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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庶出(91)+番外

罗衣笑道:“哟,这是真懂事儿了?”

“还不至于这么懂事。”容仪苦笑:“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那一年喝醉了酒,调戏官家公子差点惹出大祸来。你气的回娘家住了几个月,还记得么?”

“到死都记得!”

“寿宁公家的老七老九,就是那会儿没的。活活被寿宁公打死了。”

“……”

“我们庶子的命不值钱,他们一点都不懂。”

“风花雪月,醉生梦死。等亲爹死了以后怎么样呢?”容仪说着嗤笑一声:“昨儿还说我们大嫂厚道呢!”

“大嫂是挺厚道的呀。”罗衣纳闷,怎么提起这一茬了。

容仪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也没比我聪明到哪里去!”

罗衣郁闷了,这家伙不会是被穿了吧?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好男不吃分家田。何况,真要个个都伸手向大嫂要吃的,我是大嫂也疯了去。”

“你今天是被刺激大发了?”

容仪从床上翻身起来:“是,就是不高兴,然后回想起以前做的事,突然绝对自己真混蛋。”

“哎哟,早这么想,就不挨针扎了。”罗衣调侃。

“你还好意思说,哪有新媳妇那么厉害的?我当初只差没被你吓死,你哪学来的招啊?按理说我们当时也没圆房,你怎么就那么懂呢?”容仪现在才想起这一茬。

罗衣干笑:“懂什么?”

容仪瞪眼:“你不懂你扎我大腿根!?还有那什么什么地方?”

什么什么?不就是菊花么?继续装傻:“那里看不见么,扎你手上,你捞起袖子就给人看了。我母亲说,教训男人不要留痕迹!”

“……”总算知道罗衣师承何处了。

黄氏给的是好经,只不过罗衣念歪了,这个秘密还是永远烂在大家心中吧。= =||||

“好了,吃点东西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罗衣继续拨弄着碗筷。

容仪怔怔看着罗衣继续拨弄碗筷的身影,不由道:“罗衣,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容仪获得老婆大人的批准后,与旧日兄弟齐聚一堂。他们这群人自从那一年闹了事,被狠关了一阵子。之后各种耽搁,容仪几乎与他们断了联系。还是前阵子清平侯亡故,他去露了个脸与众人联系上的。

一群昔日纨绔一碰头,先各自唏嘘了一番。因容仪考上了秀才,还被大家调侃。清平侯家的老四道:“你们家的大嫂厚道,不像我们家,问她要点子族里的东西都推三阻四,什么人啊,呸!”

容仪道:“我才分家那会儿不也一样?也就是后来肯念书了才好些。再有我媳妇跟她关系好。”

安顺侯家的林二,就是很多年前偶遇容仪却落荒而逃的那个,这一次见到清平侯家的庶子状况,再次被深刻的打击。不由问道:“顾老四,你还真去念书了?”

容仪很得意的笑道:“是真读了,不信你们考我。”

林老二目瞪口呆:“你竟然真去读书了?我还当你的秀才是买的呢。”

容仪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你才买的呢。你不知道,我们老爷子死了后,我被关在家里日日读书的苦样儿呢。最开始写字写得手都抬不起来。”

定西伯家的老七一拍容仪的肩膀:“你小子行啊!你媳妇儿是我大嫂的妹子吧?还是我大嫂牵的线做的媒呢。”

容仪叹道:“别提了,我媳妇儿刚嫁我的时候,左右都不满意呢。他们家的人就认读书,你大哥有没有被逼的很惨?”

“没有啊?”定西伯老七莫名奇妙的说:“他们嫡出的要读书做什么?”

“呃……我大嫂把儿子送到范氏书院去了……”

“你大嫂!?”屋子里响起N重奏。

“乖乖!”巨鹿侯家的道:“你们家是要改道儿了?”

容仪说:“好像是因为孔圣人那句贤贤易色,我大嫂说不能让家里再鸡飞狗跳了。”

“贤贤易色是什么?”

容仪深知这群人的文化水平,绝对跟他当初一样,便直白道:“什么什么的?不许男人纳妾呗。没见我侄儿丢范家去了?”

