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扔了妹妹的书后穿越了(106)+番外

泊叔边走边和郑之南说具体的目的地:“我们去南部大陆,清灵城,走水路。”走着走着扒出来一辆折叠自行车。

“清灵城有认识的人?”郑之南问。

“我师弟在清灵城,留在中部大陆已经不安全,我们先去清灵城避避风头,南部大陆的城市和中部大陆的城市还未建交,就算是来找人,也会收敛许多,不会像在中部大陆那样肆无忌惮。”

“好。”

为了遮挡郑之南出众的容貌,泊叔还为郑之南准备了一副眼镜,厚重黑框,架在脸上果然隐去一部分灵气,皮肤太白,又擦了一层贴近肤色的黄粉,手臂和手,还有腿也都擦了不宜清除的遮瑕黄粉,肤色一暗淡下来,整个人就完全变了,那种清丽脱俗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不过还是能看出来那嘴角的形状和鼻梁都非常精致。

不过比刚开始要平凡了许多。

车子行到一半,郑之南腿上的药膏已经风干,他才放下裤管,不得不说,泊叔一路上准备的东西都很充分,好像不只是水路这边准备了代步工具和衣服。

看来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慢慢筹谋着如何救走郑之南。

郑之南听到他一共准备了三条路线,但并不是为了随机出逃准备的路,而是为了模糊秦鹤的人的视线,让他们不会那么快速的追捕出准确的逃走路线。

郑之南跟在泊叔身边,终于有了一种松口气的感觉,泊叔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很有安全感。

骑车到河边,将衣服扔进河里,然后把车子也推进去,直到看不见没入河底,才带着郑之南去前方一个小码头。

给钱,上船,这条船并不能直接驶向南部大陆,中间要换乘三次不同型号的船。

这条码头虽小,却是方圆百里唯一的渡口,因此24小时都有船只停留和驶往各个渡口的客船,也有中途在这附近修整的货船。

等到了自己休息的座位上,当船驶离码头时,天越发的黑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1点,用了五个小时,辗转奔波才来到这个地方,郑之南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紧绷的心情暂时有了松懈的空隙。

泊叔对郑之南说:“少爷靠在我肩上睡会儿吧,到下一个码头要6个小时,还早。”

郑之南没有睁开眼,闻言笑了笑说:“泊叔,叫我阿南吧,没有什么少爷了。”

泊叔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郑之南觉得自己对郑重安的死,恐怕还没有泊叔来的强烈,毕竟守护了那么多年,从少年到中年,时间让虽是主仆的两人变得犹如一家人,而他不过在这个世界两年,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郑之南伸出手拍了拍泊叔的肩膀说:“别难过,不用为他的死而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郑之南怕他以为是他当初随他去月裳城才让人趁虚而入,害死了郑重安。

其实不管泊叔在不在月裳城,根据他对秦鹤的了解,他也绝对会按照原计划执行报复,而且泊叔在云凤城也未必能带着郑重安反杀,那个时候泊叔绝对没有刚回云凤城时的警惕性,在秦鹤看来,只能说是一箭双雕。

反倒是因为跟他去了月裳城,才发现了不对劲,提起了警戒心,然后蛰伏至今。

当郑之南和泊叔乘上船后,幽才发现异样,郑之南不见了,公子一直在昏睡,他试着叫了叫,没有醒。

这是不正常的,平时倘若叫公子,只叫一声,不管多累,都会有所回应。

幽问鸦郑之南去了哪里,同时吩咐人去唤住家医师。

这才发现公子果然是被人迷晕的。

而迷晕的人是谁,不作他想,除了消失的郑之南还有谁。

当秦鹤被催醒后,就看到跪在床前的鸦,秦鹤眸色阴沉,面部铁青,幽也跪在一旁,为自己的玩忽职守而认错。

在秦鹤的沉默中,幽将自己在郑之南进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秦鹤,而鸦自始至终只说了五个字。

“请公子降罪。”

秦鹤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桌子,这桌子在几个小时之前还被某个人躺过,他把他压在上面为所欲。

他以为他是诚心认错,其实是从他踏进书房,他就在算计他。

在他们为数不多的情事中,郑之南从未主动吻过他,所以他被那一个主动的献吻而弄昏了头。

他还真是低估了他。

秦鹤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鸦,手里拿着一件玉雕,是一条小鱼,这是郑之南曾经送给他的那条。

秦鹤说:“鸦,之前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一件事,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不然秦鹤无法理解鸦的举动,如果不是极其喜欢一个人,鸦不可能背叛他,为那个人牺牲自己。

看来,两年的时间,郑之南改变了他太多,以至于都忘了曾经他的所有作为,选择违背他。

一旁的幽虽然垂着首,但眼睛已经因为秦鹤的话睁的很大,怎么都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更没想到鸦会喜欢上那个家伙。

他知道鸦一开始回到月裳城还有些不习惯,但想一想在一个人身边两年,一时半会谁都不可能习惯,所以他没有当一回事,肯定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而在竹林里,鸦的所作所为,在幽的眼里,也是维护秦鹤的脸面,毕竟名义上,郑之南是公子的人。

万万没想到鸦会喜欢上公子的仇人之子,还违背公子,助他离开。

这是死罪啊!

立时幽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和鸦十几岁就认识,到如今十年多,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也和亲兄弟没两样。

鸦坦坦荡荡的回答了一句:“是。”

秦鹤语气玩味地问了一句:“他有那么好吗?好到你忘了你自己真正的身份,以为自己还在他身边当贴身随从?”

鸦双手扶地,头磕在地面。

“他很好很好,请公子降罪。”

秦鹤溢出一声笑说:“他再好,也是我的——”语气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对鸦说,“自去刑房领罪。”

幽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去刑房领罪,那就还有活命的机会,只要不死,只要不死就好。

等鸦离开后,幽忍不住道:“公子不问问鸦郑之南怎么离开的吗?”

“鸦不知道。”

幽露出不解的神情看向秦鹤。

秦鹤握住手中的鱼,然后摊开掌心,看着那游鱼说:“以他对鸦的了解,不会告诉鸦他要去哪里,怎么离开,鸦在他的眼里,最大的作用就是吸引开你的视线,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秦鹤在醒来后就洞悉了一切,所以他不问鸦,现在不问,以后也不会问,因为鸦已经失去了他的忠诚,也没有了他的价值。

秦鹤了解鸦,郑之南也了解鸦,所以他知道,郑之南不会蠢到把自己去哪里,怎么离开也告诉鸦,一可以为鸦保命,二可以更安全妥善的离开。

幽不禁道:“他的走每一步都好缜密。”

秦鹤站起来说:“这个院子里有密道通往外面,派人查,同时派出队伍去不同的方向搜查,各个关口也发送追捕通缉,除了云凤城和月裳城,其他中部大陆的城市都不要声张,暗地里查。”秦鹤不想声张是因为不想北部城市的赫连烈发现郑之南逃走的事情。

不然,事情只会更复杂。

他和赫连烈合作,足够了解他的脾性,没有得到的东西,有足够强大的人护着也就罢了,倘若那人失了庇护,绝对会参与到追查的行列里,得到了才算完事儿。

得不到,就会一直惦记着。

没了他秦鹤护着,郑之南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被其他掠走吗?

他是不了解自己的魅力吗?稍微有一点权力的人,都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尤物。

想到这里,秦鹤再次握住手中的游鱼,挥挥手让幽退下了。

用了六个小时,郑之南和泊叔来到了第一个转乘点,在岸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打包了一些在路上吃的和喝得,没有多停留,立即换上了一艘更大一点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