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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完美任务(暂定)TF(11)

作者: 四月生 阅读记录

这是他和手冢很少有的面对面的机会,在充满□□味道的空气中彼此的面孔清晰的在面前,周围弹雨倾盆,鸽子仓惶乱舞,耶稣高高在上注视的目光依旧痛苦而怜悯,一秒钟生,一秒钟亡。不二看着手冢,他知道这样的射击很难成功,自己已经成为了高桥岚的盾牌,要射中高桥而不射中自己,恐怕是连一直都是第一名的手冢也难以把握其间的尺度。

他看到手冢的手在地抖动,逆着光的手上有轻微的干燥脱皮,不知道和不带手套有没有关系。不二喜欢那副手套,陈旧单薄戴上却有出乎意料的温暖,似乎蓄着整个冬季里的阳光。肩胛传来酸痛,看不清反光的镜片后手冢的眼神,但他知道他此刻内心的犹豫。

不知道他会不会时常想起想到那个春天的列车载着他们开往未知的远方;不知道他有没有捡见起过夕阳里鸽子落下的羽毛小心翼翼夹在书本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某天夜里醒来突然听到警校里口号的回响,不知道他在每次与自己执行任务之前会不会有小小的兴奋和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想起自己,就像自己忽然思念他一样。

不二的右肘突然狠狠地击中了身后魁梧的保镖,顺势抓住了保镖的手腕借强大的后坐力把他扑到在地,手冢的子弹在那一错身的空荡准确地进入了高桥岚的腿部,她倒下去,不二紧接着夺过她手里精巧的手(百度)枪,完美的配合,难以置信的默契。

高桥岚匍匐在地上,殷红的血液浸湿了她白色的丝袜,她眼里的绝望愤怒难以置信和泪水一同涌出来,她什么话也没说,但不二知道那些尖锐的谴责正刺进自己的身体,多希望与正邪无关,但是即使如此,他欠她的也远远不是一句对不起那么简单。不二忽然感到子弹从附近飞过,他惊诧地看到刚刚被自己扑倒的保镖举起的枪口,刹那间被一种不祥的感觉包围。

两点红色从手冢的腹部慢慢晕开,变成模糊的两团,他举着枪的手臂慢慢垂下来,上着镗的枪在光华的地板上抛出一道优雅的弧。他挺拔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支撑一样散下来,头发在下坠的过程中一根一根飘逸着,西服衣襟上扬,他无声无息地后仰,身体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仿佛宇宙深处白矮星的爆裂,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

教堂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笛,不知为何会有警方的援助,穿着防弹衣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冲进来,强大的火力和精良的装备让胜负的天平瞬间倾斜,不二看到明晃晃的手铐和垂头丧气的犯人,看到来往晃动着印有police标记的上衣,手冢被穿着白褂的护理人员台上了担架,地上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不二是那么想走过去,抚摸他紧闭的眼睛,整理他凌乱的额发,温暖他失去温度的双手,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刻。但是他的女朋友已经伏在他的身边,双手搭在他胸前,也许正在温柔的呢喃。他别过头去,千疮百孔的教堂恢复了安静,尸体和伤员身下的血液慢慢汇聚,耶稣悲凉地看着,那些僵直的躯体,没有一个祈祷的姿势。

身边走过来的是只有在内部会议上才得以见到的上司,他们微笑着对不二说任务完成的不错,彻底捣毁了高桥集团,特警队做得很好,浅川浩会被记功厚葬,藤井警部已经被停职……不二望着远去的救护车,急促变换的红蓝灯光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第 13 章

part13

仿佛一切在瞬间平静下来,不二周助清晨睁开眼睛面对着暖黄色的天花板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正存在过,那些枪口刀尖的日子,风声鹤唳的时光。他住在警方安排的一家偏僻的宾馆里,房间的床单被子上总有淡淡的樟脑味道,装潢简单素雅,素色印花的墙纸,光线下近似于透明的窗帘,没有了LAN酒店的奢华落地玻璃窗,阳光被棕色的木质窗框截成三格,推开窗子的时候有好听的咯吱声。