“你就瞎扯吧,孔圣人还不许男人纳妾,他还是小老婆养的呢。”

说到这个,容仪摆出一张巨苦逼的脸:“前儿我才被逼着写家规,从此我们家像范家学习,绝对不许纳妾。我媳妇简直照抄范家家规,整砖头那么一本厚!改明儿我儿子开蒙,光背家规就认得字了!”

众人无不同情的看着容仪,其中一人道:“那你不教训她?”

“教训个屁!”容仪激动了:“她有个嬷嬷,力气天大,我还不够她嬷嬷打的呢。”

“……”众人更同情容仪了,庶出的娃苦哇!好悬容仪没说他媳妇打人更威武。

容仪又叹口气:“不过也没法子,谁让她娘家硬气呢。”

“还好吧?”定西伯老七是知道的:“他们家老爷子退了,最大也就六品,这也叫硬气?”

“管他几品,我捐官还得靠他们呢。难道我这样儿还能考上举人进士不成?”容仪压低声音:“不瞒你们说,这次我考中,我媳妇儿的姐夫帮我猜了题。还真猜的差不多,我就把我以前写过,她姐夫替我修改过的文章默了上去。不然,以我这样儿,考不上哟。”这才是容仪考中的真相,探花修改过的文章,考秀才还不是小意思?绍衣根本就没有猜题,他是萧家这一辈读书天赋最高之人,当然要磨一磨性子,以备日后一路高歌。所以他要的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猜题这种取巧,反倒害了他。索性压根不让他知道有猜题这回事。所以常年坑人的四哥,这回是被家里所有长辈联手坑了,阿米豆腐。

“一个秀才也这么难考?”清平侯家的老五接过话头,他见容仪过的还算体面,不由也动了点心思。

容仪几乎仰天长叹:“我现在是真佩服那些六七品小官儿了,他们真本事啊,能考上的都不是人。”

“嗤,你也读书读傻了。”清平侯家的老四日子不好过,对同样情况却过得比他好太多的容仪,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容仪摇头道:“我今儿劝各位兄弟一句,读书是真有用!我是天赋不高,常常后悔幼时不努力,如今再不能进一步了。各位兄弟比我强,趁着还跟亲爹住着,先生供着,多读点吧。不然日后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众人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容仪——这小子傻了吧?

容仪接下来几百个版本的劝学诗和长篇大论,生生被这群人的眼神憋在嘴里。然后看着他们自顾自的岔开话题,说这家的戏子好看,那家的曲子好听。半个字听不懂!霎时间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形成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次聚会,他想跟大伙儿说,他明年要外放了,他跟媳妇儿看了好多农书,他有什么抱负。他想跟大伙儿说当时读书考试的各种苦逼。更想说近来的一些笑话和心得。然而听着大伙热火朝天的说笑着他已听不懂的话题,即便是能插上嘴的,都不想吱声。他这会儿算明白,新婚时罗衣娘家人对他的鄙视和无视。读书人清高仅仅是一个原因,话不投机半句多恐怕才是重点吧。容仪突然有点闷了,心道:还不如跟绍衣去作坊里玩陶器呢。忽然灵光一闪,高兴的道:“我们改日去打猎吧,你们也知道,如今我家养不得马,都快忘了怎么骑了。”

众人纷纷叫好,感叹容仪还没忘本,定西伯家的很大方的借给了容仪一匹马。一群人约定好明日巳时碰头,又继续拼起酒来。容仪喝不得那么多酒,便跟杨成才使眼色,装醉之后遁了。当然不免被人笑话读书读的酒都不会喝,孬种了。容仪根本不在意,他因怕老婆的事,被鄙视的多了,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都。

第二日容仪兴高采烈的翻出骑装,跟罗衣申请出去打猎,得到批准后开开心心的出门了。定西伯家的老七跟容仪算比较近的亲戚,借了他一匹好马。容仪坐在马上,心情一阵舒爽。要不是还在内城,真想狂奔一番,天天跟纸笔打交道真是太闷了。好容易到了郊区,正打算纵马飞翔,骑术不像容仪这样丢的差不多的众人早已远去,带起一地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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