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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别后(132)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走到我跟前,抱着手臂低头看我的眼,问:“张旭冉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热恋中的男女,分别一段时间后再见,不应该有亲热表现吗?”他冷声说。

“啊?”我惊奇地反问,“我们岁数都不小了,那些小年轻玩的……”

“谁说那是小年轻玩的,”他弯腰贴近我的嘴唇,缠绵悱恻地舔吻了好一会才说,“我认为我们做得远远不够,以后要将这一条列入家规。”

“嗯?”我被他吻得迷迷糊糊。

“早上要亲,出门要亲,回来要亲,当然床上更加要亲。”他带着笑意,又低头吻住了我。

我勉强抬头让他亲了会,但心里涌上一阵烦躁,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的唇,躲闪着他的眼神说:“那什么,我累了,要不我先去洗澡等下早点睡?”

傅一睿微眯着眼看了我一会,随即直起腰,淡淡地说:“行,那你去吧。”

我点头,起身进卧室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拧开龙头冲洗起来。

我洗了大概二十分钟,然后慢腾腾地从浴室出来,傅一睿不在客厅,我有些心虚,四处找了找,发现他站在阳台上,颀长的背影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孤独。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我微微一愣,他在我面前几乎从不抽烟。

我知道以他的敏感,一定察觉到什么了。我本能地想弥补刚刚的冷淡,但我的情绪连我自己都捉摸不透,要如何跟他诉说?我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地站在他身后开口说:“一睿,我今天情绪不太高,去阿姨那边遇到孟叔叔了,他说了些很难听的话。后来阿姨哭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转过身,弹了弹烟灰,冷静地问:“这么说,你会哭是因为她的事?”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傅一睿一言不发,又狠狠抽了口烟,慢慢将烟雾吐出,然后突然一笑说:“你会难过也正常,毕竟他们是你最熟悉的长辈,做晚辈的,没有愿意看到长辈闹离婚的。”

我走过去,伸出手臂抱着他的腰,仰头问:“可是你不高兴。”

“我是有点。”他掐灭烟头,回抱我说,“心情不好要跟我说,不然我会,我会怀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傅一睿,你不用这样。”我将脸贴在他胸膛上,闷声说,“你一直很好,这点你知道的。”

“可我怕你不知道。”他叹息了一声,苦涩地说,“我大概是有点反应过度了,可能因为今天下午回来前我去看过我父亲的缘故。”

“哦,许先生情况还算稳定。”

“是啊,他恢复得不错,邓文杰说五年的存活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傅一睿淡淡地说,“我看着他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他连动手术的运气都这么好?这个人,明明自私自利到极点,为什么老天却老是眷顾他?”

“有句话可能不敬,但很贴切,”我轻声说,“祸害活千年。”

傅一睿憋不住笑了,吻吻我的额头说:“我很想你,一整天都是。幸好你在我身边,不然可真难熬。”

我不说话,掂起脚尖亲他的嘴角。

他的视线变得柔和,托起我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过来,很久以后,久到我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几乎要站不住时,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我,哑声说:“别离开我。”

“啊?”

“我说,别离开我。”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是说真的,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任何形式,不管是婚姻还是什么,只要你想,我都会满足你。”

我呆愣地看着他,半响才回过神来,强笑着挣脱开他的怀抱说:“啊,好像有点饿了,你给我煮青菜面好吗?”

“张旭冉,别转移话题。”

我只觉得喉咙发干,心里并未有该有的激动,而是一片空茫。在这片空茫的大海中捞取什么实质性的承诺给眼前这个男人近乎天方夜谭。我定定地看着他,困难地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谈这个……”

“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准话吗?”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咬牙切齿问,“实说了吧,张旭冉,我爱你,我要跟你一辈子在一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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