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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声与循途(34)【CP完结】

作者: 庸责己 阅读记录

操,管啸心有余悸:差点被吓掉魂了。

管大哥何尝知道,一直被命运之神眷顾的穆康,已经和林衍在热带暗度陈仓地接上了头。现在穆大才子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寸阴若岁地刷邮箱,等待林衍修改《林中精灵》的邮件。

作者有话说

柴一钢协: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1号钢琴协奏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B? minor),Op.23,创作于1874至75年。

柴五:柴可夫斯基e小调第5号交响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Symphony No. 5 in E minor),Op.64,创作于1888年5月至8月期间。老柴爱用铜管。

第二十四章

本章BGM: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Frédéric Chopin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E minor),Op.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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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和管啸七点十分准时到了剧院门口。音乐会开场前的门前空地一直是官方非官方都默认的固定社交场所,穆康和管啸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走入人群,就开始条件反射地同“不知道是谁”们点头微笑招呼寒暄起来,虽然对方叫什么一概想不起,看起来却熟得好像刚一起喝过酒似的。

张玉声端一副慈眉善目的大领导派头,被一堆年轻人众星捧月般团团围住。穆康和管啸老远就看到了,默契地迅速移到了张老板视线范围之外。

管啸不爽地说:“明明是他侵权在先,我们躲什么?”

穆康:“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管啸闷声道:“不会。”

“那就是了。”穆康颇有远见地说,“万一他过来不要脸地说什么‘谢谢你、多亏你了、有空一起吃饭啊’怎么办?”

“太恶心了。”管啸骂了一声,“还他妈不能说不好。”

“所以还是躲点儿吧。”穆康总结道,抬起下巴示意管啸,“看,你妹和第二春。”

管啸:“第二春是什……哦,是夏树。”

夜色下的管小小一如既往的美艳惊人,男伴夏树虽然长相只能算端正,但身材高大修长,气质镇定自信,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非常般配。

比谈恋爱永远处于心不在焉状态的穆人渣好多了。

管美人一出现,总是会吸引丝丝缕缕或赞叹或艳羡的隐晦视线。可惜陪伴在她身边的三位男士,一位是有恃无恐的正房,一位是相看两厌的亲哥,一位是没心没肺的人渣,都没心思去领悟管小小的貌美如花。

三位男士煞风景地站在垃圾桶旁,享受演出结束前的最后一根烟,管小小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忽然说:“张玉声在那里。”

管啸提醒道:“别过去。”

“知道,我又不傻。”管小小看了一眼对地发呆的穆康,认真地说,“这事儿还没完。”

穆康没看她,随口说:“嗯,您随意。”

“小小前天跟我说了整整两个小时。”夏树调侃道,“穆大才子,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很风骚了,没想到原来的你居然更风骚啊。”

穆康抽完最后一口烟,狠狠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笑了笑:“以前年轻,不懂事,让夏导演见笑了。”

国立交响乐团最擅长演柴可夫斯基和肖斯塔科维奇,小号演奏家陆西峰热爱出风头,这两位作曲家都非常合他的意。上半场的柴一钢协即使往客气了说,也只能是弹得一般,穆康听得瞌睡熏天,直到柴五开始,才被铜管巨大的声音给震清醒了。

音乐会结束后,“勋伯格赛高”除李重远外的四人终于在后门聚齐。穆康嘲笑地问陆西峰:“你还能活着走到沸点吗?”

管啸附和道:“我也深表怀疑。”

兴奋了一整首柴五的陆西峰鸡血下头后确实是累了,然而这种大实话自然是不能瞎说,他装模作样地嗤笑了一声,面朝马路说:“走过去干嘛?不打车吗?”

“打车打车。”邱黎明把烟头摁熄,拍板道,“背着乐器呢,别走路了。”

陆西峰手提号盒,冷静地说:“就是,有乐器呢。”

打车到沸点时刚过十点,酒吧街人声鼎沸,功放乐声震天。卖花姑娘很没眼力见地拦住了穆康一行人,也不管既没女伴又不基的四个大男人有没有需求,大声问:“买花吗?帅哥,买支花呗?”

一号单身狗陆西峰伤感地婉拒道:“不买。”

二号单身狗穆康亲切地说:“给我一支。”

众人见怪不怪,穆康爱花的习性和穆太太如出一辙,年纪越大越爱买花。奈何实用价值一点都没有,这货只买,却从不往家里带,更别说种阳台上了。

俊男靓女们站在各家店门口声嘶力竭地拉客,趁得角落里蓝色霓虹灯点亮的“沸点”两个字更加落寞。

然而推门进去,就会发现这家看起来不起眼的酒吧,生意其实好得出奇。

沸点到底是何年何月开张的,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在穆康记忆里,这家爵士酒吧从他开始喝酒那天起就存在了。从此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人见人爱的少年长成了人见人嫌的人渣,人生起伏无常,沸点却还是那个沸点,乐队也依旧还是那两支乐队。

虽然服务员看起来是新来的。

新来的服务员小哥正在埋头擦桌子,抬头看到几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男人走进来,其中两个还背着乐器,立刻自作聪明地把他们误认成来表演的乐队了。

小哥暗暗怒赞自己的机智,继续埋头卖力地擦桌子,没擦两分钟,后脑就被领班赏了一巴掌。

小哥捂着后脑勺委屈地看着领班,心道我明明擦得很仔细啊?

领班咬牙道:“能耐啊新来的,客人进来了你居然敢装看不到?”

小哥不服:“我一直盯着门口啊,没客人。”

领班指指已经自行落座的穆康一帮人,冷笑道:“没客人?”

小哥:“他们不是来表演的乐队吗……”

领班都快被这个新来的天然呆气笑了:“你是眼瞎还是耳聋,台上站着那么大一个乐队你不看到?声音这么大你听不到?”

小哥:“……”

领班:“店里要那么多表演乐队干什么? Battle吗?Free style吗?”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小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说:“对不起。”

“这四人是老客,特别老那种。”领班对小哥耳提面命,把人一个一个指出来给小哥介绍,“他们的人设你一定得记牢了,分别是路人脸的小提琴演奏家、智障脸的小号演奏家、老实脸的音乐学院教授、和冷漠脸的帅哥。”

小哥服务素质还是很高的,立刻认真表示自己记住了,又好奇地问:“为什么前面三个人都有职业,最后一个冷漠脸却没有?”

“老板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领班耸耸肩,拍了一把新人催促道,“快,去上酒。”

小哥纳闷道:“上什么酒?他们还没点吧?”

领班:“四杯曼哈顿,去和吧台说。”

这帮人来喝酒,曼哈顿雷打不动是开场的第一轮,调酒味道直接不纷乱,不会干扰品味音乐的思绪。沸点的驻场爵士乐队是即兴高手,演了十几年,依旧每晚都是新态度新故事。也并不存在江郎才尽的可能,毕竟人生未止,故事不尽。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喝酒只来沸点,因为这里永远会有和岁月直接对话的、深厚却又崭新的好音乐。

酒吧里灯光昏黄,最耀眼的三盏射灯分散对着舞台。乐队刚宣泄完一波高潮,留下贝司和鼓在低低地铺节奏,小号手走到台边喝水,朝穆康四人招了招手,又踏着贝司的拨弦声若有所思地走回麦克风前。

爵士乐队的成员同大伙儿都很熟了,用不着再假惺惺地过来“哎呀我去好久不见真想你啊有空约饭”。

邱黎明喝了口酒,问穆康:“今天钢琴怎么样?”

穆康把花插到桌上的花瓶里,端起酒杯说:“很不怎么样。”

邱黎明:“我也觉得是,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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