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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修改版)(62)

作者: 雨润烟/前山言 阅读记录

程肃和楚北渚尚未到骑兵营,但已经听到了声音,随后只见一匹黑马远远地从骑兵营的方向奔来,马上还挂着一个人。

盛衔的的确确是挂在马上,他现在还能没摔下来,全靠着自己一只脚钩住了马镫,一只手死死地拽住马颈上的鬃毛,剩下的半个身子全部在空中荡着。

“救命啊!谁来救我下去啊!”盛衔破碎的喊声由远及近。

程肃现在空着一双手,想要徒手拦下一匹马,实在是过于为难,他只能尝试着让盛衔跳下来,他在下面接住,但且不说盛衔是否还有力气跳这么一下,就说他从马上落到地上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要能准确地接到他也是件难事。

“你别动。”程肃刚要给盛衔喊道让他跳下来,楚北渚就拦住了他。

“你可以?”

“你单膝跪下。”楚北渚没回答他。

程肃赶紧照做,一个膝盖着地,另一只脚稳稳地踩住。

带着盛衔的马越跑越近,两人看见了后面有人骑马在追,但楚北渚的视线完完全全地集中在盛衔身上,在极快的速度中,他也能看清,盛衔的手正逐渐脱力,再不过一会儿,他就将被马甩下来。

楚北渚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提气起跳,直接踩上了程肃的肩膀,然后借力扑向了高速飞奔的马。

“小心——”程肃不自觉地喊了出来,不知道楚北渚有没有听见。

楚北渚没有听见程肃的喊声,因为他此刻心无杂念,眼中只有马上的盛衔。

盛衔看到了楚北渚,他疯狂挥动着另一只手:“皇嫂救我!”

楚北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扑向盛衔,在这个路线上,他能够直接抱住盛衔然后落回地面上。就在这时,盛衔抓着马鬃的手彻底脱力,加上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的打滑,因此整个人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但同时盛衔的一只脚还卡在马镫中,他身体向下滑落,带着马鞍也跟着偏移,两个重量加起来,马也跟着向一旁倾倒,眼看盛衡就要被马压在了身下。

千钧一发之时,楚北渚卸了半口气,身体在空中下坠了一段距离,然后双腿用力重重地踢在马腹上,生生将向右侧倒去的马踢向了左侧。

马受到这一脚的力度,彻底地向左边倒下,而楚北渚就势接起已经快落到地上的盛衔,抱着他落到地上,向前滚了一圈卸掉冲力。

“皇嫂,我……我还以为我要死了。”盛衔一踩到坚实的地面,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搂着楚北渚的腰就不放,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程肃冲了过来,将盛衔拉了起来,交给了跟过来的骑兵们,随后又要去拉楚北渚。

“别动我。”楚北渚拦住了程肃,他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膝盖。

他长期练缩骨功,关节本身就有积年的伤,刚才不知是在哪里扭了一下,现在左膝盖疼得钻心。

“是骨头伤了吗?”程肃想要给楚北渚看一下。

楚北渚摆摆手,示意不用,自己咬着他抵抗疼痛。

盛衔原本就惊魂未定,现在看到楚北渚受伤更是害怕,一边哭着一边凑过来问:“皇嫂你怎么了?”

楚北渚此时已经管不得这些称呼了,他紧紧按住自己的膝盖,对程肃说道:“送我去军医营。”

程肃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站在他左边,让楚北渚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支撑上,另有一个人上来在他的右侧搀着,楚北渚靠着右脚一步一步地往前跳着。

盛衔还想跟去,但是楚北渚没让,程肃也没让,他现在跟去只有添乱的份,因此程肃直接交代了一个骑兵营的士兵,让他将程肃送回新兵营,并看着他直到他午后跟着宫里的马车回宫。

