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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正妻难下堂(104)+番外

两人一会说些家里的事情,一会说些扬州盐商的闲话,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柳儿请了姜玉春示下,将宴席摆在小厅里。姜玉春又叫摆一席上等的席面,让郭嬷嬷、杜妈妈、王嬷嬷陪着古嬷嬷吃酒。古嬷嬷来谢了赏,又瞧了瞧姜玉春前面的菜色,点出了两样不适合孕妇吃的菜色,方才退下。

姜大夫人面带欣慰之色,悄声和姜玉春说道:“这古嬷嬷很有些本事的,她出郡王府的时候就被消了奴籍,并不是咱家下人。她只想有个舒坦的地方养老,其他的钱啊利啊,她都没那心思搀和,你只管放心用她。但有一条,你得好生待她才是,若是留不住人,再想请个这样的来家里,可就难了。”

姜玉春笑道:“嫂子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是那种会苛责下人的嘛?说起来,我家那个王嬷嬷也是同她一样的,官宦人家出来的嬷嬷。如今在我府里养着,平常只要略微帮衬着我些,我就能省不少的心。”

姜大夫人道:“古嬷嬷刚来的时候其实有些不情愿的,我瞧着她这会似乎欢喜了好多,想必你那王嬷嬷帮你分辩了不少好话呢。”

姜玉春叹道:“官宦人家出来的人,难免会瞧不上商贾之家。我也不强求,只以诚相待就是。”

姜大夫人想到小姑原本堂堂的官家小姐成了今日的商贾之妇,未免又觉得有些心酸,忍不住叹气起来。姜玉春忙笑道:“嫂子何苦叹气,你看我如今过的多好,我心里知足着呢。”姜大夫人也不便说公婆的是非,只轻声道:“你觉得过得好就好。”

吃罢了午饭,姜大夫人便回去了。姜玉春叫人给古嬷嬷收拾了屋子,又亲自选了棵人参拿盒子装了给古嬷嬷当见面礼。古嬷嬷谢了礼,又笑道:“我瞧见二奶奶屋里好多医书,不知可能借我一本瞧瞧解闷。”

“嬷嬷只管挑喜欢的去看,看完了来换就是。” 姜玉春笑道:“还有不少的医书我放在院子里的小书房里,嬷嬷也可以借去看看。”古嬷嬷闻言不禁喜笑颜开,再三和姜玉春道了谢,又上前给姜玉春把了脉,方道:“胎儿稳健,我晚上做几样汤水给二奶奶吃。”

姜玉春忙道:“不忙不忙,嬷嬷歇两天再忙活。”古嬷嬷笑道:“我在大太太府上已经歇了好些日子了,往后二奶奶的膳食只管交给我便是。”姜玉春这才罢了,亲自选了个干净的屋子给她,又叫人送了舒服的被褥,又加了各色摆设,方才回屋去歇着。

郭嬷嬷替姜玉春换家常衣裳,见屋里除了两个大丫头并无外人,才悄声道:“今日王姨娘趁着大夫人来做客,府里忙乱的时候,打发小丫头出了府。我派人跟着,那小丫头去了王姨娘的娘家,呆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回来的。”

姜玉春轻声笑了笑:“她这是慌了。”

☆、细访王氏兄弟生意事 暗查三位姨娘养身丸

姜玉春依然让放在王姨娘院里的心腹盯紧了她,自己则不紧不慢地看着丫头收拾箱笼,待都收拾利索了,带着府里众人搬到新宅子里去。

姜玉春夫妇在主院住下,主院附近的院落都不叫住人,说是给未来的小主子留着,单在园子里选了三处连着的院落叫她三人搬了进去。三个妾室虽有满腹怨言,却不敢明说。就连素来有些张狂的张雪雁,也因自己并未像自己想当然那样重得周天海的宠爱而老实了许多。好在姜玉春也在园子里选了几处院落做为给周天海消暑用的住所,让三个妾室多少也有了些盼头。

待姜玉春在新房子里歇了两日,休养的精神头好些了,郭嬷嬷才将调查出来的事情禀给姜玉春:“这王中平和王姨娘是一奶同胞的兄弟,王姨娘的亲娘去世后,她爹又娶回来一个。这后娘一直没有生养,指望着王中平养老送终,加上王姨娘每年都送银子回家,因此对王姨娘这个弟弟倒是不差。上回王中平来找王姨娘要银子说做生意,当时二奶奶赏了五十两银子,王姨娘那时刚被罚了月例银子,只给了些首饰衣裳,估摸着也值个五六十两银子。王中平还打着二爷的旗号,问一些在二爷手底下过活的几个小盐商那又借了三百五十两银子,这前后加起来就有将近有五百两的银子了。”

姜玉春闻言冷笑道:“看他这敛财本事,还没等做生意,就先弄出这些钱来,比那些做生意的一年还赚的多呢。问那些小盐商借的钱,只怕二爷都不知道呢,他还真有胆子,真以为自己是舅爷呢?”

