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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117)

☆、再孕

周家上上下下算起来有十四口人,真是个超庞大的数目。谢威先回去准备绝对是明智之举。正月里很多店铺都没开门,铺盖还真未必找的齐。此时打工的人,都是习惯带着铺盖走的。除非是去很大户的人家,无它,铺盖也是重要财产,小作坊一般提供不起。这个传统一直持续到一千多年后,周幸第一次南下打工就是背着铺盖走的。所以现在铺子里是有床没铺盖,当然也没有火盆。

收旧货很有经验的周幸,指点谢威道:“大表哥家肯定很多,去那里拿呗。”

“你真不跟他讲客气。”

“反正他家也不要了。”周幸道:“他天天找我茬,变着法子折腾我做果子,还没找他算账呢!”

谢威喷笑:“不是你求他指点的?”

“那他也太得寸进尺了,材料有限,哪里可能做得跟教坊一样的好吃!?”哼哼,廖云如今闲的蛋疼,天天跟燕绥腻在一处。偏燕绥一个人过惯了,有人整天在她面前晃一点都不爽,哪天都要把廖云赶开那么一两个时辰。廖云无聊,只好骚扰周幸。把周幸气的半死,决定过年的时候给他找点麻烦当做报复。方才提议让周大嫂去参观他们家别院就是故意的!

谢威知道缘故,也不点破,只笑道:“行,我要是找不到新的,就去他家顺旧的。年后给工人盖都很好。只是你娘家人再来,可就要去住店了。”

“我宁愿他们住店。横竖没两步路,又方便。这么多人吃喝,做饭都累死我去。”

“自家人,累就累点呗。”谢威叹道:“我都没处找累去。”

“回你乡下找族人去。”

“我都不认识,找鬼呢!”谢威离家实在太多年了。

“找小甲啊!难为他千里迢迢托人捎了厚棉衣来,深怕你冻着。哈哈哈哈!”周幸笑道:“我就说他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早叫你捎信了,也不捎。害的送东西的人都摸到教坊去了。”

谢威脸一红:“别提了别提了,我年后给他回信还不成么?”乌龙啊乌龙,这么多年过了,早把前仆人小甲都忘到脑后头去了。没想到人家还记着他。是他太幼稚了,现在想来当时那个情况,走散了寻不着,当然只能回本家。接到棉衣,他去找元柳问了问才知道,剩下的钱小甲一分不剩的交给谢如恒了。那么久没消息,小甲应该挺绝望的吧。不然钱该交给周幸了。谢威心道:回头真得写封长信才行。妹妹不恨他,仆人还有惦记他的,看样子当年他人品也没差到那个地步嘛!

周幸捂嘴笑:“成,得告诉人你过的很好才成。”

谢威再次脸红:“知道了。”当下议定,跟周幸说好三天后他赶车或是派车过来接,叫众人准备好换洗衣物,就自己驾车跑了。

在周家的日子真是闲啊!孩子被想孙子想的发狂的周娘子抢了,她一天到晚都只管闲逛。逛自家的果林,逛麦田,随便看看村里辈分高的老人家,一晃三天就过了。谢威是派了车来接,这么多人,一辆车还坐不下,来的是两辆车。只把村里人羡慕的不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往东京,把亲戚都安顿在铺子二楼的宿舍里,男女分开来住的通铺。虽是通铺,却收拾的十分干净,场地也算宽敞,大家表示可以接受。参观过主屋的众人不是不想去那里住着试试看,无奈燕绥装X技能满级,端坐在那里,面带微笑言语和气,但气场全开。震的周家人话都不敢乱说,纷纷表示在燕绥面前鸭梨山大,还是住通铺好了。谢威添了几个火炉,又买了许多木炭,周家人适应良好中。

参观了周幸家的主屋并铺子,一行人分成N批参观东京城。分别由阿狗阿娟谢威周幸四人带队。阿狗带长辈男人团,阿娟带女眷团,谢威带兄弟,周幸只带周大嫂和俩侄子。按照约定,跑到樊楼的楼顶看了一圈,又跑到廖云家空着的别院晃了一下,廖云是被周幸故意报复的小叮当没错啦,但咱也得悠着点使啊不是?

