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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飘零久/念囚(38)+番外

作者: 五月惊蛰 阅读记录

等不了了,今年就是他二十之年,若错过,就再也没有救治的可能。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计划,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想等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再告诉我,他以为我没有听见在我昏迷之时,他像是发了狂一般把他自己的血喂进我嘴里前说的那句话。

“知你,吾起杀剐之意;寻你,几近翻天覆地;见你,愿倾吾之所有;最后,不过生以死替。只独留你一人,不忍却狠心。”

这件事,他到底从什么时候下定决心,从何时开始策划,我不得而知。我也不在乎他起先决定这样做的初衷是不是为了我。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打开命殿的大门,救越卿出来让他重见阳光天日,用着轻微却坚定的声音告诉越卿他不想死的那个,京之旻烨了……

他也害怕,他也恐惧,可是他也做了这个决定,就像撞上那把银刀时的我自己一样,就像我之前最初那刻做出这样的决定时一样。

我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平静的等待这一天这一刻的到来,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幸好,我看穿了,直到最后我看穿了。我终于有了一点该有的聪明,再不是曾经那个愚钝的自己。

眼皮已经越来越重,在闭上前的最后一丝小缝里,我看到了山顶上的小竹屋。

合欢花已经开了,整个山顶都萦绕在星缓缓吹起的碎玉笛的笛声里。零蝶一边手里给我做着衣裳一边嬉笑着和零栀窃窃私语着零月突然大度贡献出来的鸽子炖的那锅美味的汤,零霜举着剑,指着手脚完全的零风,非要和她比试一场,零雪见状就一个劲儿地拱着零栀,撺掇她去观看这场罕见的斗武。而零白,坐在我的面前,给我把了把脉,笑语嫣然:“洱颜,我果然找对了药,你的寒疾,已经大好了。”

…… ……

远远走来一个什么人,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对我笑着,声音舒缓好听。

他说:“洱颜,今天天气甚好,我们下山走走。”

…… ……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全程阅读,新文文《双鬼夜行》2019年准时开更,放心,不是第一人称,重点,不是第一人称!

耽美文文《疑有碧桃千树花》计划于2020年开更,放心,也不是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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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能力不足,不能让大家喜爱,

写完再看,真的到处是不足,但是我依然很高兴,毕竟这是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一直想要做的事。

那时候就喜欢买一些花花绿绿的本子,在上面不停地写啊写啊,

玛丽苏女主校草多金少爷,都是曾经的难忘记忆……

于是,初中我就得了颈椎病……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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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我还在读高中时期的构思,那时候忙于学业就粗粗写了个大纲,如今才算弥补当初的遗憾,

写文是我的志向和乐趣所在,再冷再扑,也不想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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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谢谢所有点进来看的每一位,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全都谢谢!!!撒花!!!

☆、辗转

宫之静轩觉得,此生,他只有两个遗憾。

一是再也得不到阿娘对他的疼爱呵护,二是根本没有能力护住自己想要的。

他跪在砂砾石块上,脸颊还很湿润,眼睛仿佛在看前面的一切,又十分无神,没有聚焦。身上每一条鞭痕每一处刀伤剑痕处还在流血,他一点也不觉得痛,只是紧紧握着双拳,什么话也没有说。

自己的父亲,上一任宫之疆主把疆域交到他手上时,浑浊的目光看了他很久很久,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宫之疆,最终还是毁在他手上了。他拿了宫之疆来赌博,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幼时,他就不像那些其他疆域的疆子一样需要担心继任权,担心京之都有什么动静。他是独子,得尽宠爱,伟岸风趣的父亲,温柔慈爱的母亲,把他捧上天的疆民。他从来没有什么约束,活得肆意潇洒,别人见到他只需一眼就能知道他背后到底有一个多么强大的疆域在支持他,再加上宫之疆不信巫,即便他出生时带了一两句不好的天言,也丝毫没有人放在眼里。

