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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正妻难下堂(96)+番外

孙氏笑道:“都是剩菜,且又凉了,怕是不好。”金杏忙道:“不妨碍,就是平常吃饭,老太太吃着好的菜也常分给各房的。今日除了姜夫人也没外人,倒不怕的。”孙氏笑了笑,叫人拿了食盒来,选了几样略微动过的,品相完好的菜装食盒里。她也知道于氏的心思,又让把几样昂贵难得的菜分了一份出来也装里了,使了个小丫头叫拎着跟金杏送去。

金杏刚出了前厅,正好姜玉春带着丫头进来,金杏和小丫头行了个礼匆匆地走了。孙氏见姜玉春来了,上前迎了几步,嘴里笑道:“你不回屋躺着去,又过来做什么?”姜玉春笑道:“累了嫂子一天,我给嫂子道谢来了。”孙氏忙拉着她,说:“你看你这话说得,见外了不是。姜夫人不仅你嫂子,也是咱府里的贵客,再者又有老太太的吩咐在那呢。”姜玉春拉着她手说:“旁的不管,先谢你就是了。”

孙氏笑着拉着她后头屋子喝茶,丫头又端了点心酥卷上来,姜玉春喝了口茶,朝三房方向努了努嘴,悄声问道:“三奶奶怎么了?上午说话时候还好端端的,中午吃饭时候没瞧见人了。有客在,我没也敢问。”

孙氏见左右也没外人,便轻声笑道:“被老太太骂了,我本来有件事要回来和老太太说,丫头摆手说老太太生气呢,我在廊下听了两句,也不好进去,便走了。你猜老太太、太太骂三奶奶什么?”

姜玉春奇道:“骂什么?”孙氏扑哧一笑,轻声道:“烂泥扶不上墙,张狂地没个样子,说话做事不懂个眉眼高低……好些个话呢,我都不好意思学。”姜玉春闻言有些惊讶,忙说:“是为了什么骂的?竟然骂的这样狠。三奶奶恐怕得哭一阵子呢,连你都听见了,别说那些伺候的丫头们了。”

孙氏微微撇了下嘴,又说:“我也不知,恍惚是上午三奶奶对客人怠慢了的事。只是你说她伤心我却是不信的。你没瞧,”孙氏朝门外努了努嘴:“刚才还打发金杏管我要吃食呢。可见……”孙氏只说到这就不吭声了,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姜玉春心里接道:“可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眼皮子太浅了。”两人转了话题又说了些别的,直到孙氏的大丫头来回说:外头都收拾好了,桌椅器皿也都交回了,都挨样对了,并没有打碎毁损的。

姜玉春见状起身说:“行了,我回去歇晌了,大嫂也早点回去倒一倒。”孙氏客套了几句,看着她走了,又自己忙去了。

姜玉春回去略倒了倒便起来了,毕竟明日自己认女儿请客吃酒,这家里外头也会来些亲戚朋友。打听到孙氏那也起来了,便又过去商议了明日之事。

翌日一早,玉棋等人就将思琴装扮起来了,先给姜玉春磕了头,姜玉春又领她到老太太处请安,又给太太见礼。老太太、太太皆有赏赐,孙氏、于氏也都送了礼,各房丫头也有送荷包也有送针线的,都给思琴道喜。

中午搁花厅里摆酒席,有亲戚们来凑趣儿的,都叫孙氏、姜玉春、于氏在花厅陪着。姜夫人中午到了,送了礼和在上房和老太太喝了几杯酒便走了。待亲戚们都走了,姜玉春又在自己院里的偏厅摆了几桌席面,叫各房的丫头来吃酒,思琴、玉棋等人陪着,倒热闹了一天。

隔了几日,峰哥儿娘打发媒人来说合,换了庚帖,接着纳彩、纳征、请期。两户各备聘礼和妆奁。

除了老太太、太太及自己赏的头面首饰,姜玉春又叫人打了金珠梳妆全副、手镯、金钗、戒指耳环各四对。又有不同布料做的裙、袄、卦、衫三十套;不同花色样式鞋子四十只。因婚期赶的紧,箱柜之类的来不及打,姜玉春叫人量了尺寸买现成的。玉棋几个帮做荷包、打络子、绣手帕,思琴赶着缝了嫁衣。周峰家也将房子修葺了一番,新刷了墙、糊了窗户,挂了新的门帘子。待一切准备齐妥,只待吉期。

