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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4)

作者: 无目水 阅读记录

毕竟,江修齐是在楚都训练了五年的刺客,非这些半路出家的人可比。

几声清脆的哨声响起,密林里窸窣不定,一身着青衣的消瘦女子走了出来。

这女子长发披肩,面庞白皙,殷红的嘴唇微微翘起,露出诡异的笑容。其身后,似是缠绕着一堆物什,在草地里不断推动前行。

凑近了瞧,才发现是满地的花蛇,在森然的月色里吐着蛇信。

望着满地缠绕的花蛇,不只是宋寒枝觉得头皮发麻,那些提着滴血长剑的侍卫亦是感到恶寒。

这女子,自然是殷蝶。

殷蝶深深望了一眼顾止淮,随即跃上一旁的高树,掏出笛子,悠然的笛声顿时在天地间响起。

那些蛇一听此曲,便都似失了智,亢奋异常,红着眼朝顾止淮这边扑了过来。

顾止淮冷静地走上前去,将冲在最前面的几条蛇拦腰斩断,回过头喝道:“记住,蛇腹白色的三角区域是这蛇致命点。还有,千万不要被这蛇咬到。”

顾止淮将腰间的短刀拔出,一把掷向宋寒枝后,便腾空而起,朝着殷蝶而去。宋寒枝先是一惊,警惕地接过刀,随即明白了顾止淮的意图。

她没有防身武器,大难当头,没有谁能帮她,只有凭借自己的能力才能活下去。

宋寒枝翻身下马,握紧手里的刀,朝意欲袭击自己的花蛇腹部狠狠扎去,鲜血溅了她一身。

宋寒枝抬头,深深望了一眼顾止淮夜色里翻转的身影,随即转过身去,继续与蛇群厮杀起来。

顾止淮,你今日的恩情,我记下了。

这边,顾止淮掠上殷蝶所站的高树,便劈手过去,想要夺过她手里的笛子。

殷蝶侧身,手中的动作加快,笛声立即急促起来,不少蛇都越加亢奋,往殷蝶所在地而来。

顾止淮挥舞长剑,将几条靠近的蛇斩断,剑锋指,寒光闪现,迅如疾风,便向殷蝶袭去,想将她手里的笛子击碎。

殷蝶转身,从高处落下,恰好落在蛇群中央,继续催动着蛇群向众人发起攻击。

其下恰有几个侍卫,见殷蝶下来了,本来斩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竟异想天开地想要拿下殷蝶,在顾止淮面前居功。

顾止淮见那些侍卫不知死活地朝殷蝶过去,一时大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飞身下来,挡在那些侍卫面前,朝一人扇了一巴掌:“蛇窝没看见吗?滚回去!”

殷蝶冷笑一声,玉指一转,一群蛇便向顾止淮的后背袭去。

背后一阵剧痛袭来,饶是顾止淮身手不错,也被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

殷蝶见偷袭成功,勾唇一笑:“公子对自己手下的人当真是爱护的紧。”随即拿出玉哨吹哨,只要远处的人听见哨声,必会快马加鞭向此处赶来,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只是可惜了。公子你身中蛇毒,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殷蝶拂袖,收回笛子,转身走了。

毕竟,自己是被雇来的,杀人的事,还是让给主人来比较好。

废物!一帮废物!顾止淮稳住步子,不住地骂。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算,纵使不能拿下殷蝶,只要将她控制的蛇群杀尽,她便也没了留住一众人的能耐,没想到全让这几个侍卫搅了局。

那边宋寒枝此时已是血迹满身,一听见奇怪的哨声,眼前的蛇倏忽间便停了下来,四散而逃。

宋寒枝不明所以,回过头来,才发现顾止淮扶着后背,吃痛地靠在树上,一时也明白了几分,便收回了刀,奔向这边来。

顾止淮见宋寒枝跑了过来,黑脸道:“你来干什么?还不快逃?”

