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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老师他作弊(27)+番外

作者: 宋子瞻 阅读记录

顾煜自己作的死,自己还得圆回去,他绞尽脑汁地搜刮着下一段。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嗯。”

“…然后是?”

“日星。”

“噢噢,日星隐耀,山岳潜行……”

顾煜磕磕绊绊地背完了《岳阳楼记》,自己都激动地想为自己鼓个掌,这可是他第一次背完这么长的语文课文。

严律有时会有低血糖,所以他上早自习时有吃几颗糖的习惯,顾煜背完的时候,他正好剥开一块糖。

他看见顾煜兴奋地直瞅着他,腰板挺得倍儿直,眼中骄傲地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他在心底失笑,觉得顾煜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来,张口。”

顾煜不明所以地微微张开嘴巴,他顺手将糖送入了顾煜的口中。

“奖励你吃块糖,崽子以后也要好好背书。”

严律的手指冰凉,落到他唇上却滚烫地炙人。

顾煜愣愣地合上嘴,将糖卷回口中,舌头不小心蹭到了严律的手指。

两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气氛暧昧起来,严律第一次看数学题的题干超过了十分钟,而顾煜则拿反了书。

严律好不容易从顾煜/添/到他手指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刚给顾煜的糖是一种极酸的糖。

那种糖的糖衣酸到倒牙,唯有中间的一点糖甜得齁人。

转过头,他才发现顾煜魔怔般地举着倒过来的语文课本,再度喃喃背完了《岳阳楼记》。

“顾煜,你的书拿倒了。”

顾煜后知后觉地倒过书来,脸上一抹微红越发显眼,“哦。”

“顾煜,糖不酸吗?”

顾煜摇头,“很甜很甜。”

严律低头疑惑地看了眼糖纸,的确是那种很酸的糖无疑。

他又拆开一颗糖,捻起糖送入口中。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指曾经触到过顾煜的唇,那他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

他莫名地思考了许久这个无聊又浪费时间的问题,得出个‘算’的答案来。

想着想着,他也不知不觉地略过了那层倒牙的酸,只尝出齁人的甜来。

那甜他平日里尝着腻,此刻却觉得甜度刚刚好。

这甜味甚至从舌尖窜进心里,甜得整颗心都在骚动着。

顾煜说得没错,这糖…的确很甜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自动脑补第n章的学步车儿童车高速列车片段了,尤其是在叫起床这一段哈哈

第23章严律怼人(倒V开始)

严律抱着十几本数学作业去找老高了,顾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多领一个数学课代表的差事。

这样就能和他一起去交作业了。

心不在焉地读了会英语,顾煜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便趁着早自习下课的时间在走廊转了一圈。

他正要回去时,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顾煜,好久不见。”

一个瘦弱的男生站在顾煜的身后,他面庞白净,带着副银边框眼镜。

他虽然在微笑着,但这层笑意也只限于表面,他的眼底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顾煜轻声骂了句草,手微微攥紧,这是他最厌恶的声音。

也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肖扬的声音。

想着严律就要回来了,他不想再与他人起什么冲突,又给严律留下整天闹事的不良印象。

于是他压下心里头那股窜起来的无名怒意,没有理肖扬,大步一跨,就要走进班中。

这时肖扬又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听说严律转到18班了,你一定很高兴吧,毕竟你……”

肖扬话语一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眉目阴沉下来。

像揭下了副虚假的面具。

他毫不顾忌地直接说道,“…毕竟,你喜欢他那么多年。”

顾煜缓慢地转身,眼神似刀般凌厉。

“肖扬,你在说什么混账话,要不要我帮你把嘴闭上?”

肖扬又笑了起来,但在顾煜看来,他的笑容没有一处不在散发着深深的恶意,像针般地直戳着他的眼睛。

“严律就快要回来了,你敢在他面前揍人吗?”

顾煜的手已经忍耐地攥成拳状,换做平时,他早就一拳将他撂翻在地了,非要将他揍得爹妈都认不出来。

“肖扬,你不要找死,这件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肖扬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是叹道。

“顾煜,你哥是个变态,你也是啊……你哥害了我哥,然后呢,你又要去祸害严律吗?”

顾煜额上的青筋瞬间暴起,他一把攥起肖扬的衣领,将他狠狠提起来,像要活吞了肖扬般质问道。

“肖大哥和我哥先后自杀究竟是谁导致的!要不是你们家将肖大哥送到那种鬼地方,他又怎么会跳楼自杀!”

肖扬仰着头,眼神里满是怨毒,他冷笑道,“要不是顾泽一直死缠着我哥不放,他们俩根本就不会在一起!”

顾煜的眼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肖扬,我以前不动你,是因为肖大哥在,我不想让肖大哥和我哥为难,可是现在他们不在了……”

顾煜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不在了’这三个字。

然后他的心猛地一抽,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这句‘不在了’给点燃,结疤的痛苦又被撕裂,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盯着肖扬,提着衣领的手渐渐攥紧。

顾泽是他哥,比他大九岁。

在他两三岁的时候,他妈和他爸终于离婚了,他们俩互相折磨了五年,也终于求得了一个解脱。

离婚后,公司正好要上市,他爸成夜住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他妈则去了国外,追求属于她的自由。

所以从小就是顾泽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带着他。

那时顾泽也就十岁,顾泽一放学回来,就给他讲故事,陪他搭积木,哭了给他擦眼泪,不开心时逗他笑。

考试考不及格,他可以无所谓地告诉他爸,却会一直瞒着顾泽。

他不希望顾泽对他失望。

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他一定会选择先在外面把伤口处理好了,再磨磨蹭蹭地回家,还要借口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

而他也最信任顾泽,从小到大,他从来都只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顾泽,包括他喜欢上严律这件事情。

然而,去年,顾泽因为抑郁症割腕自杀了。

于是他的生命定格在二十四岁,任时间再飞速流逝,也带不走他的一丝光阴。

他听说割腕是最痛苦的死法,当血液从身体汩汩流出时,自杀的那个人能感受到自己一步步迈向死亡。

平静而又绝望。

他不知道他哥究竟是想不开,还是想开了。

抑郁症的源头是肖扬他哥,也就是肖简的自杀。

他哥和肖简念同一个大学,两人互有好感后,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肖简和他哥各向家里公开出柜时,肖家强烈地反对,甚至把肖简送去了所谓的【同性恋治疗中心】。

同时肖家还告诉顾泽,肖简已经和他分手了,叫他不要再来找肖简。

顾泽自然不信,发疯了似地寻找着肖简,可他找到的却是肖简的尸体。

肖简不堪受辱,从治疗中心的最顶层一跃而下,自杀了。

他觉得他哥其实在那天就已经死去了。

安葬完肖简后,他照常地上班,照常地生活,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平静得让所有人都心慌。

顾泽没有哭,也没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还是住在以前和肖简同居时的房子,只不过再也没提过肖简的名字。

也没有其他人敢在他面前提。

那时他正好初三,顾泽每天都会定时给他打电话,鼓励他好好学习,又劝他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开心就好。

顾泽甚至还和他说起了毕业旅行的事情,听不出任何对生活的绝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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