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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记(69)+番外

作者: 漪光 阅读记录

边上的书凝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就好。

引诱!陛下这是赤。裸裸的引诱!

眼看着岳凌兮像入了迷似地扑进了楚襄怀中,书凝不禁急上心头——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教别人看见了可怎生是好?修仪的闺誉算是彻底毁了,陛下真是坏透了!

思及此,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弄出不小的声响,岳凌兮霎时清醒了些,虽然依旧直愣愣地盯着楚襄的嘴唇看,但已经自觉压下了舔舐的欲望,丁香小舌从嘴角滚了一圈又缩回去了,似是意犹未尽。

这个确实不腻。

楚襄瞅着她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可口的蛋糕,惹得她垂涎三尺,这个认知让他啼笑皆非,但又莫名感到满足。

喜欢吃他也不错。

就在两人神智渐明之时,门口传来了影卫的声音:“陛下,可以启程了。”

楚襄牵过岳凌兮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楚府,登上前往东海岸口的马车。

一声低叱之后,车轮逐渐转动了起来,岳凌兮掀开帷幔看了看被抛在身后的楚府,竟有种离家的感觉,仿佛她和楚襄真的是一对夫妻,而这里保留了他们平淡生活中所有的点点滴滴,此去王都,再不复有。

可她必须要回去,她还要为她的家人正名,要让自己以清白之躯待在楚襄的身边。

想到这,她默然垂下了手腕,像是要将心中的留恋如光线般被隔离在薄薄的绢纱之后,楚襄似乎察觉到她的低落,抽手将她揽入胸膛,低声道:“若是你想,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来,现在要先回家。”

“……回家?”

“是。”楚襄在她额角印下一吻,话中情意深浓,“你记住了,今后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岳凌兮目露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就在此时,一个柔中带尖的声音穿透车厢扎进了耳朵里。

“姐姐!你别走!你停下来看看我啊——”

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岳凌兮正要探出车窗去看,不料楚襄猛地将她拽了回来,力道有些不受控制,浑然不似这些天以来的小心翼翼,仿佛忘了她身上有伤。

“陛下……唔!”

才一张口便被他堵住了唇。

岳凌兮勉强睁眼看去,满室晦暗之下,他眼角眉梢的轮廓似乎变得凌厉了些,连呼吸都带着凉意,她不解,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支离破碎的。

“陛下,外面是……嗯……怎么了?”

“兴许是哪家的孩子闹矛盾了罢。”

楚襄轻描淡写地盖了过去,然后直接含住了她的耳珠,她浑身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只能软软地偎在他怀中,任他上下其手。

情潮翻涌之间,叫喊声又传了过来。

“姐姐,你看看我,我是……”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切断了一般,四周重归安静。

流胤凝视着远处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长街尽头才解开了岳梓柔的哑穴,她捂着喉咙略略一趄,反应过啦之后立刻冲他发难。

“你们——你们简直可恶!她是我的姐姐啊!为什么不让我们相认?”

她眼角挂着泪珠,莹莹欲洒,一只手抚在胸口,娇弱得喘不过气来,像是被他们剥夺了最重要的东西,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令不少路人都停下了脚步,几欲上前查看是不是流胤欺辱了她,却被满脸冷色的影卫逼退。

“岳姑娘,具体原因你应当清楚,请不要再闹下去了。”

流胤皱眉唤来了手下,欲将她送回陈府,岂料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不依不饶地控诉道:“当年我娘亲也是被迫做出选择,姐姐肯定能理解的,大人,求你让我见见我姐姐吧!我可以跟着你们去王都,甚至可以照顾姐姐,绝不会给陛下添麻烦的!”

听到这话,流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书凝忽然从旁插了进来。

“岳姑娘,听你这意思……你还想住到宫里去?”

岳梓柔微微一愣,怯生生地问道:“姐姐可以住在宫里,我为什么不可以?”

书凝被这毫无逻辑的话气得笑了。

“修仪能住在宫里是因为她有官职,而你呢?你又会什么?是能协助陛下处理政事还是能钜细靡遗地侍奉他起居?”

岳梓柔踉跄地倒退了几步,仿佛受不住她这嘲弄的语气,嘤嘤抽泣起来。

“我可以学的……”

“哦?你想怎么学?”

书凝再度逼问,岳梓柔一下子说不出来,只好抽抽噎噎地说:“我爹爹在我小时候就请了先生来教我四书五经,平时他处理衙门要务我也会在旁观瞻的,朝政之事多少懂一些……姐姐流落在外,什么都没学过,她能做好我一定也可以做好的……”

她竟然还敢嘲笑修仪!

书凝一下子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教训她,结果被流胤箍着腰抱到了一边。

“把岳姑娘送回去。”

“是!”

影卫迅速带着人走了,几个腾挪就不见了身影,书凝被流胤箍得动弹不得,越发暴跳如雷,差点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没听见她刚才说什么吗?简直就是只白眼狼!要是没有修仪她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竟然还敢看不起修仪……你放开我!我要撕了她的嘴!”

流胤也不跟她争,扬臂一甩就把她扔上了马背,自己跟着坐在了后面,银鞭落下的一瞬间,马儿甩开蹄子就冲了出去。

书凝头晕眼花,又被颠得一阵反胃,在愤怒中悄然握紧了小拳头。

等一会儿上了船她饶不了他!

第53章 猜测

回去的时候坐的仍然是那艘海船,一路乘风破浪,径直北上。

或许是之前受了伤身体尚未恢复的缘故,岳凌兮这次在船上极为不适,昨天还吐了一回,什么都吃不下,书凝想办法从厨房弄了点清淡爽口的东西给她尝尝,刚钻进船舱就见到一尊门神杵在那儿,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这干什么?”

流胤岿然不动地看着她,道:“我还能在这干什么?”

书凝一噎,伸手就去掀他:“让开,我要进去给修仪送吃的!”

那具稳如磐石的身躯竟也让她掀得一动,让出了大半边空位,眼看书凝即将推门而入,流胤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你别忘了,前两天你的针眼才消下去。”

闻言,书凝霎时恼羞成怒。

“难道是我想看的吗?还不是陛下随心所欲惯了,张狂起来向来不分时间地点,得亏是碰上修仪这个软柿子任他搓圆捏扁,要真来个泼辣的我看他怎么办!”

一贯忠心护主的流胤竟然破天荒地没有计较她言语中的不敬,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尽管再大点声,看陛下听见了会不会把你扔海里。”

“你——”

书凝气结,只想拧他几下就好,偏偏手里端了东西奈何不了他,一时憋闷不已,最后只得忿忿地哼了一声,旋即拧身而去。

舱门厚重,房间里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外面发生的事,还在研究岳家的案子。

“十年前黎瑞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甚至都不够资格参加朝议,他是如何伪造中书省的文书并调动下级州府的官员为他卖命的?”

岳凌兮整个下午都在翻阅黎瑞的档案,每一页都已经滚瓜烂熟,却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这件事一直是个无法解答的迷题。楚襄斜支在横案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台,俊美的五官被笼罩在昏黄灯影之下,显得严邃而幽深。

“兮兮,这些都是次要的,我们应该弄清楚的是他的动机。”

岳凌兮缓缓回过头来,眸中浮着一层浓浓的哀伤,语声却极为平静。

“即便他与岳家有深仇大恨,非要灭了全族才能解气,为何不像这次一样派出杀手暗中除掉我们?当时岳家受岳群川牵连已经树倒猢狲散任人践踏了,他这么做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如此大费周章还留下了隐患,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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