郭嬷嬷轻声道:“就是打着这个旗号借的银子,外头小盐商摸不清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是咱家姨娘的亲弟弟,又都不知道咱家里的姨娘不得宠,因此谁不敢得罪他。”

姜玉春点了点头,冷哼道:“二爷素来厌恶这样的行径,若是二爷知道了,只怕能扒了他的皮。你且往下说,他拿了那么多银子到底做的什么生意?”

郭嬷嬷道:“扬州多为盐商,他看惯了盐商的富庶,自然打的是行盐的主意。”姜玉春闻言不禁笑道:“呦,他也打起做盐商的主意了,那五百两银子够做什么的啊?买上船,雇上船工,还剩多少钱买引窝的。况且各处的盐引都有人领了,那些附在大盐商下头的小盐商也都有些资本的,早在大盐商底下挂了号的,为了拿多余的盐引。就他这百十两银子的,哪个大盐商愿意卖给他呀。”

郭嬷嬷赔笑道:“二奶奶说的是。这五百两银子虽然多,但是在盐商圈子里,根本不够看的,自然没有大盐商肯卖引窝给他。他在扬州转了十来日,也没寻到门路,便揣着银子去了浙江。二奶奶也知道,如今煎盐都用的是铁盘,这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银子,小门小户就能置办,因此这盐的产量也比以前多了。虽说江浙相邻,但浙商的资本却不如扬州盐商资本雄厚,这灶户产的盐往往盐商没有资金全部收购,因此便剩下不少余盐卖不出去。王中平到了浙江,花了十来两银子请几个灶户吃了半个月的酒,私下里协商了拿银子买那些剩下的余盐。二奶奶不知,这盐场的灶户都是些穷人,他又请吃酒又给银子的,那些灶户哪有不依的,恨不得他将余盐都买了去,好解家中穷困之急呢。”

姜玉春缓缓地喝了口水,慢慢地说:“他是做私盐买卖了?”郭嬷嬷道:“正是。二爷做的是官盐生意,二奶奶也知道,这场价只怕就比灶户私下出售的价格就高了,再加上高额税负、卤价、驳船、载运、燃料这些费用,成本就翻上几番了。而贩卖私盐的,成本少又没有税负,高价卖到少盐的地区哪有不赚的。”

姜玉春问道:“可查到他卖到什么地界去了吗?”郭嬷嬷冷笑道:“说是卖到了安徽凤阳、寿州这些小地方去了。那些偏僻穷困的地方运去的盐是有限的,历来都是缺盐吃的地方。王中平带了私盐去,卖的盐价竟然是官盐价格的五倍,那里的百姓要吃盐,也没法子,只能向他买了。我打听说,他这几个月来回几趟,净赚了几百两银子呢。”

姜玉春诧异道:“竟然赚了这么多,怪不得那么多人冒死贩卖私盐呢。”郭嬷嬷道:“他那时只偷偷给王姨娘送来二十两银子,我还琢磨着这小子挺孝顺呢,知道心疼他姐姐,谁知道这二十两还不到他赚的零头呢。”

姜玉春若有所思,半晌道:“贩卖私盐本是重罪。他本金又多,短短数月又赚了那么多银子,只怕贩卖的数量不是少数。若是查出来,可不是杖责一百,流放三年就能解决的,只怕杀头都有可能。我且问你,你查的这些可属实吗?”

郭嬷嬷忙道:“回二奶奶,事情属实。这百姓素来都知道有私盐这回事,虽知道官府不许,但是贩卖私盐是怎样的重罪,这些市井百姓并不知晓的。这王中平买卖私盐并未刻意避人,因买的私盐量大,他买了船,还叫了从小玩的好的十来个人帮衬着,每次来回都有几两银子相赠。这王中平的后娘嘴也不把门,四下里说儿子贩盐赚了钱,要买房子云云。这些事只要稍微一打听便能知道,我怕王婆子言语不实,还花钱买通了几个跟着去贩盐的小子,那些小子喝了酒,都尽数说了,我将他们的话都对起来了,方才敢和二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