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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庶出(51)+番外

但目前更愁的是这一溜设计图,图是画出来了,怎么做呢?木的?竹子的?瓷的?或者是黄金的?最便宜的当然是竹子,但竹雕要不是非常厉害,基本上不得台面。其次是木的,这个也一样,好的木头可不便宜。她不想这种小事上一次动用太多的银子,容仪几乎除了月钱以及薛姨娘的补贴外没有任何收入,而罗衣也不想动嫁妆,她的嫁妆可要攒起来买地。趁着没分家不用交税多攒点,目前看来未来这些银子很重要。果然只有瓷的么?打薄胎瓷器也不便宜的说……

其实原版的蟹笼是绝对能上台面的,清代潮州地区独特的华丽木雕工艺,加上了金漆,看起来金碧辉煌灿烂无比。但目前谁知道哪里有这种手艺呢?最后选择了有点名气的黄杨木,因为比较好精雕的木材这个算比较便宜的。最后商议的价格是20两银子一个,她一共做了八个,算整数150两,这还是知道她是侯府的人给的友情价。罗衣囧囧的想,果然便宜不好占,上回得的奖品绕出去一半了,以后还是老实做人比较好。

太夫人看到一排蟹篓灯笼喜笑颜开:“难为你怎么想的到?总有好些个点子。”

罗衣谦虚:“那是跟老太太混久了。”

大家一齐趁机狂拍马屁,好一阵才停下。

太夫人又想了想:“这螃蟹倒应中秋的景,今年中秋打一套好的进上吧。”

“四婶婶那可就出彩了。”大奶奶笑道。

“不敢当,可千万别说是我想的。”罗衣赶忙摆摆手:“本就是咱们家的,何必特特报我的名字。咱们家的彩头就是我的彩头了。”

“好孩子,你很会想。”太夫人笑道:“既如此,你留下与我商议,其他人散了吧。”

罗衣只得留下。

太夫人拉着罗衣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个是你的主意,我也不亏了你。”

罗衣摇头:“还是家里书房里翻出来的螃蟹呢,哪就是我的主意了。”

“妇人藏拙是该的,你们家的家教我信的过。”太夫人点点头,无论什么时候,女人名声大了都不是好事:“这次你花了多少银子?”

“没多少,不过就一乐。”

太夫人直接喊丫头:“称三十两金子给四奶奶。”

罗衣赶忙喊:“一百五十两银子。”

太夫人笑的得意:“你倒是个乖巧的,就是太老实了些。这会儿不吱声,不就小赚一笔?”

“都说是小赚,不过百多两银子,不敢叫老太太破费。”

太夫人摇摇头:“老四也是我亲孙子,虽说嫡庶有别,但也不是不把他挂在心上。你们没多少家底我心中有数。再者,这毕竟是你的主意,若是中秋节讨了彩头,也是为家里争光。到时候我再趁由头赏你,这个你就先收了吧。”

罗衣心想,也罢,一百五十两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一个老祖宗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照应到。比起那些偏心眼到极致的家长来说,她能想着庶孙已经不错了。虽然,一旦到了抉择的时候,容仪依旧是被舍弃的那个。如今一条绳上的蚂蚱,希望侯府不要有这样的抉择。

43家常

二月底,于氏生了个大胖小子。二老爷连任了一届,依旧窝在湖南没有回来。就由老太爷起了个名字叫盛年。萧家已经是四世同堂了,算的上极有福气。萧老太爷也近七十,索性上本致仕,以免老眼昏花出错让人揪住辫子就不好了。四品官已经有面圣资格,萧老太爷还是圣上年轻时点的进士,圣上也有些念旧,再问了问子孙,便赐了老太爷一个“书香传家”的牌匾。盛年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出生的,大家都说吉利。

罗衣接到信就跑回了娘家,于氏运气蛮好,得以守孝三年作为缓冲,身体已经完全发育完毕。虽然是头胎,但十分顺利,没吃什么苦头,就只是累着点。罗衣到的时候正眯着眼睡觉,她也不好打搅,放下项圈什么的便走了。

洗三那天曹夫人感冒,她要侍疾,很遗憾的没去成。满月那天么,又遇上太夫人病了,又没去成,罗衣郁闷死了。一直到盛年一个多月时,于氏使人来接才得以回娘家。

罗衣一踏进家门就嚷:“什么好事还特意使人接我?”

