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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121)

作者: 无目水 阅读记录

“我口口声声要当你哥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而害了你,宋寒枝,我有罪。”

他是有罪,因了宋寒枝,又因了一系列的阴差阳错,他的爹娘毫发无伤,他的妹妹顺利诞子,唯独宋寒枝成了挡箭牌,被抓到宫里,生不如死。

宋寒枝摇头,“这些先不说,赵攸宁和她孩子可还好?”

顾止淮只说赵攸宁还好好活着,其他有关于赵攸宁的一概不提。

赵成言:“宁儿她很好,前几日生下才孩子,母子平安。”

宋寒枝松了一口气,不枉费自己被抓走这么长时间,赵攸宁终于把孩子给平安生下来了。

“恭喜,你也是要当舅舅的人了。”

赵成言笑了笑,他说,“宋寒枝,我赵家上下的命,都是欠你的。以后你要我们怎么还?”

宋寒枝看着他,“别,这种事情别讲怎么还,不吉利。活着便好好活着,这就够了。”

那晚,赵家人和宋寒枝一样,被楚秉文派来的人围杀。紧要关头,赵成言这个不会舞刀弄枪的公子哥,将宋寒枝送给他的秘药掏了出来。

那夜风大,赵成言撒完,便带着家人退回了屋子。屋外的人只当是面尘粉末,没在意,也不挡着,几息过后,全都七窍流血而死。

赵家人逃出生天。

赵成言连夜去了宋寒枝的住处,屋外正燃着大火,两个丫头搀着赵攸宁,趁火势不大逃了出来。

可宋寒枝被抓走了,赵攸宁哭着把事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清楚,赵成言当下便告诉了顾止淮。

顾止淮二话不说,立即带着军队从江北出发,直指楚都。

赵成言在南中,因楚秉文提前班师回朝,金护的事情也被搁置了下来。他另寻了地方,一边打探宋寒枝的消息,一边照顾待产的赵攸宁。

三日过去,楚都便传来消息,宋寒枝被楚秉文封了贵妃。

他实在是没想到,楚秉文对当年救他的宋寒枝这么看重,可眼下看宋寒枝,她又是一副被折磨得不轻的样子。

他姐姐说的没错,楚秉文就是一个疯子,外人完全看不懂他想干什么。

赵成言叹了气,“宋寒枝,你给我的救命药要是让顾止淮知道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我?”

“所以,就别说啊。”

这件事,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顾止淮最不喜欢她做些不顾死活的事。

二人聊了一会儿,赵成言始终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可宋寒枝细细看他的脸,总觉得有莫名的难受显了出来。

赵成言情绪不对。

她说,“赵成言,你姐姐她在宫里没事。楚秉文是个疯子没错,可他没有动你姐姐。”

“我听宫女讲,你姐姐经常待在屋子里不出来,楚秉文也极少去寻她。她现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只是点头,“嗯。”

宋寒枝皱眉,还待再说,顾止淮就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肃穆的衣衫,掀开帘子时,阳光打了进来,刺得宋寒枝有些晃眼。

再睁眼时,顾止淮就站到了她身边,朝她伸手,“走吧。”

宋寒枝愣了楞,“准备好了?”

“嗯。”

准备好了,江修齐的东西全部被装进行囊,和他一起,正躺在高高的柴火堆上。

她接过顾止淮的手,站了起来,“那好,我们走。”

男人侧身,看了赵成言一眼。

他方才说着不渴,现在却是一个劲地喝水,待壶里的水尽了,他起身,“是要去葬了江修齐吗?带我一个,我也去送送他。”

“走。”

顾止淮牵着宋寒枝,在前面带路。

腊月十五,京郊的梅花开得正旺,风打过,落在地上一片红白。

顾止淮替宋寒枝寻了件大氅,又拿上毡帽,将她团团裹住。地上的雪很深,堆在一旁,几乎成了半座雪山,她仰头看着,只觉那高高的柴火堆上,轻盈地仿若无物。

可江修齐就躺在那里,带着他生前不多的东西,一起长眠。

火燃了起来,宋寒枝攥着顾止淮的手,努力地向上看着。她想亲眼看着江修齐的尸身,被火裹住,那是冰天雪地里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东西。

