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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替(27)+番外

作者: 故远 阅读记录

楚应潭这才收了方才那悲伤的神情,面色冷得像冰:“留刃办事不力,让他自己回去领罚。”

“是。”留觞犹豫了一下,“主上,还有一事。”

“说。”

“方才留殊对顾离珠出手,失败了,他的身份暴露。”留觞暗骂留殊的愚蠢,却忘了是自己下的令让他刺杀顾离珠。

留殊便是穆殊,他潜伏蓬莱多年,真正的穆殊早被他暗杀。

楚应潭对此没多大反应:“让他回去管管那群人,没关系,还有一人没暴露呢。”

留觞闻言不做声了。

浮絮四大护法,他主内,留刃主外,留殊潜伏蓬莱多年,还有一人却早被主上派出去做奸细。

可主上从未告诉过他这个卧底的名字和身份,他也无从得知。

这位神秘的护法,跟他们从无联系,只听命于楚应潭。

据说这是楚应潭手上最锋利的刀。

楚灯去了海边,在礁石上坐了许久,才回去。

楚灯回到世安宫已是入夜,桑十一已经睡了。

他脱去外衣,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冷不丁听见桑十一的声音:“你去干什么了?”

楚灯差点给吓得脚滑摔下床,他稳了稳身形,莫名有些被抓包的心虚:“没什么,就出去走走。”

桑十一坐起来看着他:“只是出去走走?”

屋里光线暗,今夜也没有月光,可楚灯修为高,视力绝佳,桑十一黑发垂了几缕在胸膛,眼睛亮亮的,明俊逼人。

楚灯咽了咽口水,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秀色可餐?

楚灯跟桑十一并排躺下,半晌,才问道:“十一,跟师父离开三岛好不好?”

他怕楚应潭对桑十一做什么,终究是有了软肋,终究是怕了。

桑十一蹙眉:“为什么?”

他还没拿到问道会的魁首呢。

楚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静默了片刻,才道:“我带你去大陆生活不好吗?”

桑十一心中一动:“只有我们两人吗?”

这句话暧昧的气息太浓,楚灯要是听不出来就是傻子。

他想了想:“还有景故和琉璃。”

桑十一不高兴了:“不走。”

景故和琉璃这俩太多余。

楚灯无奈:“实话告诉你吧,浮絮之主在这里,三岛局势要生变,离开这里对你好。”

他想清楚了,不需要桑十一有多大作为,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也算是对得起师兄,毕竟现在,连他母亲宋来月都不是楚应潭的对手。

若楚应潭要对桑十一下手,他护不住十一。

桑十一闻言,思量片刻道:“必须带上景故和琉璃吗?”

不然呢?

楚灯似乎明白了桑十一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小兔崽子,还想独占你师父不成?

楚灯猜对了,桑十一还真就想独占他。

桑十一:“我不走,浮絮再可怕,不是还有你吗?不是还有师祖他们吗?我答应你要夺魁,一定要做到。”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楚灯郁闷地想。

桑十一翻了个身,忽然问了一句:“楚灯,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断袖。”

突如其来的一问把楚灯问懵了,他脱口而出:“是啊我是。”

桑十一唇角弯了弯,不说话了。

楚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失笑,这小子,这么精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嗯。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把日期记错了。

写着写着差点跑偏,还好回去看了文案和大纲

第21章问道夺魁

楚灯承诺楚应潭问道会一结束便离开三岛,这段时间内相安无事。

宋来月和穆凉先后到了方丈,一连十几天,楚灯心惊胆战,可宋来月并没有来找他。

这十几天的比试,宋来月也没有来看。

穆殊身份暴露,穆如归去向穆凉禀告后,穆凉没多大反应。

傅姝没进入最后一战,琉璃则只是来问道会玩玩,她替桑十一他们打败了诸多高手。

夺魁之战,是桑十一对景故。

这样的结局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毕竟百岁以下的金丹巅峰几乎没有。

这日早晨,景故穿了身宝蓝色的衣裳来找桑十一,一见面就苦着脸:“十一,你待会儿手下留情呗?”