宋寒枝见顾止淮的后背在淌着黑血,便明白了这蛇毒颇具烈性,道了一声“闭嘴”后,就撕开顾止淮的衣服,拿刀在被蛇咬的地方划了个十字,放起血来。

只是这放血速度太慢,宋寒枝犹豫几分,还是凑上前去,用嘴将毒血一口一口地吸了出来。

顾止淮忍着痛,眩晕的感觉已是减轻了不少。

马蹄声从远处响起,连带着地面轰隆的声响,一片震动。

夜色里,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高树梢上立着一个修长的男子身影。他望着树下的一众人,笑了笑,拿出弓箭,瞄准一番,便向地面射出一箭。

箭若流星,恰好射死顾止淮身旁一条神志不清的蛇。

顾止淮睁了眼,看着那插在死蛇上的箭,楞了一晌,眉头难得地舒展开来,随即抬头骂道:“江修齐,你给我死下来。”

第3章

那名唤做江修齐的男子轻笑一声,随即从树上跃了下来,走至顾止淮面前,玩味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笑道:“公子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就憔悴成这副模样?”

宋寒枝抬起头,月光下看清了江修齐的脸。

江修齐额间散发凌乱,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桃花目,鼻梁高挺,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在月色的勾勒下脸庞线条清晰而又明朗。一身黑色夜行衣衬的身形修直,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顾止淮瞥了一眼江修齐,没好气道:“死不了。你带了多少人来?”

“放心吧,这次我带来的是狼卫,那帮人一个都逃不了。”江修齐扔掉树叶,走近了瞧宋寒枝给顾止淮处理的伤口,看向宋寒枝,点头道:“可以啊,小妹妹手法不错。”

宋寒枝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顾止淮闻言,皱眉问道:“狼卫也来了?”

狼卫是顾遂锋的贴身侍卫,若是狼卫在此地,那岂不是……

“对。也就是说,你爹来了。”

江修齐见顾止淮还要问,忙道:“打住,打住。你爹来所为何事你心里最是清楚,你就不要问我了。我今日来就是救你一命的,其他的一概不管。”

经江修齐一说,顾止淮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身中蛇毒,便道:“先走吧,我身上这蛇毒颇为狠毒,拖不了多久。”

江修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侍卫,皆是木讷至极,形同虚设,摇头道:“也是辛苦了你,拖这么大一家子过来。谁叫你不带上我,急吼吼地单枪匹马就过来。老爷听说你遇到麻烦了,快马加鞭就赶了过来,你就等着回去挨骂吧。”

江修齐唤来手下,将顾止淮扔在马车里,便狠踹了一脚马屁股。那马吃了痛,拖着顾止淮就撒丫子狂跑起来,将顾止淮颠得险些晕过去。

江修齐在后面喊道:“公子,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睡过去了。”

顾止淮忍者痛,骂道:“江修齐,你去死。”

江修齐呵呵一笑,转过身去,刚准备翻身上马,忽见宋寒枝还站在原地,一时好奇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宋寒枝昂起头:“宋寒枝。”

江修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个小姑娘,见她浑身上下都是血,定是受了不轻的伤。眼下荒郊野岭的,也不能就把她扔在这里,便道:“这样吧,你先随我回去,待你的伤养好了些再走。”

宋寒枝看着江修齐,有些犹豫。

江修齐笑道:“小妹妹,你方才救的人来头可大了,相信我,他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宋寒枝看了看腥气弥漫的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咬咬牙,道:“好。”

拖江修齐的福,那匹发飙的马一路上横冲直撞,顾止淮楞是眼睛都没闭上,泛白的指节死死拽住车窗,一下马车就翻天倒地吐起来。顾止淮吐完后强忍着骂了一句江修齐,便晕倒了。

其时已至寅时,南中都府内灯火通明,顾遂锋坐在府中正堂之上,手边的茶已是换了许多盏,却始终一口都没尝。凝眉望向窗外,月落树梢,依旧不曾见有人前来,顾遂锋越发心烦意乱,将手边的杯盏一退,吩咐道:“换。”

正堂之下,坐着数人,为首之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一袭白衫,乌发如瀑般垂悬而下,灯火下脸庞白净异常,修眉薄唇,眼里盛满云淡风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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