☆、思琴出嫁成新妇 玉春诊脉得喜讯

婚前一日,周峰家带一桌酒席、雄鸡两只、鱼二尾、布二匹以及一些杂物送到周家二爷院里“催妆”。此时思琴的嫁妆摆在二房院子里的厅堂内,家具器皿都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薰以檀香,箱底放了银子,谓之“压箱钱”。

打发小厮携带妆奁、帷帐、卧具、枕席等嫁妆送到周峰家,两边鼓乐吹打,姜玉春坐了轿子也随着去了,给思琴送妆。因为峰哥儿家就在周府后头,姜玉春特意叫人绕了一圈才将嫁妆送去。峰哥儿娘早打发好了屋子,将姜玉春、王嬷嬷等人迎了进去,亲自泡了茶又拿了上好的果子点心招待。

嫁资搬到峰哥儿家,也摆在前院的小厅上,峰哥儿娘问姜玉春取了钥匙开了箱子,族里亲戚本家听了风声都跑来瞧嫁妆。姜玉春给思琴备的嫁妆原本就丰厚,加上老太太、太太、孙氏、于氏给的添妆又都是好金银首饰,嬷嬷丫鬟们送的多是精致针线,那些不富裕的看院子里摆的像模像样的嫁妆都有眼馋,有那家境富裕的又都夸姜玉春大方。待亲戚邻居的都看过了嫁妆,就有嬷嬷出来,指挥着婆子将家具摆设都抬了进去,又铺了新被褥挂了新帷帐。铺床已毕,姜玉春便带着众嬷嬷婆子们告辞了。

翌日便是十月初八,思琴成亲的日子,待思琴梳洗完毕便有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思琴绞去脸上汗毛,口里念叨着吉祥话。待梳妆完毕,姜玉春拉着思琴手,说:“往后和峰哥儿好生过日子,只要你过的好了,就不枉我为你辛苦一场。”思琴闻言,瞬间泪如雨下,拉着姜玉春的手,哽咽地叫了声:“二奶奶。”就再也说不出话。

姜玉春忙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干,笑道:“快别哭了,漂亮的妆都花了。”说完自己心底也感觉到有些心酸。从打自己穿越来,伺候在身边的人就是思琴。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两个人的情谊虽是主仆但和姐妹也差不多。想着以后她出嫁,也不能日日见到了,心里不免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玉棋等丫头见姜玉春脸上带着落寞,思琴又哭的和个泪人似的,一个个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屋里正乱着,外面花轿已经临门,角门已经放炮仗迎轿了。姜玉春又忙叫喜娘给思琴补了补妆,又叮嘱了一两句,打发了个人去听外头的消息。

角门处的小厮见轿子来,故意虚掩大门“拦轿门”,峰哥儿家的喜娘忙塞入红包收了好些吉祥话,那些小厮们才笑嘻嘻地开了门。

花轿停下,轿门朝外,莫少青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才让峰哥儿家喜娘进了院子。因思琴并无父母兄长,姜玉春认了她做干女儿,给她喂了饭按照规矩嘱咐了一些话,又让莫少青行兄长之责,在峰哥儿家喜娘催妆三次后,抱着思琴上轿。

门口小厮燃起炮仗,又用茶叶、米粒撒在轿顶上,喜娘才让起轿,莫少青也骑马跟随送轿。直到送嫁一行人走的看不见了,小厮们才关上角门,兴致勃勃地取了刚才塞的红包分银子。

大红花轿绕了一圈抬到周峰家门前院,待轿落下,周家将马鞍放在轿前,有一盛装打扮的幼女开轿门轻轻拽了思琴衣袖三下,思琴扶着的幼女手出了花轿,迈过马鞍,意味着“平平安安”。喜娘快步上前扶住思琴,走过红毡,站在喜堂右边,新郎在喜堂左侧站定。自有主香公公按照规矩让新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二人拜完了天地,思琴被送去洞房。徽州人有“弄新妇”的风俗,思琴早听人说了这事,成亲这日穿的衣服鞋子都特意缝的结结实实的,就怕被亲戚们给扯烂了。有昨日早眼馋那嫁妆的,故意戏弄侮辱思琴,思琴只低着头不吭声,有那和周峰家要好的,虽然凑趣却时不时拦着,不叫那些人拉扯思琴,好容易闹了小半个时辰才都去前边吃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