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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92)

条件优渥到了这样离谱的份上,元柳不答应都不行,不然她会被口水淹死的。而且周幸还许她不喜欢毛丙咱可以换!目的就是为了你将来能够过好日子。换谁不是嫁啊?一个奴婢能带着嫁妆嫁良民,本身就够离谱了。她其实也不大愿意做小。或者说谢威要收了她,她可能不敢拒绝,但主家没有意愿自然也不会上杆子巴着。廖家的那位山寨娘子对谢家的创伤太深,现在说来一套郊区的房子就了不得了,可要是谢家没被摆这么一道,就凭她是谢如恒的贴身女使,纵然这一世可能无法脱籍为民,然而生活条件却远远不是谢威家现在的条件可以比拟的。在此之前,她几乎没有棉麻的衣裳,没吃过这么简陋的食物。所以对小老婆的愤恨绝对深入骨髓。如此,既然周幸有意把她嫁出去,再加上郑娘子不停的从旁游说,次日元柳便点头同意。并特意跑到周幸面前磕头致谢。

周幸忙唤她起来:“你也别说什么恩典不恩典的,你过的好便是对我的回报了。”

元柳眼泪刷刷的掉,真是感动的。谢家现在的状况她很了解,几乎是事业起步状态,却也愿意厚待她。说她是谢如恒的“遗物”没有错,但周幸完全没必要如此厚待。就把她当个寻常女使,便是大郎也说不出不好来。

“你既然应了,我可就给毛家回话了。老百姓家的程序走的快,该拾掇的就赶紧拾掇出来。”

“是。”

“房子呢,我不知道你*哪样的。到底是你自己住,还是你们俩拿主意好。抽空去看看吧。若是不会看,不妨多问几个中人或是牙婆。听多了便会了。”

“大娘……”

“嗯?”

“你真好。”

周幸囧。

“我愿嫁,可是房子我不能要。”

“这话怎讲?”

元柳道:“我是第一个,若从我这儿便开始送房子,日后阿娟嫁又如何?日后更多的女使嫁又如何?大娘便有万贯家产,也不该抛费在我们身上。大娘疼我,赏我几块料子便是。”

“我是谢你跟着如恒在婆婆跟前尽孝,别人可有?”

“呃?”

“这个你很不用担心,大郎也是这个意思。你伴着如恒长大,我不会亏了你。不然如恒九泉之下如何心安?”周幸心道,这孩子果然老实,人品真是没话说,就是性格再爽利点就好了。

提起早逝的旧主,元柳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双脚一软跪倒在地:“是元柳八字太好,都不知如何感激大娘了。”

周幸最不会对付这种哭哭啼啼的小白花,这也是她不喜欢元柳的重要原因。面对这种较弱如花的女子,她感到压力山大啊!神啊,你别哭了行不行!老娘真不会哄女人!唉,穿越这么久,连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其实挺寂寞的。有个合得来的周大嫂,又不常见。燕绥如今越发像妈不像姐们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无比苦逼!

好不容易把元柳打发走了,恰燕绥上课归来。周幸赶紧冲到燕绥屋里狂吐槽:“我就不知道她哪那么多眼泪。动不动就哭,还是梨花带雨的那种。我每次看到她哭都想说,你省着点吧,盐很贵啊!”

燕绥噗的一口水喷出来:“哈哈哈!亏你想的出来!笑死我了。下回我学生里头有*哭的,我就用你这句话。”

周幸囧:“喂!你太不厚道了。”

“咳,我很厚道的听你吐槽好不好。”燕绥笑道,“换我也得哭啊,一套房子啊,你真大方!阿威这一世都感激你,这买卖划算。”

周幸用双手一拍脸颊道:“我是真看着她就郁闷。娇娇弱弱的,满腹愁肠。要说她坏也不是,顶顶老实的一奴婢。在我们家,我竟不知如何待她了。索性一笔钱砸下去,日后就看她自己了。”

“你也太多心了。”燕绥道,“这个时代的人,谁会看重一个奴婢?你好好嫁了她已经很不错了,不错到周围都有人怀疑她是不是爬床了都。”

周幸呵呵笑道:“周围人都不是重点!”

