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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38)+番外

姚煦心里对那些风流韵事很不以为然,他只对杜谦有点兴趣:“裴先生和杜才子认识?”

“何止是认识,杜谦还得管他叫师父呢,词曲都是他领进门的,人家不知道而已。”玉子对杜谦还怀着怨气,恨不得把他贬到泥地里。

裴瑾拍了拍她的手:“不要听她瞎说,大家是朋友,杜宝玉还教我拍电影呢。”

“反正在我心里,你比他好。”

“那是因为我帮过你,你就偏向我了。”

玉子和杜谦好的时候怀上了孕,被家里的大妇知道了,不仅把杜谦打了一顿,还气势汹汹要来找玉子算账,杜谦没办法,来求裴瑾帮忙,请他收留玉子。

裴瑾同意了,不仅收留玉子到她怀孕生产,还送她出国念书,对玉子而言,那个让她怀了孩子却没有办法保护她们母子的男人,再有才华,再有能力,也比不上有再造之恩的裴瑾。

她为他感到不服气:“当初你们几个刻章,你和杜谦就该换一换才对。”

“啊,我曾听闻杜才子有一方印章,刻的是‘锦绣诗肠多情种’,一直被传为佳话呢。”庭庭对这些文人雅士非常了解,立刻说出了来历。

玉子笑着说:“是有这么回事,那天他们四个朋友喝完酒说要连诗,人人取别号。”

庭庭眨了眨眼,思忖片刻,道:“我记得除了杜才子以外,还有两位,一个爱美食,所以叫‘尝遍百珍老饕客’,一个爱美酒,所以叫‘浮生当浮一大白’,那么,裴先生是什么?”

这四方印章之事一直广为流传,引以为佳话,可说有四方,另一方却从未有人见过,大家数遍了那个时代同样盛名的才子,一无所获,便猜是个女子,所以不为人所知。

“噢,这个呀。”裴瑾想了想,笑意深深,“负情薄幸第一人。”

一言既出,满堂皆静。

晏岚眨了眨眼睛,心想,是这样吗?那倒也是挺贴切的,原来,在遇见我之前,他就有那么多的故事,他负过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或许这就是报应,他负心的人太多,所以,纵然他那么好,所爱的人,偏偏不爱他。

半晌,玉子才岔开话题道:“哎哟,你们怎么喝葡萄酒,我记得你是爱喝汾酒的,正好我那里有,今天不管怎么样都要同我喝一杯才行。”

“佳人有命,怎敢不从?”

玉子便取了汾酒来,先给自己倒满,一饮而尽:“第一杯谢你当年收留之举,”再到第二杯,“这一杯谢你活命之恩,”再第三杯,“最后一杯,谢你当年成全之义。”

杜谦的正室当年是追着闹上门来的,找不见她,就用高额赏金悬赏她们母子,她被吓得差点流产。

最后是裴瑾做了和事老,让杜谦发誓一刀两断,才保下她一条性命,可也劝她:“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她是明媒正娶,你算什么呢?这件事论起来,是你和杜谦对不起人家,就当吃个教训,以后不要再走这条路,我送你出国,以后重新开始吧。”

于是她离开香港去了美国,和一个洋人结婚,又离婚,最后回到了内地,开了这家会所,一眨眼,竟然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裴瑾也给自己的杯子满上:“第一杯庆祝我们他乡遇故知,第二杯希望你爱恨两忘,第三杯……”他想一想,“愿世间少一些痴男怨女吧。”

他将三杯酒一饮而尽。

“你这么说,”玉子叹气,“是叫我不要把你的行踪告知她了,那么多年,她可一直都没有结婚……”

裴瑾微笑起来:“她?她是谁?卿卿那么多,我不记得了。”

玉子怔住了,半晌,微微一叹。

卿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他人。

***

从会所里出来,已经是月上中天,大家都喝了酒,姚煦与他很有共同话题,约好有空一起去喝酒,封逸更明显一些,他既然多少试探出了裴瑾的家底,便想真心真意追求鱼丽了。

“裴先生,改天请你和裴小姐去喝茶可方便?”

