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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不入(120)+番外

不过程博衍答应了去做的事,他很放心,所以他也没有问,当然,也有些不敢问,一是怕警察,二是怕人家不管。

周六很快就到了,周末人比较多,虽然他只上半天班,也还是挺累的,但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之后他就兴冲冲地挤上了去陆老头儿家的公车。

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跟着陆老头儿学茶,老头儿让他下午过去,带他看看茶室。

程博衍头一天拿了个手串过来给他,说是让他带给老头儿。

项西带上了,也不知道手串是什么材质,摸着像木头的,程博衍说不贵,就是个心意。

陆老头儿看到手串的时候没有拒绝,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领着他出了门:“走吧,跟我去茶室。”

陆老头儿自己的茶室不在家里,在茶研所后面的山边,因为距离不太远,陆老头儿是带着他走过去的。

项西一路跟着东张西望的,这边环境很好,闹中取静,旁边有山有水的,路两边的树都冠都没有太修剪,像个顶子似的把路都遮上了,大夏天儿地走在路上也不觉得热。

陆老头儿的茶室从外面看也很普通,就旁边农民自己建的普通三层小楼的顶楼,下面农民自己住着,上面这层租给了陆老头儿。

“风景挺好的,”陆老头儿带着他往上走,“主要是清静。”

“您喝茶都上这儿来吗?”项西问。

“喝茶哪儿都能喝,”陆老头儿说,“来这儿是静心,学东西也要静心,还是讲究个环境影响的。”

跟陆老头儿家里不同,这个茶室虽然也不是太讲究,但还是稍微布置过的,一张原木的大茶桌上放着茶具,旁边的木架上还有各种茶具和茶叶,靠窗那边居然还很随意地放着一张琴。

窗口外面能看到一个木头栏杆的阳台,对着的是山,项西走过去看了看:“山上种的是茶?”

“嗯,”陆老头儿走过来,“这就是座小茶山。”

项西没说话,在窗边站着看了很久,窗外阳光很好,山上一排排整齐排列着绿色的茶树,偶尔一两声鸟叫。

这种午后阳光里的宁静,让人瞬间就有了一种舒展开来了的惬意。

“您还弹琴?”项西看了看旁边放着的琴。

“我不弹,”陆老头儿笑笑,“这是我徒弟的,你应该听过他弹琴。”

“是那天在云水凡心弹琴的那个?”项西想起了那天在陆老头旁边穿着白色褂子弹琴的男人。

“对,”陆老头儿在琴上扒拉了两下,“我烧点儿水,然后咱们边喝边聊。”

“听着像是要喝酒,再来盘毛豆,”项西笑着说,从包里掏出了相机,站在窗口对着外面的茶山,“师父,一会儿我给你拍张照片行吗?”

“行啊,”陆老头儿说,“你还喜欢拍照片?”

“瞎玩呢,”项西拍了两张,回过头笑笑,“我……没怎么上过学,写东西我写不来,有点儿什么想法,就拍张照片,方便。”

“挺好,”陆老头儿对于他没怎么上过学并没有吃惊和好奇,“人只要愿意看,愿意听,愿意想,就挺好。”

水烧好之后,陆老头儿拿出了茶叶,坐到茶桌边:“尝尝今年茶研所的新茶吧,就这山上种出来的。”

“好。”项西放好相机,坐到了他对面。

陆老头儿没有给他讲泡茶的程序,只是慢条斯理地开始摆弄面前的茶具,取出茶叶,洗茶泡茶。

项西安静地看着。

“小西啊,”陆老头儿慢慢地倒好茶,“喝茶,不讲究在什么地方,用什么工具,喝茶就是喝茶,这是本质东西,要体会的呢,除去茶香茶味,就是喝茶这个过程带来的‘静’。”

“嗯。”项西拿过茶杯,闻了闻,喝了一口。

“身静耳静心静,”陆老头儿继续倒茶,“我们每天忙东忙西,这会儿就是用来放松,静了才能动,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不容易喽。”

