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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修改版)(67)

作者: 雨润烟/前山言 阅读记录

但现在这一切都被先帝以莫须有的罪名剥夺了,现在褚将军找回的名誉和他的一官半职都是以鲜血为代价而换来了。

任清无法回答楚北渚的这个问题,但楚北渚也不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他只是有些不解,他到底是如何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又是如何在路上冲到了现在,这一切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楚北渚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不想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膝坐在地上,静静地晒着太阳。

他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十三岁是经历了巨变,在老堂主的帮助下进入了梨雨堂,先是三年的训练,然后便是十年的杀手生涯,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变成了泡沫,他进入了军营,成为了一名武将,现在只是个千户,以后会成为佥事、同知,若是有机缘,会成为名垂青史的将军,但这些只不过与是十三岁前的生活殊途同归了。

冬日里的阳光真的很温暖,楚北渚晒着晒着就觉得腿没有那么疼了。

地上还是很凉,任清从屋里给他拿出了一个垫子让他坐在下面,楚北渚提了提屁股坐了上去,但动了一下之后就不太想接着坐了,遂又自己站起来回了屋子,搬了把椅子在窗口继续晒着。

次日一早,楚北渚重新骑上了马,赶回了直隶。

照例,官员任命后应该在三日内前去报到,楚北渚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快赶到。但照例还应该当面领旨谢恩,他现在作为大梁建国以来第一个没能当面领旨的官员,似乎能不能及时报道也不那么重要了。

第57章第57章

回都城之后,楚北渚既然已经有官职在身,自然不能再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宫中。

刚到都城,便有一个平民打扮的小太监在城门处等着他,楚北渚认识他,他是崔安海的干儿子福顺。

福顺平日里常去传楚北渚,因此两人都远远地就认出了对方。福顺匆匆跑了两步:“楚公子,现在应该叫楚大人了,奴才奉旨带您去宅子看看。”

楚北渚原以为千户是要住在军营中的,他问道:“我独自在宅子中住合规矩吗?”

福顺赔着笑:“大人您想,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可以变通的地方不是。”

“我看是陛下嫌我住在军营中不方便吧。”

福顺脸色骤变:“大人您可别为难奴才,奴才岂敢妄测圣意。”

楚北渚笑了一下:“我也不过是顺口一说。”

福顺一路带着楚北渚来到了京城的宅子,宅子位于夹子胡同边上,这条胡同位置偏僻,因此住的也多是不用上朝的低品阶官员们,楚北渚一个五品千户住在这里倒也不算违和,军营中确实有一些官兵在成家之后会在军营外置宅子安顿家眷,因此当听说隔壁要搬进来一名五军营千户时,左邻右舍也都见怪不怪。

福顺和楚北渚进来宅子的时候还引得一阵关注,盖是因为前些天在布置这个宅子的时候,有小工每日出入,但却始终不见这宅子的正主。

楚北渚和看向他们的众人点了点头,就当做打了招呼,然后在福顺的引领下踏入了宅子的正门。

楚北渚内心的感觉有些奇妙,这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不是梨雨堂那样的同住之地,也不是皇宫那样的寄人篱下之地,而是真真正正自己的宅子,自己的家,虽然这家里的主人也只有他一人。

福顺已经来过这宅子两次,此次他在前面领着楚北渚,宅子虽然有着三进,但是占地不大,每一跨都小小的,东西厢房之间相对而视,倒也是种别样的温馨。

福顺做事十分稳妥,已经将宅子中的下人也安排好了,现在四个下人列成一排,在一进院内恭恭敬敬地候着楚北渚。

四人见到楚北渚时依次行了礼,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他神色恭敬,面容稳重。

“这是陛下给大人配的管家。”福顺指着他说道。

楚北渚一听是盛衡赐下来的当然不能推辞,但还是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一个五品武官,哪里就需要管家了?”

那管家听了这话也不恼,仍旧恭敬地站着,福顺又接着介绍了一个小厮,一个丫鬟,和一个粗实的仆役。楚北渚依次审视了他们一阵,感觉从面相和第一面的观感来说,这几个人都是老实能干的。

逛完这座宅子也不过是一会儿,两人又回到了正门,福顺堆笑着,问道:“楚大人可还满意?”

楚北渚点点头:“多谢福公公,不知这置宅子和这个仆役的银两我应该补还给谁?”

福顺暧昧地一笑:“这银子,奴才自然是不能拿的,不如您亲自和陛下说?”见楚北渚犹豫了,福顺有道:“陛下正等着大人您呢。”

楚北渚料想两人将近一月不见,盛衡自然会是想见他,因此也不推辞,而是将包袱交给小厮,自己牵了马和福顺进了宫。

一月不见,盛衡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英俊,在路上的时候楚北渚只想着赶紧回来,但是等见到面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这样地思念盛衡。

盛衡却皱着眉看着他,语气严厉:“你怎么又瘦了?面色还这样不好?”

但楚北渚不怕他,他见屋内没有伺候的人,于是走上前去抱住了盛衡:“你看,我的腿都大好了。”

盛衡回抱住了他:“北渚,你会怪我吗?”

楚北渚较盛衡矮上一些,因此仰头看向他:“此话怎讲?”

盛衡也看着他,眼中无限深情:“我没有提前和你说过,便下了那道圣旨,我总是担心,你远在湖广听到这份旨意是怎样的心情。”

楚北渚笑了一下:“我自然是高兴的,高兴得都哭了。”

“果真?”盛衡对此持怀疑态度,“我看你个小没良心的,可不一定开心吧,说不定在心里怪我呢。”

“怎能?我有什么可怪陛下的。”

盛衡俯下身,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我总是想着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想将你错过的都弥补回来,因此偶尔会自以为是,或许会做一些让你不喜的事,你只需和我说便好。”

楚北渚摇了摇头:“子枢为我做的事,我都明白,我也都很欢喜。”

说实话,楚北渚没想过盛衡会让他去做一个武官,他一直认为盛衡只把他当做一个禁脔,因此这一路他的心情好得像要飞起来,他不在乎盛衡内心是如何考虑的,他只想着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有了自己的一份俸禄,也会有自己的上司、同僚、下属以及友人。

“北渚,我还是想要和你道歉。”

楚北渚疑惑地问:“子枢有何抱歉的?”

盛衡搂他搂得更紧了:“此番安排,也是我迫不得已,你离开前夕,朝中弹劾之声纷起,朕若是再放任你在宫中住下去,只怕……”

“我明白,”楚北渚说,“子枢你也是为我好,怕我被人指点。”

盛衡眼中有一丝痛苦,他用力之大像是要将楚北渚揉进他的身体里,他说道:“我真没用,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与爱人长相厮守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楚北渚闷闷地说:“子枢,你可知我现在有多欢喜?”

盛衡没明白:“嗯?为何欢喜?”

楚北渚又说:“那你可知在宫中那些时日,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要这样过了,像只黄鹂鸟,被困在笼子里,见的永远是那四方的天空。”

盛衡没有说话,楚北渚便接着说:“现在我是真的真的很欢喜。”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再无话,许久之后盛衡长叹了一口气:“北渚,对你来说,和我讲心事就如此之难吗?”他又自言自语道:“还好你现在总归是说了,还好我没有继续错下去。”

楚北渚想了想:“那我有一事也要向子枢坦白?”

“什么事?”盛衡如临大敌,“你不会是回湖广偷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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