐，知道如果说实话，沈玄便再无顾虑，以后搞不好就会成为常态，便平静道：“不知道，感觉只是睡了一觉，今天几号？小北呢？”
沈玄就猜出他会装傻，有些惋惜，耐心为他叙述经过。
凌希嗯了声，虽然不太情愿，但为了不露破绽还是温和道：“解释一下早晨的事。”
沈玄也装傻：“什么？”
“为什么在我的床上抱着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沈玄凑过去将他拉进怀里抱了抱，厚颜无耻道，“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凌希的脸色顿时有些沉，但没到暴怒的程度，他冷静时的耐性和脾气都非常好，只一瞬间的功夫便恢复如常，慢慢推开他：“不好意思。”
沈玄配合地松开手。
“还是上次那句话，我没有找伴侣的打算，你放弃吧，”凌希客气地给他发好人卡，“你人不错，我们可以做朋友，但不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某人不等他说完便身体前倾在他的唇角吻了吻，二人呼吸交错，接触的地方柔软细腻，还带着少许余温——他的表情立刻裂了，严重处于犯病的边缘，但能控制的时候他一向不会让自己失控，沉着脸阴森地望着他，半晌才压下怒火。
“你看，”沈玄摸了摸他的脸颊，紧接着便被拍开，他略微挑眉，笑着继续说，“无论拥抱还是亲吻，你都不会对我排斥，这种事放在以前有可能么？”
凌希一听便知道他要说“世事无绝对”，抢先开口：“嗯，我刚好有点奇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沈玄更加厚颜无耻：“也许是你潜意识里想给我一次机会？”
凌希慢慢找回一些前几天的感觉，忍着拿刀把他剁了的冲动，从容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一具连灵魂都没有的空壳，还有潜意识这种东西。”
“身体的意识。”
凌希微微一笑：“幸亏我的灵魂没这么随便。”
“……”沈玄道，“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事实。”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反感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沈玄察觉到话题被牵着走了，有些无奈：“当然不是，你有选择伴侣的权利，我只是其中一个选项。”
“我似乎说过我不想找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