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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日记(2)+番外

然而人力有时穷,终究还是到了那一日,医生宣布她不治,剩下的时间有一日算一日,只是熬日子罢了。

其实受了这么多年病痛折磨,玉龄对于死亡,非但不惧怕,恐怕还有几分向往和解脱之意。

但家人却并不愿意就此放弃,后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找到了这本据说是《时光旅行者日记》的书,送予玉龄。据说只要带着这本日记,死后便可穿越时空,回到日记中所记载的某个节点,赢得新生。

玉龄对此将信将疑,只是不忍拂了亲人好意,便在日记上做了自己的标记,权当让他们安心。谁知一朝闭眼,居然真的穿到了清朝来了!

之前因为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在洞房之中,玉龄满心紧张,也没来得及细细思量,如今想起来,却是百味杂陈,各番滋味涌上心头。

但是不论如何,能活着总是好的。尤其是自己如今的身子虽然年幼,但是无病无灾,十分健康,怎么不让玉龄欣喜?

哪怕对于成为四福晋,应付宫中诸多事情并无信心,也不能阻挡玉龄心中的喜悦之情。父亲曾说过,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为难的呢?

想到这里,玉龄总算吐出一口浊气,微微一笑,翻开了这本神奇的日记。

说是日记,但实际上,玉龄并不能够看到上面的内容。在她眼中,这日记是一片空白。只有当事情发生了之后,才会显示出相应的记录。

所以她之前胡乱做了个标记,却恰恰选在了新婚之夜,实在是运气太差。

而现在,在日记的第一页,胤禛迎娶乌拉那拉氏这部分内容的下面,用截然不同的手写字体写着:新婚夜,乌拉那拉氏忧劳成疾。

这正是玉龄能在洗澡时恰到好处的晕过去,而且连太医都检查不出来的原因。因为她是真的病了。

出口成宪,这日记果然神奇。恐怕连皇帝都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吧?

写下这行字的时候,玉龄还将信将疑。但如今,她心中却是已经再无疑惑。对于自己日后在清朝的生活,更是多了几分信心。

第2章 德妃敲打

第二日玉龄起得很早,问过乌嬷嬷胤禛是睡在书房之后,便亲自领着人过去伺候。

胤禛原本对玉龄有些不满,但见她面色苍白,强自支撑,心中不免又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皇阿玛指给自己的福晋,这般模样,倒像是自己苛待了她一般。

“福晋身子不适,这些事让下人来做便是。”他淡淡道。

玉龄轻轻点头,又道,“只是今儿头一遭,况且待会儿还要去各宫请安,因此心里不安,想请教请教爷罢了。”

胤禛心想,这福晋倒是个懂事的。在他前头成婚的兄弟,也不是没有福晋太要强犯了错闹了笑话,自己也跟着没脸的。

心下倒是对玉龄多了几分好感。若是一直这般安分懂事,给她几分敬重也无妨,毕竟是皇阿玛亲自指婚的福晋,往后府里都要交与她打理。

“长辈们说什么,你只管听着便是。”他想了想,道,“只要礼数周到,想来也没人挑你的错处。”

“是,妾身知晓了。”玉龄眉头一动。胤禛没提德妃,莫非史书上说他与生母不睦,确有其事?否则无论如何,也该单独交代一番才是。

她过来之前,乌嬷嬷可是特特交代,她这个四福晋是德妃亲自点了,报给康熙知道的。难怪之前胤禛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说不得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这样一来,她可就有些为难了。

德妃毕竟是婆婆,并且当初她选中乌拉那拉氏,必定是乌拉那拉氏表现得令她满意,现在这壳子里装着的是玉龄,她却也不能立时便改了态度,否则万一德妃恼怒,婆婆辖制儿媳的手段,她恐怕难以应付。

可如果对德妃殷勤了,恐怕胤禛又不会高兴。夹在丈夫和婆婆之间这种事,古往今来,为难之处竟都是一般无二。

心里琢磨着这些念头,玉龄心不在焉的用了早膳,便跟在胤禛身后往乾清宫而去。康熙正在跟大臣商议政事,没空见他们,只让在宫外磕头了事。

同时让李德全传话,“既然成了婚,就是大人了。行事该有自己的分寸,切勿让长辈们担忧。”

