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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战场指挥官!(450)+番外

连胜偏了下头,压着声音道:“南方人。”

“南方人?南方人你来北边参军?这也习惯的了?”

“难怪说呢,我看你也像是个南方人。”那小兵笑了一下,“你明日还是去和他们道个歉,服个软吧,何必与他们呛声?他们多的是为难你的方法。”

“不错。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这地界,不是你我能硬气的。”

连胜轻笑道:“是吗?”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子合上了,怕有风。天色很快暗下来,连胜又缩在自己的床脚,几人压根看不见她的表情。

光听声音,觉得这人还不错。

小兵又问:“兄弟,我说你这剑是怎么带进来的?他们怎么许你将剑带在身边?”

连胜:“没人跟我说不。”

“是没人敢跟你说吧。这边的人都不想惹麻烦,你还一副阎王脸。”

“还是藏起来吧,以免滋事。你今日是第一次来军营,没碰上管事的,若是撞上了屯长或是百将,没你好果子吃。”

“这不是朝廷委任的武官就快来了吗,近日军营中,谁都没有好心情。不如安分一些。”

这群半大的小伙儿刚到了新地方,白天忙了一天,这会儿放松下来,多的是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地开始拉家常,又各种聊嗑。越说越高兴。

连胜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说了一句:“月亮出来了。”

小兵抖了抖被子:“唉,睡了睡了,明日还要早起。说是得去松土开地,明年才有粮食吃。”

“唉,开出来的地,也不是给我们吃的。”

“那群猢狲,光会支使我们。”

“唉,算了吧,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吃的不够,也只能自给自足了。

练兵,吃饭,种田务农,就是每日都要做的事情了。

房间内渐渐安静下去,连胜扯了扯衣袍,滑出床铺站了起来。

众人只见黑影朝着门口飘去。

“诶,兄弟!”一士兵忍不住,翻身而起:“天色已黑,你要去哪里?”

连胜手按在门闩上,回过头说道:“随意出去走走。”

“军营可不是随意可以走走的地方,何况是晚上。”那士兵出口阻拦,委婉道:“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了,你见谁今夜出去了?”

连胜提了提手中的剑:“我有分寸。你们睡吧。”

说着直接推开门出去,不忘将门带上,转身融入夜色中。

几人裹着被子没有动作。嘶嘶抽着冷气,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

片刻后,一道细弱的声音响起:“他这人……真不要命了吗?”

此时城里的巡卫兵已经撤了,这日天黑得特别早。

夜里起风,城墙上的灯笼晃来晃去,又顽强地亮着黄光。不知是哪块地方没有关好,门扉撞击的声音“砰砰”传来。

百姓似乎已经有所察觉,早早紧闭门窗,躲在屋子里。主动将一些吃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外面,只盼他们拿了就走。

连胜竖起衣领,遮住唇鼻,在城门口坐下。

还是觉得饿,从怀里掏出干粮。掰了一小块,在手里捏了捏,然后才放进嘴里。

太干了,想喝水。风大沙重,又不想张嘴。

连胜眯着眼,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微微睁了下眼。困意消去,看向前方的黑影。

二十匹马……不,得有二十五匹。或许有二十六匹。

来者举着火把靠近,那火焰被风刮成一道长线,最终来到了城门前面。

几人勒马止步,没料到这次在门口看见了一个人影,问道:“何人?”

连胜拄着剑,稍抬了下头:“在我大梁的地界,你问我是何人?”

“哪里来的小兵,不知天高地厚。”那胡人笑道,“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没人告诉过你,看见你爷爷,有多远就给滚多远吗?”

后面的人一阵哄笑。

“今日爷爷心情好,这样,你跪下求个绕,我等就放你离开。”

连胜同样不屑道:“我是大梁的士兵,自然是护我大梁的国土。狗,尚且知道护家,你等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对面动静一顿,战马缰绳被勒紧,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吼。

为首之人冷声道:“找好明日来替你收尸的人了吗?”

连胜站了起来,拇指扣上剑格,将它推开一指。

“半仙。”连胜笑道,“他们说我活不过今晚,这是在砸你的招牌啊。”

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手执算命幡从街后走出。清朗紧劲的声音混在风中飘来,他说道:“总说祸害遗千年。她的命可比你们都长着呢。自有阎王来收,不劳几位挂念。”

话音未落,又是六七道长影,从各处站了出来。

为首那胡人像是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屑呵了出来。

第244章 番外十三·连将军手下无弱兵

为首那胡人睥睨而视, 眼中尽是不屑。手中弯刀一转,冷光闪现, 已经出鞘。

他身下马匹矫健, 身后是二十几位知根知底、身手矫健的兄弟。在这边郡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从未遭受败绩。如今面对一干来历不明的梁国士兵, 哪里有退却的可能?

梁国的那群士兵,不过是群踩在脚下, 可以肆意羞辱的两脚羔羊而已,听话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们倒想见见血, 不然日子过得太过无聊。

胡人打量着他们, 道:“八具尸体虽然有点少, 将他们拖回去,还是可以好好玩一玩。”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来。他肩上扛着一把大刀,刀身上挂着两个铁环。一走动, 就铛铛作响。

他往连胜身边一站,顺便就显得连胜尤为娇小, 几乎连他一半的宽度都没到。

壮汉拿刀尖指着他们,嗤笑道:“你孟爷当年称霸少陵山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若不是我这朋友非要来这里参军, 你们这群小崽子,都没机会见孟爷一眼。在老子面前称爷,活该命长。”

连胜回了下头,说道:“这都胖了一圈, 动作小心点,可别折了腰。”

壮汉说:“可去你的啊!”

连胜眼皮一抬,对面战马已经冲撞过来。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她没躲,也没迎上。

那马显然是匹好马,蹄子跑了两下,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胡人不在意地下腰,手中大刀横劈而去。

他们没有太多的武学路数,靠的是力道,原始的经验,以及出招的速度。只要出招快了,招式就会灵活起来。

躲不过去的。他想。

然而就在刀身即将贴近那毫不起眼的矮个的时候,一双手先行覆到了他的手腕上。那手指一片冰凉,瘦骨嶙峋。大抵是因为吹了许久的夜风,让他觉得自己手腕是被一只骷髅爪子给按下了。

胡人稍抬起头,瞳孔中倒映出矮个行动的身姿。

哪怕自己方才突然发难,对方也不见丝毫慌乱。她神情淡漠,静静看着他靠近,脚步轻点,极为灵活的小步纵跳调整,然后旋身一转,让腰身看看擦过刀锋。继而伸出左手按在他的手腕上,用身体的重量朝后一拉。

矮个并不重,但胡人坐在马背上,两腿得用力控住坐骑,此时上半身无法借力,依旧被拽得朝后稍仰。

再看,视线中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胡人感觉身后马鞍一沉,有人贴了上来,暗道不妙,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几乎同时,脖子上一阵冰凉触感,视线已是天翻地转,身体被推下了战马。

那胡人睁着大眼躺在地上,鲜血从脖子飙出,至死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大哥——”

后方几位胡人撕心一吼,没料到只是眨眼之间,兄弟便死了一个。再看连胜眼神,已是带了浓浓杀意。

连胜掂了掂手中长剑,无惧跟他们对视:“大意是会要人命的。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每每想起这一刻,连胜都觉得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