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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生在六零年(177)

“我是女子你不知道吗?”一个松子射了出去,打到了墙上后又弹到了肉包的后脑勺上,比头一下的劲儿还足。

肉包一手捂着前面一手捂着后面都快给蓁蓁跪了:“扔个松子还带拐弯的,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让你啥大实话都往外说。”蓁蓁白了他一眼,继续嘎吧嘎吧的剥松子吃。

肉包揉了揉后脑勺,又心特别大的蹭到了蓁蓁旁边:“那小姑父还哪儿好啊?”

“哪哪都好。”蓁蓁总结了一句,脸上的笑容甜滋滋的:“看着他我就喜欢。”

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肉包一脸惊悚的看着蓁蓁:“姑啊,我没想到你居然笑出了恋爱的感觉,哎呀,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得孤独终老呢。”

蓁蓁不服气地看着他:“我这么貌美如花的为什么要孤独终老。”捋了捋垂在肩头的发丝,蓁蓁想起郗俊杰顿时笑弯了眼睛:“像我这么能耐的女孩子自然能找到最好的男人。”她的眼神往肉包身上一扫,立马甜蜜没了只剩下冷笑了:“像你这种榆木脑袋,小心一辈子找不到媳妇。”

肉包瑟瑟发抖……

***

蓁蓁回到屋子,糖包已经洗完澡了,正哼哧哼哧的把浴盆里的水往外舀呢,蓁蓁拿毛巾帮她把湿漉漉的头发包上,顺手摸了摸小侄女软滑的脸蛋:“外面风大,你头发没干可不能出去,快到床上盖着被子暖和暖和,这里我收拾就行了。”

糖包打记事起就和爹妈生活在安北,只有暑假寒假的时候才跟着爹妈一起回北岔老家,对于蓁蓁这个小姑姑,糖包虽然和她比较熟,但是因为一年带头见的太少的原因,又有些年龄差,因此少了几分亲密的感觉,这冷不丁的睡一个屋小丫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蓁蓁正往外拎水呢,桂花在正房里听见动静急匆匆地过来了:“蓁蓁你快放下吧,我替她收拾。”

这么多年过去,桂花依然像没结婚的时候那样手脚麻利,把蓁蓁往屋里一推,一手一桶脏水就拎出去了。等蓁蓁替糖包擦干了头发,桂花连浴桶都刷洗干净了。

“糖包你跟你姑住一个屋要听话知道不?晚上你姑要看书啥的你可得消停点别瞎闹,可别耽误你姑学习啥的。”桂花洗了手过来叮嘱糖包。

“妈我知道。”糖包乖乖巧巧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又有些羞涩地看了眼蓁蓁:“要是小姑姑看书,我就坐我的作业,不打扰姑姑。”

十岁的女孩正是最乖巧的时候,对长得漂亮又考上好大学的姑姑还带着一些崇拜,蓁蓁一看她的小模样就忍不住上去捏了下她肉嘟嘟的小脸:“糖包可真乖。”

“是你比小时候乖多了。”桂花一边拿着梳子替糖包梳头一边笑着和蓁蓁说:“糖包刚出生的时候肉嘟嘟的小脸可随你了,当时你大哥还说呢,长的像她姑还行,可别像她姑那么淘。”

蓁蓁趴在椅子上看着桂花十分灵巧的给糖包松松垮垮的编了个麻花辫:“哪有你这样的,一来就当着我侄女的面编排我,我小时候多灵巧啊。”

桂花笑着看了她一眼:“是挺灵巧的,就再找不到比你更灵巧的孩子了。”

给糖包梳完了辫子,桂花过来把蓁蓁的马尾给拆下来了:“多大人了,梳头发还这么简单,我给你梳个好看的。”

蓁蓁小时候还真就是桂花给梳头,桂花手巧心又灵,梳的发型能连着半个月都不重样的。蓁蓁立马找了个半高的凳子坐上,桂花先帮她通了通头发,这才帮她编起辫子来。

蓁蓁的头发又黑又滑又顺的,桂花回头叫糖包来摸两下:“你瞅瞅你小姑头发多好,长的也好看吧,就是因为她从小就不挑食,给啥吃啥,你要是再不好好吃青菜,可长不了你小姑这么美。”

糖包过来摸了摸蓁蓁的头发,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桂花立马添油加醋地说:“是不是可滑溜了?妈没骗你吧?”