裴瑾看着他:“你要约她,我是没有意见的,只不过你要清楚,我这个人是很双标的,朋友寻欢作乐是一回事,追求她的人,不可以,你要是断不干净,就别去见她了。”

说到最后,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孔倩倩身上,她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惊慌,不由看向封逸。

封逸笑了笑:“这些不过是逢场作戏,裴先生应该明白的。”

“逢场作戏也不可以。”裴瑾拒绝地异常干脆,“要不然,你就别去招惹她。”

晏岚意外地看着裴瑾,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不留情面的时候,裴小姐?是他的妹妹吗?

封逸客气地笑着,可没有答话,他想,虽然裴瑾身家丰厚,可结识的都是文人骚客,往好了说是风流,往低了说,无权无势,一支笔杆子,有多大的能耐?

鱼丽,他是要定了,哪怕裴瑾不肯,那也无所谓。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和封逸的脚步都顿住了。

夜色如水,伊人宛在水中央。

第27章 分手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裴瑾:“……”巧的有点过分了。

封逸:“……”糟糕!倩倩还在旁边!

鱼丽看看封逸, 再看看孔倩倩, 突然翻脸:“夏枫, 我们不吃了,我要回家!”说着就折返上车不肯下来。

夏枫一看见封逸,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欢欢喜喜哎了一声:“我们换地方。”

“鱼丽!”封逸快步走到车窗边叫她名字,“你听我解释。”

鱼丽捂住耳朵:“我不听。”

裴瑾看出端倪来了, 笑了笑, 对晏岚说:“唔……我们走吧。”他也不管这出闹剧,替晏岚开了车门。

晏岚反而有点犹豫:“这样没关系吗?”

“情情爱爱,分分合合,不就是那点事?”裴瑾漫不经心地说。

鱼丽活了那么多年,就算其他事弄不明白, 和男人的事必然再清楚不过了,曾有一度, 她必须依附于他们才能生存, 哪里就会这么蠢了。

今天闹着一出, 绝不会那么巧,多半是早有预谋,还有那“我不听我不听”,肯定是最近看琼瑶剧了,学以致用。

既然她心里有数,他自然不必多说,又不是真兄妹, 适可而止才好。

晏岚便不再说话,裴瑾一路把她送回了公寓,临别前,晏岚问他:“你不会再来了,是不是?”

“以后有什么困难,你仍然可以找我。”裴瑾道,“不过,我想你会顺风顺水的。”

晏岚微微笑了起来,她相信以裴瑾的为人,多半会提前替她安排好,不会到要她求上门的时候,这是他的体贴。

也好,趁着他还心有愧疚,结束吧,缘分不能用尽了,日后才好再见面。

“承你吉言。”她说罢,欲言又止,裴瑾问:“你想问我什么,我的年纪?”

晏岚点点头,裴瑾的眼中流露出哀伤之意,他沉默半晌,轻轻叹道:“甚于梨花压海棠。”

晏岚怔住,像是有点明白了,可又好似还很茫然。

裴瑾轻轻笑起来,碧海青天夜夜心,这样的荒唐事,她怎么能懂?

“晏岚,祝你遇见真正适合你的人。”

晏岚眼眶顿时红了,她鼻酸喉涩,想大方地说再见,可哽在喉头,无论如何吐不出来,她急匆匆推开车门下去,背对着他站定,可又恋恋不舍,猛地回身,落下两行泪来:“裴瑾……”

她的泪珠粘在睫毛上,无限依依,“真的……”

“嘘——”裴瑾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阻止她把接下去的话说出口。

他能猜得到晏岚要说什么,她要说的这句话,姿态放得太低了,若不是真心的,哪个女孩子愿意把自己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让晏岚把话说出口。

说出口的话,就是等于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千万不要让她把最后一点脸面都丢掉,只要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能保全那一点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