于氏迎进了里屋:“是你姐姐来信了,说是怀了身孕。”

罗衣笑道:“是真的?你们什么时候回信?可要告诉我,还要等我做几套衣服才行。”

于氏挑眉:“不是说给我们哥儿做的么?衣服呢?”

“你没收到?”洗三那天就叫人送过来了啊。

“就两套?”

罗衣推了于氏一把:“你就这么指使我?可真舍得。”

“唉,我疼你呢,让你好好练练女红。不枉费我的教导。”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罗衣说着到底还是又拿了两套出来:“喏,给哥儿做的。不过怕是大些才能穿了。”

于氏拆开来一看:“这这是小老虎?”

罗衣点头:“可爱吧,我也不知道做多大的,要是过年的时候能用就好了。”

于氏也是第一次生育:“我也不知道,看着办吧。”

又打开一套:“哟,这是小绵羊吧?”

“嗯哪。”罗衣点头。

于氏摇头笑道:“就喜欢玩这些,什么时候你也生一个?”

“很快,很快!”罗衣笑着,也不提他们屋那个肚子很大了。

“对了,我叫人打了个木头的推车,还没得。过几日我让他们直接送到这边,已经给过银子了。你们接着就是。”

“什么推车?”

“呃,小孩子坐的拉。你看到就知道了。至于上头放什么被子你自己看着办吧。”罗衣设计的木头推车,早就忘了以前见过的推车原理,只好自己想一个。可以抬起来坐,可以放下去睡,就是不能折叠起来。想想反正现在不比后世的鸽子笼,屋里够大,也不怕没地方放,也就不纠结了。

“你鬼点子最多,哪家木匠打的?”于氏笑问:“若是好用,趁机给你姐姐送一个去才好呢。”

“唉,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罗衣是真想锦绣了。

“总要到明年秋天。”于氏说道:“当官外放就是如此,也没几年在家的。京官又不好做。”

“我倒想外放呢,总要见识过四处的风景,才不枉来这个世上一遭。”

“又说胡话了,外放哪里比的上京里?要什么都有,除了苏杭等地的肥缺,竟是苦差事的多。前几日你哥哥还说叫公公致仕告老算了,湖南那边湿气甚重。听说一到冬日阴冷阴冷的。莲姨娘使人跟你哥哥说公公的老寒腿发作好几次了。”

“要不要紧?”罗衣忙问。

“天高皇帝远,要紧我们也没法子。使人送了点东西罢了。”于氏又绕回来:“所以说,到宁可在京里,我们也不缺那几个银子。何况京里也有外放的孝敬。”

罗衣叹气:“我现在的日子比以往在家舒服几十倍,竟好久没用过细棉布了。”

于氏笑道:“那还不好?多少人想用绸子还不得呢。”

“唉,我说嫂子,你是真糊涂还是跟我装糊涂呢。又不是我自己家,以后分家了才苦呢。所以我想着他要能中个功名,哪怕举人也好。使点银子外放了,也好叫他知道些什么叫做稼墙艰难,知道什么叫做柴米油盐。”

“也不至于这样,银子少有少的用法。”

罗衣摇头:“要是这样就好,他一面又不平自己是庶出,一面又摆着侯爷公子的谱。前几个月我卡了他的月钱,这几个月不管他,一分都不剩。”

“他没找你要?”

“他不知道我有钱,以为文官穷呢。”罗衣郁闷的说:“以后总共也没多少分家银子,他有数要败家,我拦住一回也拦不住两回啊。等家败了还不是要贴我的嫁妆,要我有了孩子怎么办呢?勋贵人家里头分了家的旁支庶子,有几个出息的?我看着竟是靠着打秋风的多。就靠族里的那点银子,先生都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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