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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生在六零年(187)

“去吧去吧。”李老太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也顾不得现在不是饭点,颠着小脚去厨房拿了碗筷勺子,回屋子迫不及待地拨开了荷叶,一股浓郁的荤香瞬间布满整个房间,李老太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

张先生家离着后洋不远的胡同里,凌秀蓝、郗俊杰和蓁蓁去接了郗老太太直接把车开到了张先生家外面的胡同外。

蓁蓁提前就和张先生打过招呼了,因此张先生一早出去买了菜以后就没出门,坐在暖和的前屋里翻看着一本医书。

“先生,我们来了。”蓁蓁一进院门就喊了一嗓子,张先生站在窗前朝他们招了招手。推开房门,热乎乎的屋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郗老太太认出眼前的人果然是张仁泽先生,激动地伸出了双手:“麻烦先生了。”

“老姐姐请坐。”张先生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因为走了一段路,老太太还有些喘粗气,张先生泡了一壶红枣枸杞茶,给每个人倒了一碗。

“一直想探望先生,却没想到离着这么近。”凌秀蓝诚恳地笑道:“这次麻烦先生给我婆婆看看,开个滋补的方子。”

“你不必客气。”张先生笑着喝了口茶:“蓁蓁算是我半个徒弟,俊杰这孩子也不错,我一个人住平时也挺闷得慌,就盼着他俩能多过来热闹热闹呢。”

郗俊杰趁机把罐子端了出来:“先生,给您炖了佛跳墙,是先吃一碗还是放炉子上热着。”

“吃一碗吧。”张仁泽挽了挽袖子:“我早饭都没吃好,就等着你这佛跳墙呢。”

郗老太太和凌秀蓝见国医圣手率真的性子,也放松了不少。郗俊杰拨开荷叶,香味也随之散发出来,张仁泽眼睛顿时就亮了:“这可比我当年在大国饭店吃的还香。”

“那当然,俊杰放的料可足了呢。”蓁蓁直接抱来五个碗:“先生你一个人住吃不了该浪费了,我们都陪你吃点,省的你一个人吃不好意思。”

“馋就馋呗,还找借口。”张仁泽用手指在蓁蓁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等接过碗来喝一口汤后,张仁泽立马就后悔了:“其实我一个人吃也挺好意思的。”

蓁蓁立马夹起一块鹿筋咬了一口:“我都吃了,你可不能要回去了。”

两人开着玩笑,气氛顿时活跃不少,等一人吃完一碗后,身上都热乎起来了。

张先生洗了手,请郗老太太坐在桌上,将手搭在她手腕上。原本老太太也没什么大病,只是上了年纪总是这里那里的不舒服,凌秀蓝把老太太以前的药方子都带来了放在一边,给张先生做参考。

摸完了脉,张仁泽喝了口茶:“其实老姐姐身子骨不错,身上的小毛病也都不严重,不过我看这几个方子上的日子,你这半年就没怎么断过药,反而吃的有些虚火旺了。要是依我看,索性把药方子停了,我给你开几个食补方子回去照着吃,等一个月后你再过来,我再给你瞧。”张先生把脉案写下来递给蓁蓁:“考考你,你给写几个食补方子。”

蓁蓁这半年都被练出来了,看完脉案,刷刷刷写了十来个食补方子出来,张先生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半年你没白努力,本事也学的挺快,所以你是不是该把学费付了?”

蓁蓁一脸懵逼:“啥?”

张先生一脸正直地叹了口气:“你看咱俩这么熟我也不好意思问你要钱。不如这样……”他指着郗俊杰,笑的十分开心:“就让他做饭抵债吧。”

第98章

看着蓁蓁一脸发懵的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张仁泽转头问郗俊杰:“你愿不愿意替她还债啊?”

郗俊杰摸了摸鼻子:“既然是蓁蓁的债那肯定没问题。”

蓁蓁终于回过神来,捶胸顿足地直摇头:“先生你可太奸诈了。”

“哪有,这年头像我这么大方的人可不多了。”张仁泽指了指罐子里的佛跳墙:“我这人要求也不多,你每两个星期过来来我家给我炖上一罐佛跳墙就可以啦,食材我这都有,只用你的手艺,你看行不行?”

