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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星高照(18)+番外

徐鸿达在县学读书,离聚仙观不过两刻钟的路程,差不多三五天就来试一次运气,只是文道士人从没召他进去过,一直被童子挡在院外。

不过既然吴先生这样说了,徐鸿达也想再去碰碰运气。到了聚仙观,徐鸿达先去拜了文昌帝君,方才又绕到道观后面,远远地就见百来人在院门口侯着,个个都拿着帖子想拜见文道人。徐鸿达细看,不仅有许多这次新考上的举人,就连解元也在里头。

都是县学的同学,又一同上榜,徐鸿达便上前拱手打招呼,互道恭喜。

门外两个童子一脸冷漠,见徐鸿达都叙了半天旧也不过来,一个忍不住喝他:“说完没有?还不赶紧过来,先生等你半日了。”

小剧场1:

吴先生:这王天宁对答的比徐鸿达还要好,都落副榜去了,徐鸿达怎么上了正榜呢?

书童:难道是徐鸿达买通考官了?

吴先生:不能啊,今上最恨考场舞弊,每次乡试前都临时抽调翰林的、布政司的官员任主考官,更别说还有从按察司出来的监试官,哪个敢舞弊?这些考官到咱省里,别说徐鸿达了,就是咱院长都见不到主考官一面。

书童:那就怪了,估计真是运道好,许他答的题入了翰林的主考官的眼了。

翰林主考一脸茫然:啊?

文昌帝君双眼望天,一脸无辜:……

第13章 好运连连

徐鸿达觉得今天一切都像在梦中,原本无望的乡试竟中了举人;多次被聚仙观的童子冷冷拒绝,这次却主动邀请他去见文道人。

徐鸿达下意识的摸了下腰上挂的小石头,一边和同榜的举人拱手一边快步走到院门前。

两名童子朝他一点头,随即转身朗声道:“道长有令,三年内不会再见任何访客,诸位请回吧。”

说着也不顾瞬间疑问吵嚷的声音,转身推开柴扉的小门,请了徐鸿达进去。

随着吱吱悠悠地一声关门声,外面熙攘吵闹声忽然消失了,仿佛这一扇简陋的柴扉门就能隔绝世外一切。

安静的小院不闻人语,只有几只喜鹊站在桂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院子中间晒着许多草药,药香和桂香交织在一起,倒让徐鸿达有些恍惚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童子带他来到从东边起第一间屋子,和坐在门前煮水烹茶的童子互相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垂手立在门前。

也不知等了多久,房门咯吱一声开了,童子这才报了一句:“先生,徐鸿达来了。”

“进来吧!”声音温文尔雅又带了几分清冷,却听不出年纪。

屋内并没有太多东西,墙面雪白,一幅苍劲有力的“道”字挂在正面的墙上。窗子微开,窗前是一书桌,摆着笔墨纸砚。微风吹过,几朵桂花调皮的跳进了窗子,在桌面上悄悄地翻滚几下,最终安静地落在了雪白的纸上……

“你想让我指点你?”忽然,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一个青衣白发的道长从内室出来,行走间,恍惚能看见衣襟上绣的松竹暗纹。

“见过道长!”徐鸿达一躬到底。

文道人摆了摆手,坐在一张禅椅上,外面烹茶的童子进来,奉茶给文道长,又给徐鸿达端了一盏。

“坐!”文道人掀开盖子喝了口茶,等徐鸿达告罪坐下了,这才说:“若是旁人来,我可指点一二,但你却不行。”

徐鸿达闻言紧张地又站了起来。

文道人做了一个“坐”的手势,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盖子拨弄着碗里的茶叶:“指点一二或许可以短时间有大的进步,但长远来说,底子打不牢,一切都是虚言。”

“你和我有几分师徒之缘,若是你真想和我学……”文道人抬起头,直视徐鸿达的眼睛:“便每日辰时上山酉时下山,在我这踏踏实实呆足三年。若是做不到,就请回吧,以后也不必再来。”

一瞬间,徐鸿达觉得,自己一定是福星的亲儿子。

文道人给了他三天假,三日后,便每天到聚仙观来读书。徐鸿达晕晕乎乎地下了山,到半山腰时还不忘告诉吴先生一声:“道长叫我上山读三年书。”