蓁蓁捂着嘴直乐:“大嫂你这是夸我呢是不?”

“嗯,可不是夸你嘛。”桂花点了点她的脑袋,示意不许给自己拆台,蓁蓁乐的直点头:“糖包你妈说的对,不过你来小姑家就不担心挑食的问题了,你小姑我最近厨艺大增,做的饭老好吃了,一个冬天保准能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小姑娘一听就笑了:“我听小姑的。”

蓁蓁的头发又长又顺,很快就编好了辫子,蓁蓁照着镜子看了看,笑着搂住桂花的胳膊:“还是大嫂编的辫子好看。”

“嘴还是这么甜。”桂花捏了捏蓁蓁的小脸:“从小就哄着我给你梳辫子。”

蓁蓁嘿嘿笑了笑,回头和糖包说:“糖包去床上睡会儿觉,我们去你太奶那屋说话,等晚上叫你起来吃饭。”

从北岔到冰城再到帝都,小姑娘也被折腾得不轻,洗了澡本来就有些倦意,等说让她睡觉顿时忍不住打起哈欠来。钻到暖暖和和的被子里,几乎头刚挨着枕头,糖包就睡着了。

蓁蓁放下帷幔,把屏风也拉上了,和桂花两个轻轻带上门去了正屋。

豆包比肉包才小两岁,性子也跳脱很多,在屋里没说多久的话就带着烧饼和水饺到园子里玩了。大冬天的花也谢了、叶子也落了,基本上也谈不上景致了。只有园子里的池子还能算是比较好玩,虽然池子是连着外头的北洋的活水,但因为天气太冷,连北洋都冻上了,更何况园子里的小小池子。几个小子一到园子里就跳冰上打出溜滑,蓁蓁早就用意识看过了冰层的厚度,见能扛得住这几个小子的折腾,便不去管他们了。

李老太见桂花回来,便问了句:“糖包呢?”

桂花笑着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睡着了,这几天也没捞着好好睡,洗了澡沾了枕头就睡着。”

“女孩子就是乖巧。”李老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又问桂花:“你爹你妈怎么样?身子骨还行?”

桂花摇了摇头:“我妈身子骨还行,但是我爸不太硬朗,这些年累坏了,好容易松快下来,一下子还有点受不了。”

李老太听了直摇头:“山上不好住,冬天风太硬,夏天也阴凉,还是让他们早些搬到山底下住比较好。”

“已经搬下来了,现在也在安北,跟我们住一起。”桂花说道:“就是我两个哥,一走就没影了。”

李老太一听吓了一跳,立马追问道:“这咋回事呀?”

桂花叹了口气:“这还是从我妈藏了金条说起。”

多年前,明东和桂花要结婚的时候请桂花娘来画炕琴,当时桂花提起过说是当年她爹妈刚被抓到北岔送到林场劳改的时候,她娘刘春华曾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半夜黑灯瞎火的一个人找到原先自家在北岔林场打猎时歇脚的别院,偷偷摸摸的搬了些厚实的被褥回去,还不忘外面扯上破布打上补丁装些乌拉草做样子。

当时刘春华这么说的,大家都以为她只拿了被子和自己拿套绘画的箱子,也没往别处想。可吴家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资本家,家财万贯的,即使一个小别院也会放些金条银元纸币之类的做应急之用。

刘春华虽然只来过几次吴家别院,但是藏钱的地方在哪儿她还是知道的,摘下墙上的油画,里面露出一个保险箱。打开以后,里头有三条小黄鱼和一些纸币。

因为别院已经很久没来了,纸币还是建国前的,早已错过了兑换的时间,刘春华也没要,只把那三条小黄鱼揣怀里了。等回家到以后趁着家里人都睡觉,她谁也没告诉,偷偷在灶坑里头抽了两块砖藏在了里头。桂花的爹以前就是个甩手少爷,从不担心钱的事,哪里有钱也不放在心上,因此他压根也没想到刘春华居然能在别院里找到金子。

前两年运动刚结束的时候,李老太就让王素芬去过林场,把桂花爹妈接到山底下生活,反正明东一家在安北,房子也空着,让他们住过来桂花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