程博衍今天休息,本来想叫项西出去逛逛,给他买两身衣服或者逼他自己买两套衣服,但项西要去茶室,程博衍只得在家猫着看书。

看完书打算运动一下,进了书房看到跑步机,突然就想笑。

站跑步机上笑了好一会儿才按下了开关,调了个不太快的速度慢慢跑着。

跑了没多久,手机响了。

为了防止再出现翻滚的小敷衍,程博衍先用手扶住了跑步机,把速度调慢了才拿起电话接了。

“出来浪。”电话刚接通,林赫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理由?”程博衍问,声音有点儿颤,还带着喘。

“你……在干嘛呢?”林赫一愣,接着就喊了一起来,“我靠博衍你牛逼了啊,现在接着电话都打不断你啊?”

“最近宋一没给你灌药吧,”程博衍笑着说,“我跑步呢,说吧什么事儿。”

“真没事儿,就是大伙儿好久没见着了想你了,”林赫说,“晚上去K歌吧,嗓子痒痒,带上项西。”

程博衍没说话,想了一会儿才说:“我问问他。”

上回跟这帮人吃饭,项西半道哭了一鼻子还跑了,他不知道项西还愿不愿意再跟他们一块儿吃饭唱歌了。

“那你问吧,”林赫把地点告诉了他,“晚上能来就直接过来吧。”

程博衍没有给项西打电话,他怕影响了老头儿给项西讲茶,洗完澡之后直接开了车出门。

项西之前只说了程老头儿的茶室在茶研所后山边,他看着时间还够,打算过开车过去转悠着慢慢找。

茶研所这边风景很好,人和车都少,程博衍开着车在路上转了半天,都没见着第二辆车。

虽然到地方之后又转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没找着地方,但是程博衍却并不觉得烦躁,这跟开着车在城区街道上找停车位完全不同的感受。

这么转悠着得算享受。

又往里开了一段,程博衍看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才拿出手机,想给项西打个电话问问。

还没拨号,就看到从前面小路的路口拐出两个人。

前面的一看就知道是项西,蹦出来的,后面跟着个老头儿,是陆老头儿。

程博衍轻轻按了一下喇叭把车开了过去。

“我朋友!”项西冲着车挥了挥手,转头跟陆老头儿说,“让我来跟您学,就是他提议的。”

“是么。”陆老头儿笑笑。

程博衍的车停下了,他从车上下来,笑着走过来冲陆老头儿伸出手:“陆老先生您好,我是项西的朋友,程博衍。”

“你好,”陆老头儿跟他握了握手,“来接项西啊?”

“您上车吧,我送您回去。”程博衍说。

“别这么客气,”陆老头儿笑笑,“我遛达一会儿,这段路合适散步,你跟项西有事儿就先走吧。”

“我们没什么事儿,”程博衍犹豫了一下,“项西陪您遛达吧。”

“嗯我陪您遛达回去。”项西马上说。

陆老头儿笑了,没再说什么,跟项西一块儿慢慢往前走。

程博衍回身上了车,发动车子以后慢慢地跟在他俩身后开着,他想开过去到前边儿等着,但路太窄,老头儿和项西在前面边聊边走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只得继续跟着,保持着爬行的速度。

开了一阵,陆老头儿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我们上车吧。”

“不遛达了?”项西问。

“场面太大了,”陆老头儿笑了起来,“不知道的以为哪家老头出来还带着保镖……”

“我跟太近了吗?”程博衍也笑了,下车给陆老头儿拉开了车门。

“你再近点儿我要觉得被撵着走了,走慢了就顶屁股。”陆老头儿笑着拍拍自己的裤子。

程博衍开着车把陆老头儿送回了家,到是不远,的确可以遛达着回来。

“星期三晚上直接去茶室吧,”陆老头儿跟项西说,“茶山夜景也不错,到时我们聊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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