时钟的步伐似乎都减慢了,恍恍惚惚似乎是退休一般闲散的生活。早晨起床看电视新闻,吃早餐,厚厚一叠晨报根本不够消磨一上午的光阴,宾馆的网速还好,他去那些在线看电影的网站点击那些排行榜上新鲜的电影,频缓冲着的时间刚好够他泡一杯咖啡,然后靠在温暖的椅子上慢慢观看看。中午的时候去大厅里吃清淡的午餐,大厅里的人不多,空旷到走路都有细微的回音,中年侍者笑起来很绅士。窗外是条寥落的小巷,行人很少,路上背阴的地方积雪总是很难融化,渐渐变成难看的黑色。

接到那些称呼他为“不二警员”的电话的时候,他总需要反应一段时间,电话里的消息总是那些让人欢欣鼓舞的进展,又捉到了哪些高桥集团的余党,又端掉了几个制造□□的窝点之类,他安静的听,安静的笑,说大家还要再接再厉。现在的不二还不被允许回家,警视厅的高层领导承诺只要案子结束就可以给他自由,说这是办案纪律也是出于对不二的安全负责的角度考虑。

凄清的街景透过茶色墨镜更添了一丝古旧,恍然感觉这不是东京而是时空流转到了某个欧洲的小镇,狭窄的小巷无数未知的转角,安静到听到跫音。不二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强烈期待,那么希望在下一个街角会有一个冷峻挺拔的男子走出来,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但不二知道他是为自己而来。然而转过一个又一个转角,面前呈现出来的是奔驰的车流,汹涌的人群覆盖了他所有的幻想,手冢国光此时应该躺在医院里,身边有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二去买相机,导购小姐的介绍地头头是道,面对琳琅满目的柜台他有些眩晕。记得当年自己的第一个相机,是家里的胶卷相机,外壳看上去是质朴愚笨的黑色,功能也没有这么繁琐,他只是用那架相机来拍裕太出糗,拍庭院里的花草,拍自己窗口的蓝天。后来由美子姐姐送了他一台二手的数码相机,他揣着它走过了一个颠簸而自在的假期。导购小姐还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掩饰着新相机的新功能,不二端起相机来从镜头里看过去,画面里漂亮的颜色,清晰的质感,再也不用想那年春天一样,加起三脚架用那么多次测光,跑来跑去寻求合适的视角,那么费心的调整光圈焦距。不二拿着新相机走出店门的时候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快乐,毕竟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不二去花鸟市场,原来冬季里所有的绿色都浓缩在了这里,新鲜的,浓烈的,层层叠叠的绿,空气里有植物特有的气息和从泥土里发出的湿润。他走过一排一排花架,用手指去触碰那些饱满肥厚的枝干和脉络明晰的叶片。高大的花架和上面蓬勃生长的植物挡住视线,花架背后有脚步声,错落有致的靠近,不二的目光穿过柔软的花藤看到白衬衫的衣领,没有扣第一颗纽扣,削尖的下巴,突然间紧张起来。他慢慢踱步绕过花架,看到一个清瘦的少年在对着满架翠□□滴的盆栽踌躇,顿时感到松弛和失落。不二回过头去看远处架子底部的那些仙人掌,哑然失笑。它们柔软的细小的刺,撑起一片朦胧的暖光。不二其实不想承认,他真的希望那一瞬间他看到的是手冢面孔。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来到了医院,东京综合病院,他在那里第一次面对着手冢伸出自己的手掌,叠合了两个人掌心的纹理。天还是黑得很早,灯火通明的住院部楼高得望不到顶,他知道手冢就躺在那某一盏灯光里安然的呼吸,然而自己却还是走向了浅川绪的病房。

绪的床头队满了零食和毛绒公仔,她的脸色仿佛也在那些五颜六色的映衬下好了起来,见到不二高兴地手舞足蹈,连珠炮似的给不二讲这几天都有谁来看她送了什么。不二脱下手套去帮她倒热水,眼尖的绪突然冒出一句:“不二哥哥,这不是手冢哥哥的手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