开玩笑,金丹巅峰和元婴初阶差不少呢,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桑十一。

修士修出了元婴,等于多了一条命,桑十一要是下了狠手,景故肯定打不过。

桑十一理了理衣领:“看我心情。”

景故把重塑了身体的巾酒放出来,摸了摸它隐有裂痕的脸,有些心疼:“我的巾酒还没完全补好呢,你可不能把它弄坏了。”

若不是桑十一知道巾酒是个偶人,且景故是个断袖,他恐怕会误以为巾酒是景故心尖上的人。

盛衰绕在桑十一指间,蕴含流光的金丝衬得桑十一手指白皙修长,他摸了摸巾酒的脸,触手冰凉。

“行了,我会控制的。”桑十一答应了景故。

得到承诺的景故咧开嘴笑了:“那行,诶,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身着宝蓝色衣衫的景故长身玉立,黑发如墨,发髻上插了白玉簪,腰带一掌宽,勾勒出细瘦的腰,加上景故本就生得好,明艳昳丽的五官张扬又漂亮,无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

可惜桑十一是个瞎的。

桑十一:“穿得跟开屏的孔雀一样,你这是要去选花魁?”

景故面上微笑,心里咬牙切齿得不得了,又不是穿给他看的。

远远的楚灯招了招手:“十一!”

桑十一立刻走了过去。

景故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桑十一啊桑十一,总有人治得了你。

楚灯把桑十一叫过去,亲手给他系上一个坠子。

“这是什么?”桑十一看着挂在腰带上的木坠,是个葫芦的形状。

“好看吗?”楚灯满意地拨了拨木坠。

“不好看。”桑十一实话实说。

这小木葫芦做得实在不圆,下面垂着的流苏与葫芦连接的部分有些粗糙。

楚灯笑容渐渐消失,小兔崽子,敢说不好看?这可是你师父我熬了一晚上做出来的。

许是察觉到了楚灯的不高兴,桑十一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做的?”

“不然呢?”楚灯微笑。

桑十一淡定地改口如翻书:“好看,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木葫芦。”

楚灯默默翻了个白眼,指着木葫芦道:“这里面有一个防御阵法,能为你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天知道楚灯失败了多少次才把阵法刻好,他一个剑修,做这等精细活计确实不易,楚灯第一次理解了周山季学阵法的难处。

反正他是没那个耐心精雕细琢每一个阵法,就算有,也只是对十一。

仍以师父自居的楚灯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对十一感情的微妙变化。

桑十一眼神闪了闪,他才不要防御法阵发挥作用,这样木葫芦就不会碎,就可以一直带在身边了。

当初楚灯给他的小木球是别人留下的,这个木葫芦却是他亲手做的,对桑十一来说意义非凡。

今日的比试,三岛岛主都到齐了,铭浩城热闹非凡,武场围观的人里三圈外三圈,桑十一和景故站在擂台上,周山季和楚灯站在高台上,楚灯怀里抱着琉璃。

宋敛旁边站着个华服女子,衣袍上绣有瀛洲特有的霜花,极是威严,她眉目和楚应潭有几分相似,却没有楚应潭那样精致完美。

楚灯鼓足勇气,上前一步:“娘。”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宋来月听到这声娘,忽然转身给了楚灯一记爆栗:“还知道我是你娘啊?这么多年不回家,你翅膀硬了要飞啊是怎么的,楚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兔崽子呢?”

楚灯默默承受了他娘的怒火,没敢吭声。

他这样伏低做小的时候少见,桑十一若是见了定会惊讶万分。

宋来月发了一通脾气,气也顺了,语气也不那么冲了:“小灯,事情我都听说了,应潭这孩子......当初也是我的错,若这几日你见了他,让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