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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来借个火(79)+番外

“你……我没什么事儿,你挂吧,”林城步有些尴尬,“你那儿有人吧?”

“嗯,”江承宇说,“我这儿不是经常有人么。”

“有人你就陪人吧。”林城步又看了看元午,元午摘掉了口罩,看了他一眼。

“小午陪你打针了吧?”江承宇问。

“嗯,我俩一块儿在车上呢。”林城步说。

“你有空也盯着点儿他,让他回18号来,”江承宇说,“好歹融入一下社会,回归一下自我。”

林城步听笑了:“知道了。”

“行了你俩浪去吧,我就是问问你情况,”江承宇又打了个呵欠,“我挂了。”

林城步挂了电话之后,元午发动了车子:“是承宇吗?”

“嗯,”林城步看了他一眼,“问问我好点儿没有。”

“过几天好了让他请你吃大餐,”元午把车开出了停车场,“你刚说的那家豆花在哪儿?”

林城步给他说了地址,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句:“元午,你吃过醋吗?”

“吃醋?”元午愣了愣,“吃谁的醋。”

“谁的都行,”林城步靠在椅背上,偏过头看着他,“吃过吗?”

“没有。”元午回答。

“一点儿都没有吗?”林城步皱了皱眉。

“元申算吗?”元午问。

“元申?”林城步愣了一秒钟坐直了身体,“你别吓我,我说的是……”

“哦,”元午笑了笑,“那没有。”

林城步轻轻叹了口气:“那你说吃元申的醋,是怎么个吃法?”

“也没怎么吃,”元午说,“小时候不懂事儿,就觉得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好,爷爷奶奶那么疼他,有好吃的先给他,买衣服买玩具……后来就不这样了,没什么感觉了。”

林城步看着他没说话。

“这跟你说的吃醋也有点儿像吧,”元午敲了敲方向盘,“其实吃不吃醋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是说需要有改变,”林城步看着前面的路,“就是一种心态吧,你在意的,就会吃醋。”

“是么。”元午笑笑。

林城步没再说话,元午大概是没吃过醋吧,在年纪小的时候渴望得到跟元申一样的待遇,希望家人对他也能像对元申一样好,得不到的时候就会吃醋,但时间长了,可能就没有感觉了。

顺带着把这种微妙的情感也一块儿灭掉了。

林城步又看了元午一眼,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捏了一下。

“你吃谁的醋了?”元午问,“还是希望我吃谁的醋?”

林城步笑了,叹了口气:“算了。”

“那个常语么?”元午想了想,“没必要吧,我都不认识他。”

“哎。”林城步的确是吃了点儿醋,但是被元午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还希望我吃个江承宇的醋啊?”元午又问。

“啊……”林城步侧过身,“别说了。”

“我跟承宇算挺熟的了,如果真有一天咱俩之间有点儿什么,我对他也吃不起来这个醋,”元午把车停下等红灯,“你俩不是一路人,不可能有什么,他自己也知道。”

“这么肯定啊,”林城步啧了一声,“那可没准儿,追你老追不着,说不定我累了,就转头跟他好了。”

元午笑了笑:“你不是他对手,找谁也不能找他啊。”

“为什么,”林城步转回头看着他,“小看我。”

“他就是玩字当头,自由第一,得有比他道行高的收拾他,”元午看了他一眼,“你肯定不行。”

“那你呢,”林城步又往他那边侧过身,“你得有个什么样的人收拾?”

“不知道。”元午说。

“我觉得吧,”林城步打开了车窗,摸了根烟出来点上了,“你这样的,就得我来收拾,特别无情vs特别执着。”

“大夫说你忌烟酒。”元午说。

“就一根没事儿吧,点都点上了,”林城步看了看烟,“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碰烟。”

“嗯,点上了不能浪费,”元午点点头,“给我吧。”

“开车抽烟扣分的好吗。”林城步说。

元午没说话,把车直接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

“哎方向错了。”林城步赶紧说。

元午往前又开了一段,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伸手拿走了他手上的烟,叼到了嘴里:“这样行了吧?”

“……你神经啊。”林城步笑了起来。

元午沉默地叼着烟,抽了两口,看着往窗外飘出去的烟雾出神。

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手放到了林城步肩上,手指在他耳垂上一下下弹着:“小步步。”

“怎么?”林城步看他。

“你累吗?”元午问,“就每天这样,累吗?”

林城步没说话。

“人要是总也看不到希望,就会累的,不管怎么给自己打气鼓劲,”元午拧着眉,“都还是会累的。”

“我不累,”林城步抓住他的手,有点儿不太确定元午是在说眼前的事,还是有别的意思,“就算累又怎么样?我累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属骆驼的不在乎。”

“累久了就慢慢会淡了,”元午把只抽了半根的烟掐了,“我真不知道我们俩得要多久才能变成你想要的那样,或者能不能变成那样……”

“没关系的,”林城步往他身边凑了凑,“反正也没人等着咱俩结婚抱孙子,不着急。”

元午笑了起来,看着他:“你这么天天围着我转着,哪天转烦了,走了……没有一直会在你身边的人,真的没有。”

“我不走,”林城步马上说,“真的,我不走,我走哪儿去啊?我跟你这么说吧,我不需要你非跟我谈什么恋爱不可,就这样就行,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不赶我走。”

“你要求怎么这么低,”元午笑着说,“你知道吗,不管怎么样,都别把自己放得太低,谁也不是谁的全部……”

“所以说你不懂,”林城步啧了两声,“我这叫先抑后扬。”

“……这是一回事儿么?”元午看着他。

“我就是吧,先低眉顺眼地弄到手了,再慢慢收拾,”林城步说,“你看你现在,想发火发火,想来来,想去去,对吧,以后!以后就不一样了,你敢冲我瞪眼,我就敢抽你。”

元午愣了愣,猛地乐了,笑得停不下来:“我现在也没冲你发火啊。”

“你现在不是还在恢复期嘛,你恢复完了就你以前那个拽了巴叽瞅谁都不顺眼的天下就我最牛逼的操蛋样,你不冲我发火我跟你姓。”林城步说。

元午没说话,笑得更厉害了。

“不是,有什么好笑的啊,”林城步拧着眉,“我这么正经地跟你说我要抽你呢,你能不能配合点儿?”

“我要怎么配合啊?”元午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

“你是不是感动哭了?”林城步盯着他。

“没。”元午说。

“我看看。”林城步一直凑到了他脸跟前儿瞪着。

元午叹了口气,看着他没动。

眼睛有些发红。

林城步在元午的眼角轻轻碰了一下:“你真哭了啊。”

“嗯。”元午闭了闭眼睛,一颗很小的泪珠从眼角滑出来,落在了林城步的指尖上。

“是感动吗?”林城步小声问。

“不知道,”元午看着他,“说不清。”

“不是感动最好,”林城步说,“我不要感动。”

“你要什么?”元午勾勾嘴角。

“我要从肉体关系开始的感情关系。”林城步说。

“就你现在这病美人儿的样子还肉什么体的关系,”元午拍拍他的脸,“这脸色,睡了一夜也没见好点儿,都怕把你给干晕了……”

“你说什么?”林城步挑了挑眉毛。

“我说……”元午话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他愣了愣,“谁给我打电话啊?”

“看看呗。”林城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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