楚北渚因为只能单脚一点点往前,因此走得很慢,但在盛衔危急之时,就有人去通知了军医,因此三人没走多远就遇上了抬着担架跑来的军医。

军医跑来时,看到受伤的是楚北渚不是盛衡还有些不解,但很快就将他放到了担架上,一路抬近了军医营。

军医显然对外伤和骨伤最为擅长,他卷起楚北渚的裤脚,露出受伤的膝盖,只这一会,关节处已经肿成了馒头大小。

那军医上手一按,楚北渚就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紧紧地捏着椅子边缘。

程肃有些不忍心看,但又担心,于是就看一眼移开视线,接着再看一眼。

“你这关节与正常人有异,看你年纪轻轻,怎么长了这样大的骨刺。”

楚北渚小声说道:“练过缩骨。”

那军医像看鬼一样看着他:“缩骨?我还以为这功夫都是编出来的,居然还真有。”

程肃听不下去了:“您快点给治病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

“你急什么?”军医又在楚北渚的膝盖上上下下捏了一番,然后给他调了药敷上。

“你这就是严重的扭伤,但放在他人身上不会这样严重,你是因为关节有老伤,就敷药等他自己长好,没别的办法。只是这锁骨可千万不能再练了,简直是用身体胡闹。”

楚北渚接连点头,倒是程肃听得尤其认真,还拉着军医问了很久需要注意的地方才罢休。

第53章第53章

往常楚北渚都是自己骑马在皇宫和五军营之间来往,而今天他还在军医营中坐着时,就有人来说,宫里的马车到了,这时离他受伤不过只有一个时辰。

楚北渚早知盛衡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就在这五军营中不知道有多少盛衡的眼线。

经过一番治疗,他的膝盖较之刚受伤时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刚扔下拐杖没多久,现在又要将拐杖捡了回来。

盛衡回到晏清宫的时候,晏清宫中的气压十分低,盛衔低着头站在院内,似乎是被盛衡罚了。

楚北渚走来时,盛衔抬头看了看他,眼神中又有委屈又有歉意,楚北渚见他脸上还有一道道的泪痕。

“皇嫂,多谢你,对不起。”盛衔抽抽搭搭,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他一回来便被盛衡叫过来训了一通,说他怎么如此顽皮,自己摔死了不要紧还要连累别人,还问他有没有和楚北渚道歉。

盛衔当时已经吓傻了,哪里还记得跟谁道歉,他嗫嚅着跟盛衡说还没有,盛衡气得不行,直接将他赶出来站在院里。

“无妨。”楚北渚对他的道歉欣然接受,但也没有开口让他进来,盛衔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委屈巴巴地站着,看着楚北渚进了殿内。

殿内没有楚北渚以为的一片狼藉,应当是已经收拾过了,盛衡看楚北渚进来连忙上来扶他,楚北渚故作轻松地说:“哪里有这样严重,我自己可以走的。”

盛衡显然不信他的鬼话:“你倒是喜欢做好人,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你受伤了。”

盛衡的语气是责备的,甚至带着愤怒,但楚北渚知道盛衡是关心他,关心则乱,他看着盛衡说道:“真的没有那样严重。”

盛衡不再和他计较:“我叫了太医过来,你再让太医看一遍,”

楚北渚当然不能反驳,在盛衡的淫威之下只能点头:“好好好。”

简简单单的膝盖扭伤,就是让太医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样,郑太医在盛衡的黑脸中坚持看完了伤,然后拎起药匣就跑了。

“子枢你应该高兴才对,”楚北渚看着郑太医落荒而逃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伤得不严重岂不是好事。”

但盛衡依旧黑着脸,他从一摞折子的最下面抽出了一封信,交给楚北渚。

“给我的?”楚北渚又惊又喜,他所能想到的给他写信之人,也只有任清一个了。

不出所料,楚北渚打开一看果然是任清给他寄来的,但是想往皇宫里寄东西要经过层层盘查,信的内容可能会被人看过许多遍,因此任清写得十分隐晦。

这唯一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前面都是无意义的问好和家长里短,楚北渚一点点看过去,任清说他本想接回来白昕,但白昕自己非常喜欢书院的生活,而且他在读书上很有天赋,索性留他在那继续读,还有就是梨雨堂的多名杀手并入了走镖的队伍,李戴开始大幅缩减梨雨堂的杀手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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