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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正妻难下堂(51)+番外

姜玉春愕然,随即笑道:“是呢,我也想着她以前没伺候过人,又养尊处优惯了,但凡她行为不过分,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过去了。只有实在看不过眼的才说她两句,为的是二爷喜欢,怕伤了二爷的心。”

周天海听了转过头睨了姜玉春半晌,才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心里不自在了。你也不用拿话刺我,我就是再喜欢她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早对她没了那个心思。你明日罚一罚她就是了,只是别打发了她,毕竟是吴爷送的,还要顾着吴爷的脸面。”周天海见姜玉春脸冷了下来,连忙又笑道:“我是知道二奶奶的本事的,你若是连她都降不住,我白看你了。”

姜玉春起身倒了杯茶,吃了一口才冷笑道:“我也不用二爷高看我,我宁愿没这些糟心的事,好安安生生过日子。我父亲做官那么多年,统共也只有一个妾室而已,更何况我们只是平头百姓。以前还有个法度,曰‘民年四十以上无子听之’,现虽然没人把这当回事了,但也不能左一个又一个纳个没完,到底是不像样。”

周天海听她言语里心怀怨怼,心里一软,连忙上前作揖道:“二奶奶快别生气了,是我说错话了。你看她们不顺眼打发出去可好?”

姜玉春冷笑道:“打发出去?我打发出去哪个?王氏是夫人给你的,她没错没过的,我有什么理由打发她出去?退一万步说,就是她真有什么错事,非逼得我撵她不可,也得回过夫人才敢打发。那张氏,十天里她能消停三天我就念佛了,简直就是个狐狸精变得,每天不知闹出多少故事来?可但凡我说一句不喜,你就拿是吴爷送来的话堵我,叫我忍耐,这自古以来没有听说过要正妻忍耐妾室的。今儿我和你说明白了,再有这一回,我直接拎着包袱走人。她是吴爷送的,打发不得。我没什么靠山,我走就是。”

周天海从没见过姜玉春发过这么大脾气,不由地心中一惊,连忙叱道:“你胡说什么?我是那种宠妾灭妻之人吗?这几个月下来,我以为你该明白我的心意才是,怎么今天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来。”

姜玉春道:“说伤人心的话总比行伤人心的事要好的多,我问二爷一句:可还记得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的?”说着也不管周天海,自顾脱去外面的衣裳,躺去床上睡觉。周天海立在屋里站了许久,终究叹了口气,也脱了衣裳上了床,将姜玉春揽在怀里。姜玉春挣扎了几下,但仍然推不开他禁锢自己的手臂,只得松了手,闭了眼假装睡去。

周天海贴着她的发丝,半晌说道:“我何尝不羡慕前人说的‘结同心尽了今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我以前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感情,只以为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就尽够了。这几个月来,我才有些体味出那句话的意味,我才明白什么才是我想要的婚姻。”周天海松了松胳膊,握住她的手指揉捏道:“以后别为了旁人负气说离去的话了,在我心里只有你,没有旁人,难道你不知吗?”

泪水从姜玉春紧闭的眼睛中流出,顺着脸颊,落到周天海的胳膊上。周天海叹了口气,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低头去看她的脸。姜玉春依旧倔强地阖着眼不去看她,周天海凑过去,吻了吻她颤抖的嘴唇,将她腮边的发丝撩开,轻声道:“以后我只守着你,不去找她们好不好?”

姜玉春闻言睁开眼,不信地看着他:“真的?”周天海笑着将她搂进,吻去她脸上苦涩的泪水,嘴里哼道:“小醋坛子。”姜玉春闻言撇过脸,抗拒着他的吻。周天海连忙发誓道:“真的真的!就像这几个月一样可好?”姜玉春听了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言语中仍带着倔强:“就怕二爷觉得我善妒,犯了‘七出之条’.”

