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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完美任务(暂定)TF(3)

作者: 四月生 阅读记录

绕过小巷口手冢就远远地看到前方聚集的人群,他警觉地挺直身体,缓缓踩下了刹车。从一群攒动的头顶间下扎的缝隙望过去,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影,穿着警察制服,在他摇晃的视线里摇摇欲坠。

“怎么,警官你也想陪我们玩儿玩儿吗?”

“没想到这整天巡街的警察小姐保养的还不错啊,看着细皮嫩肉的,哈哈……”

“警花,嫌我们扰乱治安啊,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手冢快步上前皱着眉分开抗奋的人群,尽量忽略周围空气里的酒精和香烟混合的气味,身边那些人们五彩斑斓的染色头发和身上闪闪发光的饰品让他的视野有些凌乱,耳边此起彼伏的是嘈杂的话语,里面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词语。

“你们在干什么?警察!”手冢的这一句话反而激起了人群里又一波嘘声,一张张夸张的脸孔上丝毫没有对警察这个职业的敬畏,而是流露出挑衅的神色。

人群中间的女警缓缓抬起头,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沾湿了长长的睫毛,帽沿下几率发丝随着风扬起,瘦削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嘴唇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呦呦呦,这位帅哥是援兵啊。”

“大哥,现在警察怎么都是帅哥美女啊,哈哈哈……”

手冢伸出手抓住女警纤细的手腕,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考虑的条件反射一般,他可以感受到危机逼近的气息。只是在错身的瞬间他听见女警轻柔的声音,“谢谢你。”

“你们在这里聚众滋事,还侮辱警务人员……”手冢感到身后的女警渐渐紧紧地贴近了自己,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开始有人砸碎手中的啤酒瓶,酒精浓烈的气味伴着那些诡异畸变的笑脸和锋利的玻璃残片迎面袭来。

他没有听清对面那个穿了鼻环的青年说了什么,也忽略了身后女声尖锐的惊叫,充满他整个视野和脑海的,是墨绿色啤酒瓶破碎的残骸,残缺的玻璃碎片带着凌厉的角度,直直逼近他的面颊,面前夜色倾城KTV的巨大霓虹灯招牌变换着红橙黄绿蓝靛紫的光线,透过面前人手中的啤酒瓶繁复的折射刺进瞳孔……

时间与空间里都几乎没有逃脱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等待着伤害靠近。

“住手。”

手冢面前的残碎酒瓶慢慢放下来,他看到一个人走进人群里,白色的西装带着不真实的反光,填满了他混沌视线里的缺口。蜜色的头发在风里清晰地飞起,湛蓝的眼眸,眉眼间流转的温润,满是熟悉的气息。

“先生……”还举着酒瓶的小混混看到白衣青年,又愤愤地望了手冢一眼,意兴阑珊地丢开酒瓶,咒骂着钻进人群里。

“今天高桥女士在夜色倾城谈生意,她可不希望发生任何麻烦呐。”白衣青年扫视着垂头丧气的人群,最后目光聚焦在手冢身上,“抱歉了呢,警官。”

手冢终于看清了那张脸,夜色里和煦的微笑徐徐绽开,是他,是执行任务那天在便利店拾到自己证件的那个人。

瞬间空气似乎冻结了,记忆里一些杂乱的断点在此刻取得了联系。从今天的状况看来,他在高桥集团的身份,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喽啰。那么,那天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暴露了整个任务吗?是自己愚蠢地在对方的骨干面前葬送了整个周密的计划吗?

