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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昨天(98)

我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眯着眼说:“也许只是你好看。”

“哇,你这句恭维,我听了可真舒服。”她从篮子里翻出另一块糖,递给我说,“来,奖励你一个,这种里面有坚果,特别好吃。”

我接过,剥开糖纸吃了,然后将糖纸慎重地叠好,问:“你目前有想做爱的对象吗?”

她呆愣了五秒钟,随即爆发了一阵大笑,问:“小原弟弟,你都是这么跟女士说话的吗?”

“我接触的女士很少。”我说,“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二个。”

她的笑容有些僵住,然后摇头说:“不可能吧,你家里人呢?妈妈,奶奶,同学,朋友,碰上异性的机率明明很大。”

我不想跟她解释我的由来,只是用肯定的口吻说:“你是第二个我接触的女性。”

她坐直了身子,看了我一会,柔和地微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好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深感荣幸,好不好?”

“你确实是,”我说,“我不撒谎。”

“小冰是孤儿,所以他有哥哥,但没姐姐。”张家涵端着两杯饮料过来,将咖啡递给洪馨阳,把牛奶递给我,“他身体也不好,从小没去上学,所以这话真没撒谎。”

“哦,对不起。”洪馨阳歉疚地说,“我没想到这样……”

“没关系,小冰并不介意。”张家涵低头问我,“对吧小冰?”

“说出事实为什么要介意?”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对张家涵说,“我要泡饼干。”

“刚吃了早饭,这些还是等会再吃。”他不赞同地说。

我不满地低头一口一口喝牛奶,洪馨阳笑眯眯地盯着我,感叹地说:“你的样子好可爱啊,给我做弟弟吧啊,我会很疼你的。”

我瞥了她一眼,说:“那绝不可能。”

“不要拒绝得这么快吧,”洪馨阳用诱导的口吻说,“我会每天给你吃好吃的东西哦。”

“张家涵也会每天给我吃好吃的东西。”我说,“而且就算没有,也并非不能忍受。”

“且,装什么酷,小破孩。”

“你还没回答我,目前有想交配的对象吗?”我问。

“小冰,”张家涵喝止我,“这样问很没礼貌。”

“礼貌这种东西除了人为设置障碍外毫无意义,”我淡淡地说,转过身,盯着洪馨阳的眼睛问,“告诉我,你如果交配了,会生孩子吗?”

洪馨阳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随后摇头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执着这个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目前,嗯哼,没有想交配的对象,就算有,我也没怀孕做母亲的打算,满意了吧?”

“什么情况下你会怀孕?”我问。

“意外的情况。”她耸肩,“比如避孕措施没做好或者失效之类。”

“意外而来的孩子,”我艰难地呼吸着,努力平稳胸口的憋闷感,“意外而来的孩子,你会怎么处置?”

“我想可能会堕胎吧。”她轻松地笑着说,“我现在可还年轻啊,还有好多计划没做,大好的人生没展开,我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怀孕呢。”

“如果生下来呢?”我锲而不舍地问,“如果生下来,会丢了他吗?”

“丢?”她诧异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叹气说,“小原弟弟,你为什么会问这些影都没有的假设性问题?我现在没法想象我处于那种境地,也没法给你确切性答案啊。”

第43章

我陷入自己给自己设置的矛盾中。

一方面我必须从洪馨阳那挖掘出确切性的答案,另一方面我又知道,对这个时候的洪馨阳而言,那个问题只是一个假设性问题。

让一个人对假设性问题做出坚定不移的确定性回应,只有一个可能,即那个回应严格地契合此人的思维逻辑,他向来的价值观,他深信的道德准则。

但即便如此,这个回应也只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回应,人的潜意识中充满矛盾和竞争,在恐惧和慌乱中做出的判断,往往依据的不是理性原则,而是非理性因素。

比如怯弱的张家涵,在生死关头却会选择勇敢,执意将我推入床底;比如彪悍凶残的雇佣兵,在夜里会摸着母亲的像哭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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