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出庶出(33)+番外

罗衣一拍巴掌道:“我们再按这个规格多做几个,用银子编个篓子,装着满满的一篓‘五谷丰登’,寓意也好,又不俗气,还可以不亏本。”说着搂过宝络吧唧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福星。”

于氏也想到了:“索性再打些银的莲子花生,一两一个,既可以送人也可以自己用。不然这银子放在娘家或压箱底,三妹妹脸上不好看。陪送过去真金白银的更不好看。换了首饰,就如三妹妹说的,到时候要用非亏死不可。”

罗衣霎时头脑风暴了:“花生莲子不好,日常我们过年的压岁钱都是这种,没新意。不如做成小盆栽,再挂上金箔做的嵌着吉祥如意字样的小片儿,又好看吉利。”

三太太早已明白罗衣的想法,因此摇头说:“好是好,手工贵了也不划算。”

“啊?”罗衣如泄了气皮球一般:“也是,粗糙了不好看,精致了手工费都不够给的。”

宝络想了想说:“你不是喜欢那个跳子棋么?一个棋子要是实心,少说也要二两银子。十个金的十个银的,反正顶着个书香门第的名头,没准当你雅趣呢。说来咱们才多少钱?这些差不多了。”

大家想想也是,不过金银跳子棋明显不够用,又添了铜的、镀紫金的等其他颜色的金属凑够一套,算是专业装X。罗衣有黄氏留下的金子压箱倒也不用另外准备。再有当初从贵州买回来的银饰,因当地银极便宜,张姨娘那些就算了,落在黄氏手里又让妯娌三人分了的也有几十两。现金既然有很多,压箱也就没必要太丰厚了。

论理二房嫁女,二老爷是要出体己银子的。可这两任到的都是穷乡僻壤,实在没什么收益,众人也不指望。以前也不是没在富裕地方做过官,不过当官的灰色收入早融到黄氏的嫁妆里去了,不然父母在无私财,谁有私房银子?还不都挂在媳妇的嫁妆上。此事锦绣出嫁的时候罗衣就隐隐知道了,怪不得黄氏当日大方的让人咋舌,原来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她便宜爹的钱。

尽管如此,罗衣还是很感谢黄氏的。看看她那位传说中的未来婆婆,再看看那疯姑母,自己和纱织绝对是泡在蜜罐子里的典型。这样再不知足不知感恩,与禽兽也无异了。

出嫁倒计时二十天,张姨娘拿着个包袱进了罗衣的房间。

罗衣起身让座:“姨娘怎么来了?快坐,橘子去倒茶。”

张姨娘把包袱放在炕桌上:“姑娘,我没什么好给的,只有这些不入眼的东西,姑娘且收下,留着日后赏人吧。”

“姨娘先喝茶。”罗衣从橘子手中接过茶盘放在张姨娘面前,张姨娘倒起身接了。

喝了几口,张姨娘又道:“姑娘一晃眼就这么大了。”真舍不得……

“姨娘,我的银子够了。”罗衣开门见山的说:“都赶上那会儿大姐姐出嫁了,这些您留着吧。虽说吃住都在公中,但一点钱没有如何方便?”

“姑娘!”张姨娘忍不住哭了:“你别瞒我了!你们个个都瞒着我,我都知道……知道……这不是门好亲。姑娘,我不会说话,你就收下,我心里也少担忧一点。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姑娘命苦,托生在我这卑贱的地方,不然何至于如此……”说着哭的更伤心了。

罗衣叹气:“姨娘是让我嫁的都不安么?我知道你的性子,必定是箱底都翻遍了,一文钱不留的。我怎么能拿的心安理得?”何况还是山寨版。

“姑娘不收,却是在揪我的心。我是,我,我与你……”

罗衣见这几个月迅速憔悴转老的张姨娘,突然觉得这种废话毫无意义。直接接过包袱打开来看,原来已经兑成元宝,二十五两一个,只有三个。凑不成对数,便只好将其中一个缴成两段。这些大约是她的全部了吧。罗衣又回想起第一次见面,那巴望着她收下银饰的殷切的眼神。起身拿起银元宝,假意叫杨妈妈收到柜子里。路过张姨娘身边时,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娘,谢谢你。”

张姨娘强忍着眼泪,攥紧了拳头,却一丝声音都不敢露出来。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叫我娘了……

28、新婚 ...