“停停停!”周天海忙不迭地打断,语带哀求的说:“我的好二奶奶,你就当心疼我,以后万不能说‘七出’‘离家’这样的话可好?一听见你说这话,我心就像刀扎了一样,拧着疼。”

姜玉春顿了一顿,半晌才道:“看你表现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做让我寒心的事才好。”

周天海连忙摇头发誓道:“不会不会!以后甭论谁送人给我,我一概推却。家里这几个也随你打发,只要你别离了我。”

姜玉春听着周天海有些孩子气的赌咒发誓,心里叹了口气:纵使周天海驰骋盐业,在感情上其实也不过是个懵懂的少年而已,这几个月和自己相处虽明白了一个“情”字,但却不明这字的深意。

姜玉春道:“我曾经听过一首诗,其中一句让我念念不忘,叫‘一生一世一双人’。”周天海听见这句诗,宛如参禅一般,细细品味了许久,方才笑道:“是了,我明白二奶奶的心了。”姜玉春道:“此时二爷爱我,自然海誓山盟随手拈来,可等他日激情退去,不知二爷是否如今日一般。”周天海正色道:“商人重信誉,我从来没有出尔反尔的时候。”

姜玉春略略放下心,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突然说道:“我再和你说一句。那李氏收银子的事张氏为何会知道?你想去吧。”周天海一愣,随即搂着她闭上眼睛道:“我当真明白了,不信你看我往后行事就知道了。”两人再不言语,都阖眼睡了。

翌日一早,莫少青打发人来请周天海,周天海洗漱了,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就急急忙忙去外书房了。姜玉春将早饭打点了,命人送去外书房,这才转过身回来吃饭。

姜玉春吃过了饭,让李嫣红三人到外间屋子去吃,自己坐在榻上吃茶。郭嬷嬷近身低声道:“昨晚上听见二爷和二奶奶拌嘴,唬杀老奴了。依老奴说,二奶奶忒心急了些。毕竟二奶奶的想法于礼不合,不该这时就将话说得这么透亮,还得缓缓地来才是。”

姜玉春笑道:“我本也打算慢慢来的,谁知昨日被一气就忘了分寸了。”杜妈妈咂舌道:“其实也无妨,二爷本来心里就有二奶奶,此时早厌了李姨娘,昨儿又烦上了张姨娘,那王姨娘二爷就没上心过。此时二奶奶将心事说出来,正好绝了二爷往后再纳人进来的想法,以后也不怕有新人来争宠。而这家里三个又都是二爷不喜的,既不会抢了二爷的心去,又占了姨娘的位置,有她们三个在,家里的老夫人、夫人也不会往二爷房里塞人。若是她们三个真去了,保不齐明日就送俩来。”

郭嬷嬷道:“只是这李姨娘和张姨娘还得罚一下才行,省的闲的生事。”姜玉春点头道:“我心里有主意,去叫她们进来罢。”

李嫣红三个吃了几口,听说二奶奶叫人,连忙漱了口来到堂屋,垂着手立着。姜玉春拿着茶盏拨弄着茶叶,漫不经心地说:“把窗户、门都敞开,闲着的丫头都叫过来。”思琴一愣,连忙去吩咐,不一会功夫,院子里就聚了十来个人,都目目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玉春看了眼张雪雁,淡淡地说:“听说张氏昨晚技痒,在亭子里唱戏。我这屋里从我到小丫头都是爱听戏的,你就给我唱一段吧,也算解解闷。”张雪雁闻言脸上涨红,不禁抬头怒目而视。

姜玉春用力将茶盏顿到桌上,震的茶水溅出几滴,姜玉春语气更加轻缓:“就唱《游园惊梦》吧?”张雪雁手里绞着帕子,见众人眼带嘲弄神色,心里明白想必昨晚的事府里上下都知道了。雅诗在一旁看的着急,不住地使眼色给张雪雁,示意她开口认错。

姜玉春等了半晌,也不见张雪雁有动作,才冷冷笑道:“怎么?我听不得你的戏?还是你觉得我使唤不动你?”

张雪雁这才动了动嘴,勉强挤出一句话:“奴婢不敢!”

姜玉春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以为你忘了你的卖身契在谁手里了呢!”听到卖身契三个字,张雪雁脸上不由地有些灰败,忍不住想起王嬷嬷所教导的身为妾室的规矩,以及被恐吓的卖出去以后的情形,不由地浑身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