巫人言:“静轩疆子智勇两全,品润行端。命却不宁,不可高往,有去则无回。”

若当初他是疆主,定是要斩了这些信口胡言妖语惑众的巫人的。可父亲是个好脾气,行为做事常常考虑良多顾全大局,他能做的就是好好招待这些从京之都来的本意就是制约疆主权力的巫人,然后自己继续不信。

父亲告诫过他很多次,宫之疆远没有看起来那样强大,京家那群人总是不好招惹的,不然他们的祖先也不会背叛自己原先的部落,就这样完全归顺过去。所以他从小就看着父亲本本分分当着一个疆主,安心练兵,建设一个强大的疆域,从不与外疆牵扯摩擦,也不让京之都有分毫的为难之处。

哪怕,卞之疆的那群贼人杀了阿娘,杀了那个温婉如水善良体贴笑语晏晏的全天下最爱最疼他的疆母阿娘。

他听说了卞山的封山来由后,“腾——”地就冒出一股火气来,非要上山瞧一瞧。侍从们自然都赶忙拦着,却狠狠被训斥了一顿:“宫之疆从不信这些鬼神天命,听了白白就让人觉得愚蠢。此事定有人为,我此番必要一探究竟。”

他上山后没多久,就摔了一跤,扭着脚了,瘸瘸拐拐加上迷路,等他一个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宫之疆来了很多兵士,都举着火把站在山脚下,已经随时待命要准备上山寻找了。

他笑着冲着骑在马上的父亲招手:“父亲,我已平安下山,无事。卞山传言已破,何须再封?”

可父亲依旧阴沉着脸,火把也照不清他的表情。

他这才知道,阿娘得知了消息后,连父亲也没来得及通知,就自己带了几个随侍先匆忙上山找寻他去了。

搜山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有了结果。

兵士们扛着多具随侍的尸身下山了,还有一具尸身已经用布裹了个完全,一点也没露在外面。

......他们启程回疆城后没多久,天就开始下雨了 ,很大很大的雨。

路面完全泥泞不堪,几乎寸步难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里如此平静无波。

耳边一直都是父亲的那一句:“静轩,你阿娘走了。此事怪不得谁,天命如此。”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从来不听天由命的人,如此无奈又无力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很想问问父亲阿娘为什么死,为什么不给阿娘报仇,为什么要这样忍气吞声让阿娘就这样委屈无辜的离开......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就算问了,也根本不会有结果。

他从住处一个人跑出来,冒着倾盆的大雨,不一会儿身上就已经完全湿透。头发紧紧贴在脸上脖颈上,雨水直接是砸在身上的,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在雨水和泪水的混合中泡得发疼发胀。

阿娘的尸体就放置在她自己的殿室里,棺木还没有封,推开盖子就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他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就到寝间里翻了阿娘以前的衣服换上,有一股好闻的槐花香味。

他爬进棺材,躺在阿娘身边,用手一遍又一遍摸着阿娘的脸:“阿娘,外面下雨了,您这样冷,轩儿来给您捂一捂......轩儿以前还小不懂事,总是要您操心。如今我也已经是大孩子了,就让我来给您讲睡前的小故事吧......阿娘,你要乖乖闭上眼睛,可不能偷偷睁开哦。”他的声音颤抖,呼吸不畅,却隐忍住了声声啜泣,唯恐阿娘还能看见一般,“阿娘,轩儿并没有哭......不信,您大可以睁眼看看......”

他支起上半身,看着静静躺在棺中的苍白的脸庞,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阿娘脸上后,他慌忙赶紧的胡乱抹掉,自言自语:“轩儿没哭,轩儿只是饿了,阿娘要是心疼,就快起来给......”他终于忍不住,趴在棺材里痛哭起来。他想要去抓阿娘的手......如玄冰般寒冷僵硬,哪里还有往常的柔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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