“啧啧,越发围着阿威转圈了。”

周幸点头:“我也觉得我越发贤良淑德的接近圣母了。”

“噗,那不能,还早着呢。争取阿娟也陪嫁一套就接近了。”

周幸翻白眼:“阿威是个手中散漫的,又是他妹妹的人。与其让他买那些不中用的,不如实实在在的砸一回。至于阿娟?阿娟嫁阿狗算了,家里有屋子,不用买。”

“行吧,反正你是挺老好人的。只是做到这一步就行了,琐碎的事不用管太多。又不是真嫁女儿。”

“我知道,到时候她自己去看房子。只叫人来我这里拿钱便是。”

燕绥点头:“如今你也越发老道了,我不过白嘱咐一句。”又道:“夫妻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阿威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了,早先浮躁任性。直到开了那果子铺我才发现他着实稳重了。这种人保不齐就有点造化。现在你越善待他的人,以后他背叛你时,所需要支付的筹码就越高[这句话超级……奇怪]。夫妻的感情靠的是经营,何谓经营?说是心计也好,说是用心也罢。总的来说就是趁着年轻水磨的功夫把他磨软了便是。”

周幸笑道:“你想的也太复杂了,我和他都是真性情的人。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就这么简单直白!”

“那要是他以后对你不好呢?”

“那我便对他不好呗。”

“不伤心?”

“哪能呢!”周幸无所谓的笑笑,“可是我有房子有铺子,以后还会有孩子。离了他我还过不下去不成?再苦能苦过在陈留乡下的日子?至于心里难过,就到时候再说吧。”

燕绥不由摇头笑道:“好!想的开好呀!你是个有福气的,比我强!日后也要这样开开心心的过!”

☆、卖鹅

周幸看着燕绥,犹豫道:“那个……”

“嗯?”

“其实廖郎君如今都把生意慢慢移交到文博手上了,你们俩个完全可以寄情山水。何必还这样不尴不尬的?他一辈子的责任已尽,便是和你在一起,谁又能说什么?你又不求名份。”

燕绥挑眉:“谁说我不求名份了?”

“哈!?”

“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我从来就不做。”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我的尊严。”燕绥拨弄着茶碗里的小铜勺道:“人生在世,有些人求财、有些人求情、有些人求权、还有些人要的是尊严。温饱不能解决时,尊严不过是个笑话。安贫乐道者有,却不是我有的境界。但如今衣食无忧,我便不能让人看轻了我。特别是我在意的人。”

“那样不是更快乐一点么?”

燕绥摇摇头:“快乐是什么?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句更直白的话,我没有上他或者被他上的强烈欲|望,但我有活的潇洒的强烈欲|望。不知情的人怎么看不重要,我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总有人知道我的清白。即便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他没有阿威的勇气,次次到了关键时候就恨不得求全,谁也不得罪谁也不伤害。可是这样恰恰是最伤人的。他性格便是如此,我不强求。我要真跟了他,到死的时候他过意不去至少也要给个如夫人的名分,便是官府不认,也要在族谱上添一笔。可我凭什么要去给人做妾?上一世我是富家小姐,这一世我是官家娘子,哪一世他也没资格让我去做小老婆。他家的祖坟我还不稀罕呢!”

周幸长叹:“他那人活的真纠结。当年也是,分明心里不愿,也不出来说句话。要是铁石心肠还好,可他看着阿威可怜又忍不住出手帮忙。看似两面净光,也只是‘看似’罢了。”

燕绥续了杯茶道:“他这一辈子也不容易。爹爹祖母是那个样子,祖父又常不管内宅的事。看看阿威那长房长孙的骄纵范儿,在瞧瞧他那夹缝中生存的模样。我是再多怨言也不忍在他面前说出口。他总恨爹爹对不起娘,他又岂敢有一丝一毫对不起妻子?那岂不是与自己不对付了?”说着,燕绥又笑道:“他若不这么轴,我也不喜欢他了。虽说纠结了点,但这辈子他没有对不起过妻子,也没有对不起过我,他老婆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临死之前也跟廖云说过这事。但廖云不愿,我也不愿。那是个好女人,我不想在底下碰到她时没脸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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