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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昨天(150)

其间两腿间的器官时不时会站起来,就像有谁朝我的脑子里下达了愚蠢的执行令。它通常站立的时间是在早晨,一觉醒来,我总会不耐烦地发现,那个器官会像亟待发射的炮管一样,高高翘起。

“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袁牧之常常会一边亲我,一边动手帮我解决。

于是那种极致的,烧毁一切的快感又会如约而至,我揪住他的胳膊,喘着气,眼眶里有液体想冒出来,然后我在他的手里看见天堂的颜色。

天堂是彩色的,五彩斑斓,但在瞥见它的下一秒,我就堕入无尽的空茫当中。

很久以后,当我们又单独相处时,我觉得有必要跟袁牧之好好沟通。

“怎样才能不让它翘起来?”我问袁牧之。

“没有必要想这种问题,”他哈哈大笑,回答我说,“每个男性都这样,它本就是享乐的一个部分。”

“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皱眉说,“它让我觉得我像被你掌控着,我身上的某个地方有一道门,通往那道门的钥匙掌握在你手里。”

“那不是很好吗?”袁牧之耸肩,“由我带给你快乐,然后你的脑袋从此必须记得我。”

我用力摇头:“我说过这件事必须停止。”

“宝宝,你想太多了,我们是恋人,你忘记了吗?恋人之间,是有义务令对方快乐的。”

恋人这个称谓令我困惑了五秒钟,但我很快抛下这种无意义的词语探究,我对袁牧之郑重其事地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不想我催眠你,就停止。”

“宝宝……”袁牧之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了必须停止!”我大喊起来,从他身上蹿下来,我惊诧无比地发现我的情绪突然间像爆发了一样,我居然令自己软弱到这个程度,我恐惧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小冰!”袁牧之站起来,伸出胳膊想揪住我。

我猛然后退了一大步,毫不犹豫抽出光匕首对着他:“再过来,我就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目光一黯,他定定地看着我,那个目光太专注,我发现我在害怕,我害怕对视他的眼神,在我有限的生命经验中,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

“臭小子,你他妈居然把刀子朝向我?”他暴喝一声,腿一迈就想朝我扑过来。

“别动!”我尖叫,瞬间按开光匕首的开关,一簇幽蓝色的光指向他,我恶狠狠地说:“你敢过来,我一定会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的脚步一顿,呆在原地不动,然后,他视线微微朝上,拳头紧握,好像下一秒就会朝我挥出来,我浑身警惕,神经质地发抖,我攥紧我的光匕首,仿佛那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东西。

过了很久,袁牧之吁出一口长气,目光黯然地垂下,随后点点头,自嘲一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床架子上剧烈喘息。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有人脚步很轻朝我走过来,我抬头,发现那是张家涵。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对我柔声说:“小冰,把你这个东西收起来,大头走了,你别待会伤到自己。”

我呆了五秒钟才听明白他的话,于是我把光匕首关了,收回自己的衣袋里。

他在我身边坐下,看了我一会,然后伸出胳膊把我搂住。

我扑在他怀里,呼吸他身上软绵绵的,温暖而好闻的气息,然后我慢慢冷静下来。

“如果,大头拿枪对着你,你会怎么做?”张家涵问我。

“我会催眠他,让他放下武器,然后伺机宰了他。”我说。

“你只有这个反应?再想想。”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说,“那如果是张哥拿枪对着你呢?你也同样要宰了我?”

我愣住,说:“你不会那样的。”

张家涵轻轻笑了,问:“为什么我不会,那大头会吗?”

我认真考虑了那种可能性,发现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我摇摇头:“他也不会。但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如果会呢?”张家涵问我,“如果他真的拔枪对着你,你真的会无动于衷地杀了他?”

我觉得脑子有点混乱,于是把脑袋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哑声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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