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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情(125)+番外


剩下的话,苏秀急急收口没有再往下讲,她这女主子也是个没有心肺的,自己一个当下人的倒是不用多言语。
若愚也没有再说话,下车时,她抬眼看了看天上明媚的阳光,在府院门旁的梧桐下投洒下细碎的亮银,眼看已经是中午了,回头问道:“褚哥哥今天回来食中饭吗?”
苏秀转身问了问管家,只听说司马大人似乎是下乡去了。中午恐怕是够呛能回来,若是事务顺利,许是晚上能归来。
当将这话告知了小夫人,只见小夫人烦闷了一会,便起身来到了妆台前,打开那些瓶瓶罐罐,兴致勃勃地在妆台前涂涂抹抹。可惜,小夫人的妆容技艺和她的丹青画工不分伯仲,皆是能惊天地泣鬼神,让人不能直视的。
不一会,好好的一张小脸便花红柳绿,那小嘴上的胭脂涂抹得宛如喝了一碗鲜浓的血水。拢香瞟了一眼,吓了一跳,站在若愚的身旁忍不住笑道道:“这还没有入夜,怎么便要扮鬼吓人?”
若愚放下手里执着的眉黛,不解道:“怎的,不好看?我见那红翘便是这样打扮的,脂粉还要抹得厚重些呢!”
拢香气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道:今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那大姑爷家的妾室气糊涂了?怨不得今日这般起幺蛾子,只去了一趟刘府竟是没由来的想学那红翘的妖媚扮相。
当下便是吩咐门廊外听差的小侍女打来温水,拧干手巾帕子,将小夫人的脸擦净。
“夫人你天生丽质,哪需要学那下贱出身的夫人,今日我看她还学着贵府宅门里的夫人带了串翠玉的勒额,可惜任她再怎么金贵的打扮,只她那一脸妖艳扮相便让她露了底。但凡是个明眼的,就知道她是个娼门里出来的,那一身风尘味是怎么洗也洗不净的,学谁不好,学那贱妇作甚?”
若愚虽然也听拢香说过姐夫的小妾出身不好,但是到底怎么个不好,她却是不大懂的。于是又问道:“什么是娼门出身?”
这小夫人爱问问题虽是好事,但总是问着难于启齿的,也是让身边伺候的大丫头有些消受不得。看看屋内无人,拢香便是低声解释道:“娼门里的女子,就是男人抛够了银子便能……睡得的。”
若愚听了,微微张开小口,似乎被唬了一跳,联想起小友偷来的那本嫁妆画,有些不能相信地说:“便是那男人长得像肥猪一般也要陪着睡?”
拢香心道:这又是哪来的比喻?
待细细擦净了若愚那白嫩的小脸后,说道:“管他肥瘦,给银子就得陪客。所以说那娼门里的女子是有多脏。夫人您怎可学了她的做派。”
最近这几日,若愚的脑袋仿佛开了一扇窗,很多以前视而不见的事物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可是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消化,又问道:“既然是那么脏的,为何姐夫要拿着当个宝,偏偏要迎进府里气姐姐?”
拢香语道:“大姑爷那人便是喜欢听软话,那狐媚一定是擅使撒娇,一身哄骗男人的本事。这爷们儿的事情,奴婢也说不好,许是对上了胃口,便将大姑爷吊上了不是?”拢香说完了这些,再也招架不住若愚,便借着倒水,端着铜盘遁逃出去了。
若愚摸了摸洗的光滑细腻的小脸蛋,坐在铜镜前又是照了照,试着做了几个表情,可是看上去都没有红翘那眉目生波的娇媚。不由得微微有些泄气,转身倒在床上,枕着布老虎,一下一下地甩着床边的帷幔。隔了一会,便枕着布老虎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揉了揉眼,还没等苏秀端茶水过来,一咕噜爬了起来,大声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苏秀端着新熬的冰糖梨汁,递给了若愚,说道:“夫人您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是不是睡得一时魇住了,还以为要上学不成,难道忘了书院的夫子给了你们五日的假吗?”
若愚一本正经地说道:“褚哥哥说晚上要回来吃饭,不知厨下今日做了什么?我也要沐浴一下,重新梳洗打扮才好。”
苏秀难得听到小夫人说道这样知情达趣的话来,自然高兴,连忙通知厨房,晚上的餐食要做的精细一些。然后打开箱子取出前几日新作的一身月白抹胸,搭配湖蓝色缀珠滚边的层纱长裙,双手拖举着来到床前给若愚看:“夫人你看这身可好?”
若愚看了看,觉得很好看,便起身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待头发半干时,让苏秀替她挽了个坠马斜髻。因着这裙子颜色清凉,倒是不宜插入太多的装饰,只命人从园子里摘了一小篮子盛开的粉蓝色牡丹,剪了一朵大小合适的,向后后斜插在别致的发髻之上,便映衬得那小脸人比花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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