吴先生刚听下山的学子说文道人三年不再见客,正在极度惋惜懊恼自己没能进去听一回教诲时,他的学生就带来了这样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

徐鸿达脸上带着傻乎乎地的笑容朝先生行了礼,腿脚虚浮地走了。吴先生呆滞地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视线里,半晌才回过神来,僵硬地将头扭向自己的书童,惊愕地问:“他是说,文道人这三年要单独给他一个人上课。”

“是的先生!”书童虽然整天听自家老爷说文道人多厉害,但毕竟不是读书人,所以并不理解读书人对文道人教诲的看重。

“哎呀呀!”吴先生一拍掌,这才反应过来,又赶紧翻箱倒柜去把徐鸿达旧日做的文章拿出来一篇篇翻看,嘴里不住地嘀咕:“文道人到底看中他哪一处?灵性有,不是最好;天赋也有,却也不是最佳;底子也有,但不算深厚。哪儿哪儿都不算上等,为什么偏生选中他?”

书童看着有些癫狂地吴先生:“许是运气好?”

“运气?”吴先生翻文章的手顿了下来。

“是。”书童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往常也听老爷说,每日拜访文道人的多则上百人少则几十人,可文道人一不读他们文章二不听他们对答三不看他们面容,也不知用什么法子挑选可造之才。文道人有时连着三月一人不见,有时候也有十天能见上两三个人,学子们不常说,能被文道人选中是天大的运气,许是徐鸿达的运气真的比较好?”

吴先生闻言心都碎了,捧着自己的胸口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都去过上百回了一次都没进去过,难道我的运气就这么不好?”

童子:……额,似乎说错话了!

徐鸿达回家时,家里已经打发人买了好些灯笼回来,挂在园子里的临水的亭子里,又在亭子四角燃了驱赶蚊虫的香草。

园子里的池塘在春天时候下了好些个螃蟹苗虾苗,又种了些莲花。如今正是蟹肥虾鲜藕脆的时候,门房老吴下了几次网,摸了一大笼螃蟹上来,又下水挖了许多莲藕,厨房里的两个大娘拿出浑身解数来,做出了十几样美味佳肴来。

徐家摆了两桌酒席,徐鸿文关了铺子贴了个东家有喜的字条,带着徐鸿双父子也过来了。众人和徐鸿达再次贺了喜,便都入了座。徐鸿达、徐鸿文、徐鸿双并他两个儿子坐了一桌;徐婆子带着宁氏、朱朱、青青、徐鸿双媳妇朱氏并三个闺女也坐了一桌,热热闹闹的边吃边说笑起来。

徐婆子心情舒爽地哼着小曲儿,喝了口黄酒,拿了个团脐的螃蟹,用力一掰却又没捏住,螃蟹“蹭”的一下子飞了出去,掉在了徐鸿飞的碗里。徐鸿飞正在给他哥敬酒,不妨天上掉下个螃蟹给唬了一跳,一回头看到老娘惊愕的表情,不禁咧嘴笑:“娘这是疼儿子,给儿子螃蟹吃呢。”

徐婆子笑骂了他两句,又说:“这玩意太难剥了。”打月初家里就隔三差五捞两个螃蟹出来,徐婆子老是剥不好,偏还愿意自己动手。

宁氏怀着身孕吃不得螃蟹,便帮徐婆子拆了一只,弄出满满一蟹壳肉来递给她:“我给娘剥不好?”

徐婆子说:“这玩意自己剥了才香甜。”说着又看了朱朱和青青一眼:“小孩子少吃些,这东西寒凉,仔细长大了肚疼。”

朱朱身为一个吃货,从小到大这是第一年吃螃蟹,哪里肯少吃,恨不得一顿吃两个还得再来一笼蟹粉小笼包才成。听见徐婆子如此说,一边吃螃蟹一边拿胳膊肘撞了青青一下:“听见没,祖母让你少吃些。”

青青一边让她娘帮她掰开夹子一边说:“我多蘸些姜醋就成了。”

宁氏给朱朱和青青一人夹了一大块鱼肉,仔细除了刺,嘱咐说:“听你祖母的,只许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