披红挂绿,锣鼓喧天。

萧家上下却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跟锦绣出嫁不同,那时候只是罗衣一个人拧上了,大家虽然不大舍得,却都是开心的。老太太总有些心疼孙女,当然那两千银子也不是小数目。老太爷觉得这门亲事跟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坏了。大老爷和三老爷到底被人酸了几句卖女求荣,心情自然算不上好。

女人们呢?姐妹们当然是真心难过的,长辈们跟一个姑娘又没什么冲突,至少道义上都比较同情。于氏兴致就更低了,张姨娘索性关在屋里不敢踏出房门,就怕大喜的日子哭的太难看。

嫡母黄氏的娘家人,只把前因后果猜的七七八八,心理也不高兴。再怎么样也是他们家认了的,即便不是亲的,也太无视他们这个舅家了吧?但终究不是亲的,打上门掐架这种事好像显的很傻,要是黄氏在世还好,如今黄氏已逝,娘家人出这个头到底面前,只好道义上的帮衬了点银子,然后对萧家印象大为下滑。可是这对罗衣实在没什么更大的帮助,有时候在命运面前,银子显的格外苍白。可这些人也只能用钱补偿她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坐在宝马里哭的另一个版本?但无论如何,众人多少抱有一丝希望,也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张罗。看起来倒是一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气氛。

罗衣穿着大红嫁衣,心情诡异的平静。连锦绣离家时的不舍和悲伤都没有。到底是生活了近四年的地方因还怀念着现代没有归宿感,还是已经被打击的麻木?谁知道呢?从今晚开始就是宅斗的战场,冷静好,冷静不容易出错,也不容易受伤。

开脸、梳头、上花冠。一不留神太阳西斜,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屋里人迅速将盖头盖上。默默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好像比一天都长。

这样的婚事,拦门的也就意思意思了。待到门打开,沙织见到新郎官不由咯噔一下——这不是当初在大姐家遇到的纨绔么?绝望的闭上眼,内心想到:娘啊,您可千万别像二伯母一样撒手去了啊!没娘的孩子惨,没嫡母的庶女更惨!作践起来,连名声这种事都不存在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止这帮人的?

罗衣趴在绍熙的背上,第一次觉得这个文弱书生居然也有些力量。不过好在本尊的力气也不小,天生的,估计是遗传。随即狂汗,这哪跟哪啊!淡定的过头了吧!

花轿晃啊晃,难得没有晕轿。然后一系列仪式,这算不算实现了上辈子的梦想——穿着汉服来一次古版婚礼?

盖头掀起,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是你!?”

罗衣茫然:“你是谁?”本尊以前见过么?

“姑娘这是忘了我么?”只见那男人分明长的路人甲又要学人家面若桃花的,罗衣突然囧的想死!你Y的要不要这么猥琐!?

喜娘笑道:“原来二位见过?有缘有缘。”

罗衣依旧茫然,直到对方轻佻的说了一句:“定西伯府!”

罗衣霎时肝疼了,道听途说是一回事,真的跟猥琐男相处时,才发觉的确需要勇气。偏偏这时候又不能咋样,只好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那男人跟着喜娘出去敬酒,丫头们上前来给她卸妆,她才想起,那Y的叫啥来着?顾容仪是吧?抛开与“容易”谐音的囧事,容仪这名字好像很优雅啊,擦!白瞎了这么好的字。脑海里迅速翻阅各版本字典查询这俩字的意思,呃……引申为“仪仗、随从”,……很好,安阳侯府的庶出果然不是人。此次嫁人的倒霉程度,果然和穿越级别差不多!尼玛还要不要人过日子了啊!老天爷,我再送你一万匹神兽!!!!!!

上一篇:从良 下一篇:不计其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