郗俊杰笑了:“既然先生喜欢吃,我自然愿意来经常帮您做的。”

蓁蓁看着张仁泽一脸得逞的笑容,忍不住吐槽道:“是谁说天天和我说要吃的养生,少吃肉长命百岁的。”

张仁泽一脸无辜:“少吃肉又等于不吃,平时药膳里也很多荤汤啊,大不了我把药膳戒了,光吃这个好了。”

“您这样简直都不像个大夫了。”蓁蓁摇头叹气地问:“口腹之欲那么重要吗?”

“这话得问你自己啊?是谁没事就带个野兔野鸡来我家烧烤的。”张仁泽有力的回击了一句,看着蓁蓁蔫下去的样子,这才得意洋洋的放过了她,转头交代郗俊杰:“我这周日请几个老朋友来家里吃饭,你提前帮我炖上佛跳墙啊。”说着把桌上的纸笔递了过去:“都需要什么写下来,我看看要是没有的得赶紧去买,可不能耽误吃饭。”

郗俊杰立马接过纸笔刷刷刷的把需要用到的食材全都写了上去,蓁蓁伸手戳了戳张仁泽:“咱先说好啊,俊杰帮你做就算了,可不许告诉忘我先生、苏未然先生、谢书让先生他们这道菜是我对象做的,要不然我怕俊杰得天天到各家去还债了。”

听着蓁蓁嘴里说出来的名字,郗老太太和凌秀蓝都有些震惊了,他们原先就嘀咕一个外省的小丫头是怎么能和张仁泽这样一般官员都巴结不到的国医圣手有联系的,再听听蓁蓁嘴里说的人,有华国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大家、有国画大师、有京剧大师,哪一位拿出来都是那个行业的翘楚大家,可听蓁蓁话的意思,似乎和她都比较捻熟。

“我一定忍住不说。”张仁泽憋笑道:“不过他们吃了以后指定总得来我家抢我的佛跳墙吃,俊杰得多给我做两顿补偿一下才行。”

蓁蓁无语地看着他:“奸诈。”

张仁泽哈哈直笑:“要不然怎么能当你的先生呢。”

郗老太太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问道:“蓁蓁在绘画上是不是也得到过苏未然大师的指点?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能画出那样好的作品。”

“苏先生是指点过我。”蓁蓁笑了笑,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能认识这么多大家一定会让人好奇,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张仁泽,张先生立马拿出几人早就商量好的说辞解释了一句:“之前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服输地去郊外的野湖游泳,结果年纪大了体力又不行,刚游到湖中央就都抽筋了,蓁蓁正好路过那里,听见求救声把我们都救了出来。”给大家续了杯茶,张先生长叹了口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别看蓁蓁年纪小,可她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救命恩人呢。”

蓁蓁讪笑了下:“凑巧凑巧,那啥,就别提这事了,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看着蓁蓁似乎真的不愿意多提此事,郗老太太和凌秀蓝识趣地没有多问,看了看表已经在这里呆了挺长时间了,两人站起来和张先生告辞:“这次真的是麻烦先生了,多谢您。”

“不用谢不用谢,以后都是一家人。”张仁泽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过一个月再带老太太来看看脉,家里要是谁有不舒服直接过来就行,都不是外人。”

两人又道了谢,这才穿大衣准备离开,蓁蓁看了看张仁泽:“先生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吃午饭。”

“可拉倒吧。”张先生一口就回绝了:“你能吃掉我半罐子佛跳墙,这种吃亏的事我不干,你赶紧走吧。”

“哼,我家也有。”蓁蓁愤愤不平地穿上衣服,都走出门了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在一起的报纸塞到张仁泽手里:“差点忘了,您的酒不是喝完了,这是给您泡酒的。”

“什么呀?”张仁泽嘟囔着打开报纸,一棵野参从报纸中间掉了出来,看着几根摇摇欲坠卷曲的根须,张仁泽心疼的脸都抽抽,几步蹿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朝着即将出大门的蓁蓁喊了一嗓子:“哎呀,你这败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