无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周围的人们渐渐散去,霓虹灯的七色光线轮番占据他的眼眸,白衣青年脸上的笑容模糊却耀眼,地上破碎的玻璃还闪着寒冷的光。

“怎么了?你还好吧?”刚刚被他救下的女警关切地问着。

手冢摇了摇头,第一次,他感到了无法理清的混乱产生的纠结和无法弥补的失职带来的惶恐。纠结和惶恐到忽略了白衣青年转身前在他身上久聚不散的注视。

☆、第 4 章

part4

手冢国光艰难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过铺在他的右手边,电视上早间新闻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丝毫没有一夜未关的疲惫。他只是觉得眼皮酸胀,四肢僵硬,缓缓起身时险些撞翻了身边的水杯。

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随着流水声慢慢回忆起了昨天的情景,当时的惊险刺激经过一夜的沉淀全部抽离了,只剩下干巴巴的现实,到底是不是由于他的疏忽,才断送了那个本来胜券在握的任务。

镜子里的男子苍白的面颊有疲倦的浮肿,眼里的血丝嵌着纷杂的倦意,冰凉的水流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汇成一股,眉毛和睫毛上也带着点点水滴。手冢深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掌控不了纷飞的思绪。

手机铃声从卧室里传来,音量不大却让手冢全身一震。他随手扯下毛巾擦了脸,快步走过去,来电显示上赫然是浅川浩的名字。

“喂,我是手冢国光。”手冢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一如往常般平静。

“国光啊,昨天夜巡辛苦啦,”浅川这句及其平常的上级对下属的关切反而使手冢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了,“今天就放松一下吧,一会儿直接到东京综合病院来,我有新安排给你。”

“浅川组长,我有件事情想……”最终还是决定向浅川坦白一切,毕竟他是手冢国光,是咬紧牙关也要直面所有困难的人。

“行了,等见了面再说吧。”浅川却没有给手冢解释的的机会,爽快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手冢放下听筒,额头上还有没有擦干的水滴,一点一点流到睫毛上,碰到眼球是酸涩的刺痛。他迅速换了衣服,新穿的那件衬衫双肩和领口明显松了许多,消瘦的过程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那件衬衫还是自己正式工作之前母亲亲自给他选的,母亲说过喜欢他穿衬衫的样子。手冢记得小时候父亲也是喜欢穿简单的衬衫的,母亲帮他整理衣领的样子和现在帮自己整理时一模一样,柔软的触摸从领口延伸到双肩,然后顺着胸前放下来。电话机里还留有三通母亲的留言,手冢一直没有删除。

上班高峰期的公车上总是拥挤的,手冢夹在终年在写字楼里忙忙碌碌的上班族和聒噪吵闹的学生中间随着车轮的摇晃有些眩晕,由于他的身高,从乘客们头顶看到的街景都只有一半,截断的红绿灯,不完整的广告牌。

手冢关于医院的记忆还停留在幼年时父亲负伤的那一次,长长走廊尽头的唯一一扇窗里惨白的光里穿制服的警察和穿白衣的医生护士焦急地穿梭,他抓着母亲的衣角,母亲抽泣着,抚摸自己的头发,碰到他脸颊的手指冰凉僵硬。那以后的很多年手冢几乎都没有对医院的记忆,自己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偶尔生病也只是吃几天药或者撑一下就不药而愈了。至于母亲则是笑着告诉自己她身体很好,但是手冢每每在阴雨天看到母亲提着东西蹒跚地挪上楼梯时,就知道其实那只是母亲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他也见过母亲躲躲闪闪地去街角的小诊所,在柜子的最里面找到过那些颜色深沉的药酒,但他可以做的,只有尽量不让母亲在容易风湿发作的天气里过度劳累,仅此而已。

所以他当看到综合病院如此气派的住院大楼是着实惊诧了一下,阳光经由碧绿绵软的草坪反射至手冢的镜片上,瞬间和煦。空气里完全没有消毒水的味道,草坪上病人的眼里完全不见绝望的等待和无助的荒芜,如果不是蓝白相间的条格病号服,他几乎要以为他眼前的情景只是一次郊游而已。

轮椅上的老人银白的头发在树叶间斑驳而下的阳光碎片里晶莹耀眼,堆叠皱纹的眼角牵引着淡然超脱的平静;一对中年夫妇在喷水池边安闲地相互依偎,妻子病号服外面披着丈夫的褐色外套,似乎很深很温暖地睡着;孩子们奔跑的时候溅起一串清新的灿烂,纯净的笑脸上丝毫看不到在病痛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