两人磕头领旨,玉龄也松了一口气。康熙毕竟是登基多年手掌大权的皇帝,城府颇深,帝心难测,说不定会被他发现什么破绽。

接着去太后那里。太后倒是见了,不过席间说的都是蒙语,玉龄穿过来可没接收原主的记忆,根本半个字都听不懂,只能唯唯应诺,太后似乎也觉得无趣,嘱咐了几句话,就道了乏。

如今中宫空虚,宫中的事务皆由四妃共同掌管,接下来要见的,自然是胤禛的生母,永和宫德妃。

到达永和宫时,德妃正同十四说话,一脸笑意吟吟。玉龄小心打量着,发现德妃果然生得极美,眉目如画,举止温柔,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极柔和的,衬着一身蓝色缎面绣着荷花的旗袍,越发显得精致秀丽,风韵不减少年。

难怪能得康熙如此看重,从包衣女子一路爬到四妃之位,成为清朝包衣女子的标杆,这才有了后来乾隆朝的慧贤皇贵妃和令妃。

不过见了两人,她脸上的笑意便去了三分,倒显出了几分高位嫔妃的威势。等玉龄跪下敬茶时,她才慢条斯理的问,“听说你们昨儿个叫了太医,是怎么回事?”

“回额娘的话,是儿媳身子不争气,累着了。爷心疼儿媳,这才唤了太医。”玉龄心头一紧,连忙道。

她主观上就对德妃存了想法,自然不管她说什么都觉得话中有话。虽然德妃语声细细,听起来像是关怀,但听在玉龄耳中更像是在训斥,自然不敢怠慢。

德妃微微颦眉,看了胤禛一眼,面露担忧,“怎会如此?太医怎么说的?我瞧着你身子应该是个好的,若只是小病小痛,这般行事却有些不妥,弄得阖宫皆知,也让皇帝和太后操心。你一贯是个懂事知礼的,想来应该明白额娘的心。”

虽然是担忧的语气,听上去却句句话里有话,分明责怪玉龄大惊小怪,失了她的脸面。

“额娘,福晋那时都晕过去了,是儿臣让人请的太医。”胤禛忽然开口,语气硬邦邦的。

十四阿哥胤祯这时候不过三四岁,在一旁听见了,笑嘻嘻的道,“是啊,额娘,四哥这是心疼四嫂呢!”

德妃见胤禛替玉龄说话,原本不悦,但十四开了口,脸色便缓了缓。皆因这话正是她自己方才说过的,让胤祯学了去。

她心想敲打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便抿了一口茶,道,“起吧。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对你严苛,宫中不比他处,你既然做了皇家的媳妇,便要事事替你们爷打算起来,岂能让他再因你受过?可知道了?”

“还有老四,你媳妇的身子既然不好,让人过来通传一声也就是了,何必巴巴的走过来?若是回头又病倒了,额娘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胤禛闻言,脸色一沉,低头不语。玉龄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连忙道,“今儿给皇阿玛,皇玛嬷和各宫娘娘请安,如何能省得?爷也心疼儿媳呢,是儿媳坚持要过来请安,毕竟礼不可废。”

德妃这才满意,神色淡淡的道,“倒是个懂事的。行了,你们还要去别处请安,我也就不留了。”

两人告辞,临出门前,还听到德妃留十四在她那里用饭,玉龄不着痕迹的看了胤禛一眼,见他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又重新低下头去。

活着固然好,可是这宫里实在是规矩森严,让人不敢有片刻放松啊!什么时候胤禛出宫开府就好了。

可是玉龄记得,似乎一直到康熙三十七年,胤禛才出宫建府。而今才三十年,算算还有足足七年时间。

接下来去各宫请安,都是十分顺利。这宫里的娘娘们不管心里如何想,对玉龄这个四福晋,倒都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