一行人连逛了四天,把东京城里有名的景点逛了个遍,还在庙会上采买了无数的小东西,一个个满面红光,看来偶尔旅游还是很有好处的。看着周嫲嫲满脸皱纹的笑脸,周幸觉得她也没那么可恨了,当然,前提是不找自己麻烦。话说自打被周大嫂收拾过一番后,周嫲嫲老实多了。可见长辈跟孩子一样,统统不能惯,惯坏了就折磨自己了!看,现在多好?老人家稍微任性一点还是可以接受的嘛!

心满意足的周家人挥挥衣袖带着一大堆旅游特产回去了。目测安平村大半年都不缺八卦了。

元宵节是过年这个节日的休止符。虽然还在正月、还要遵守很多习俗,比如不能拿针线剪刀什么的,但年实实在在过完了。上流社会的宴会纷纷停下来,陈五娘这才得闲到周幸家来玩。

奉上陈五娘喜*的鲜花月饼,配的是很有现代风格的泡茶。陈五娘赞道:“你们俩真会享福,这个壁炉不知怎么想的,看着火焰燃烧的感觉,很安定呢。”

“是胡人的玩意,我觉得好。”燕绥笑道:“听说大唐时满长安的胡人,现在东京胡人也不多了。”

陈五娘道:“辽国、西夏隔在那里,他们哪里方便?过来的东西也少拉。”

“他们的贵族愁死了,要件瓷器怎么这么难啊!”

“走海运呗。”陈五娘又对周幸道:“是了,我还没恭喜你呢,你那果子,苗娘子连赞了三声好,你预备那些官宦娘子打发人来买吧。”

周幸无奈的道:“一日只能做这么多呀。”

“不能多请人?”

“人多了控制不了味道,反把招牌做坏了。”周幸笑笑:“我也不打算做大,如今已是红火起来,若是做的太大了,杂事太多,顾不过来呢。要用钱的地方无非是吃穿用度,横竖也是庶民,用不起绸子用绢就很好了。连绢都用不起,棉布也不错。赚那么多就是个数字。”

“你倒想得开。”

“有什么想不开的?”周幸道:“我家公公,倒是赚了不知多少钱。路上莫名没了,家业也散了。可见这钱财,真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行。”

燕绥伸个懒腰道:“没盖这个屋子前,我还惦记着多赚点。好又多那屋子真不好住。现在住的舒服,吃的舒服,我也懒的出去教学生啦。”

“你比我还有养老的范儿呢!”陈五娘笑道:“我也跟礼部乞骸骨算了。”

“啊,那幸幸就乐疯了,又多一个人帮她看孩子。”

陈五娘问:“怎么?不喜欢看孩子?”

周幸头痛的说:“其实我不大喜欢小孩。”

“胡说!”

燕绥道:“她还真不喜欢!”

“自己生的,当然看着喜欢,也的确用心带了。可过年回陈留拜年,看到侄子们,真是有多远躲多远。阿威倒是*孩子,一天里他带的还多些。不生的时候,大家催啊催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就迷迷糊糊的生了。真生下来才知道多难带,多几个人帮我照顾,我可开心了。”

“唉,什么世道!我们想要的没有,你不想要的倒养了!”陈五娘也喜欢孩子啊。

“那正好咯,来我家帮看孩子。”周幸笑道:“阿婆能俗能雅,写的一手好字也打的一手好算盘,多好啊。以后我的孩子要照你这个模样长,我就不愁了。”

陈五娘点了点周幸的额头道:“果子做多了,嘴上抹蜜了?”

“真心话呀!还不信人家。”

“那我明年真来了?”

“来吧来吧,冬天跟姑姑住一个屋,她屋里有烟囱,暖和。”

陈五娘捏着一块果子道:“这妮子就是大方。那年到我跟前,话都说不出几句,哪曾想现在竹筒倒豆子一般,唧唧喳喳个不停。教坊真养人,我太能干了!”

“噗!”燕绥一口茶呛出来:“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哈!明明是我教的,你都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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