也是他漂泊半生,努力寻找的光明。

江修齐,你总说你活在泥潭里,看不见阳光和希望,可现在,请你睁眼看看,你要的太阳,正在你头顶高悬。

黄泉路苦,你要带着光明,慢慢走好。

火势往上,抖动的火苗冒着青黑色的烟,一路席卷,在最高处停了下来,将江修齐的身形,一并吞了下去。

宋寒枝闭上眼,江修齐入火的一刹那,光线尽灭,天上飘起了大雪。

三个人站在那里,恍如雕像,雪落满了肩头也没有动静。

宋寒枝想,所谓的生死永隔,大概就是这样了。

“死生常阔,天人永隔。”

朦胧中,宋寒枝好像听见谁说了一句话。

半个时辰过去,顾止淮拍拍宋寒枝的背,“可以睁眼了,我派人把他骨灰收好,到时候交给你处理。”

“带在身边,或是寻个地方好生埋着,都看你的。”

宋寒枝睁眼,入目一片灰烬,她想了一晌,说,“我先带在身边吧。”

“随你。我们先走吧。”

“嗯。”

宋寒枝跟着顾止淮走了一段距离,回过头,才发现赵成言没有跟上来。

他还站在那里,对着那堆灰烬似笑非笑,不肯动。

天冷得厉害,赵成言又穿的少,眼看他嘴唇都冻成了青紫,宋寒枝想喊他过来。

顾止淮伸手,覆上她的嘴。

“你别说话,我去看看就来。”

顾止淮走了上去,他低头,不知道在和赵成言讲些什么。隔着冰天雪地,宋寒枝看见赵成言坚持得很,顾止淮讲了两句后也没了兴致,点点头就回来了。

他说,“我们走吧。”

宋寒枝看着他,“赵成言怎么了?”

“私仇,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顾止淮亲上她的额头。

私仇?宋寒枝不懂。

顾止淮笑了笑,他说,“生生死死,苦仇大恨,世上的事情太复杂,谁都看不懂。”

宋寒枝:“顾止淮,你现在说话我也听不懂了。”

顾止淮搂住她,将她的帽沿又往下拉了一点。

“相信我,我是个很少讲道理的,很多事情我都看的明白,但我选择不说。”

第96章

顾止淮说他不是个爱讲道理的人,宋寒枝不信。

上次,为了让她区分开愧疚和喜欢,他说得条理清晰,层层直入,差点把宋寒枝都绕了进去。

顾止淮只是笑,“必要时候,必要手段。我若是不帮你捋清楚,你怕是又要迷糊好一阵子,半路跑了也有可能。”

宋寒枝看着他,突然发现,自此她回来以后,顾止淮喜欢笑了。

以往二人在一起,顾止淮也会笑,但不会像近来一段时间一样,笑得如此频繁。

过去的更多时候,顾止淮都是面无表情的,再往前推个三五年,情况更加严重,他几乎整天都摆着一张臭脸。

宋寒枝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迷了心窍,看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顾止淮将她领进了屋子,问:“你用了早膳没有?”

宋寒枝摇头,“我不饿。”

他说,“你等一会儿,我把巫有道叫过来。”

真是鸡同鸭讲,宋寒枝撇嘴,还没说话,他就走了出去。

巫有道过来一看,“哟,熟人呀。”他看看身后的顾止淮,“这小娘子我都认识了,没想到你居然挺专一。”

宋寒枝咳了好几声,顾止淮也不说话,挨着她坐下,看巫有道为他把脉。

“老毛病,体虚畏寒。”巫有道皱着眉,“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来看,这小娘子体内脉象虽弱,倒也平稳,怎么现在看来,经脉都大乱了?”

宋寒枝说:“我被人灌了药,经脉尽毁,武功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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