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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155)+番外

走到家中,陈氏恰好吃完饭,正在炕上逗小八玩。见庭芳进来先笑道:“你又坑你兄弟,弄什么号房,仔细他们怨你。”

杨安琴道:“旁人我不知,我家陈谦必要谢她的。”

庭芳道:“正说这个呢。学堂里人越发多了,康先生很是照看不来,我的意思是请师母来照看一二。师母亦是读过书的,旁的不敢说,看看场子还是可以的。省的她在家闷着。”

杨安琴摇头:“学生多了,就要补先生。你师母来了,生人就不好来了。康先生必不肯为了占这个便宜而耽误你们上学的。”

庭芳想了想,才道:“康先生学生子侄多了,挑一个来便是。自家子侄就不用避讳啦。舅母你是不知道,康先生的儿子……那混账的!总要他们多得些家用好养老。弄个侄子或学生来,更多人照顾了。”

陈氏笑道:“你想太多了,咱们家还能亏了他不成?有你二哥哥在呢,便是在我们家养老也没什么。”

庭芳道:“我是信哥哥们的人品,只怕康先生不肯。他若不是骨头硬,也不至于丢官了。”

杨安琴更八卦些,凑上来问:“康先生的儿子怎么混账了?”

陈氏顿了好久,才道:“好色的很,连累老子丢了官才保住他。”

杨安琴秒懂,寻常好色并没什么,能连累老子的,只能是通奸,没准还是有妇之夫。通奸在本朝弄不好是死罪,再不济也得打几十板子。就那么一个独生子,可不得保下那根苗?生儿不肖,太惨了!她现在简直深有体会!叹道:“可惜了,现在在哪儿呢?”

陈氏道:“与他寻了个极厉害的婆娘,连人带老婆,打发去岳家的地盘上住着。也买了房产田地与他,倒像是养了个闺女给了别人家似的。好歹叫岳家看着别惹事吧。”

庭芳补了一句:“嫂嫂家有七八个兄弟,还有一大群堂兄弟族兄弟。便是他起了花花肠子,周围都没人敢惹嫂嫂娘家的!”

杨安琴噗嗤笑道:“谁想的损招儿?”

庭芳也跟着笑了:“我爷爷呗。恰好有个门生的侄女儿,当地望族,偏偏凶悍的紧,爹妈生了七八个儿子才得的宝贝闺女,可金贵了。爹妈带兄长,一个比一个惯,弄的周遭无人敢娶。就把康师兄白送与他了。”

杨安琴拍桌大笑:“甚好!改明儿我问问你爷爷,那门生还有没有旁的侄女儿,我把儿子送给他吧!”

陈氏嗔了她一眼:“看你舍得!”

杨安琴道:“怎么就不舍得了?实在太皮了些,要不是四丫头命大,我再没脸见你们家了。”

庭芳道:“哎呀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现在又没事。舅母实在过意不去,恰好当我师父呗。您可说了教我筝的,近来事忙,全忘了。”

杨安琴道:“你还有空?”

“有!”庭芳道,“我排了时间表,慢慢学着,一天少学点儿,横竖我就学着玩。”

杨安琴爽快的道:“行!择日不如撞日,走着?”

娘两个真个就去学筝了,陈氏也跟着作陪。才一炷香功夫,就有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太太,舅太太,你们快去瞧瞧吧。定国公世子叫定国公打的动不得,被谦大爷同我们二爷抬回来了!”

庭芳蹭的站起来,整个人都懵了!

第135章 喵喵喵

陈氏与杨安琴对望一眼,都是不敢置信。等闲人家教训孩子,都是打几下就完了,哪有随便就打的动不得的。若是那十分混账的也罢,譬如康先生的儿子,那真是打死都不冤。可是徐景昌还挺乖的,就是八股学的不好,也不靠那个吃饭,定国公本人还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呢,徐景昌至少能有一技之长,在纨绔中算很不错的了。

庭芳怔了几秒后,撒腿就往二房跑。她当时多恨陈恭连累她,现在就有多讨厌自己显摆。会数学了不起啊?比人多活一辈子了不起啊?又不是自己的本事,显摆个蛋蛋!这下子害人了吧!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心里急的冒火,从未觉得叶家那么大,大房与二房离的那么远。

一路狂奔至二房的院子,一头扎进去,傻眼了!陈谦庭珮和徐景昌哥仨好端端坐在院中石凳上喝茶呢!什么情况!?

徐景昌见庭芳眼圈红红的,似挂了两包泪,忙跳起来围着她作揖:“好妹妹,我是装的,再没想到把你给唬着了。谁那么快传信儿来人?我才进门。”

陈谦笑道:“该!叫她嘚瑟!你方才进门的模样儿怪吓人的,谁看见了跑去报信了呗。方才二婶还唬了一跳呢。我怕老太太悬心,忙忙的打发人去告诉她,就忘了告诉你们了。”说着又喊人叫四处报信去,省的全家都跟着鸡飞狗跳。

庭芳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嗳!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景昌冷笑三声:“我爹恨不能打死了我,好扶他心爱的儿子上去。底下人又不都是傻的,我爹叫打,早有人报我知道。屁股上垫两本书,打的砰砰响,实际又不疼。我装着哭喊两句,次后又装晕,他便当了真,扔我在那儿不管了。”

庭芳竖起大拇指:“怪机灵的,连下头人都被你收服了。”

徐景昌唯有苦笑,再不收服几个人,早去黄泉路上与先母作伴了。

庭珮抿着嘴没说话,徐景昌隐了半截儿没说。他们去的时候,正遇上那歹毒后母打着关心的旗号非要扒徐景昌的裤子查验。徐景昌的裤子上撒的都是鸡血,被发现了还了得?幸而他们去的及时,以叶府即刻要模拟考试全体不得缺席为由,硬抢了过来才逃过一劫。庭珮气了个死,便是天下后母没有一个好的,那当爹的也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徐景昌又对庭芳作揖:“多谢妹妹惦记着我,我少受好几天罪哩。”

庭芳笑道:“少受好几天罪?过几日你叫关号房里可别后悔你今日说的话。”

徐景昌一脸懵逼:“什么号房?”

陈谦幸灾乐祸的道:“原只有我们哥几个要遭罪的,如今连你也算上,我怎么那么高兴呢?”

庭芳吐槽:“你是陈恭他亲哥!大表哥也学坏了!”

“哈哈哈!”陈谦心情甚好,“那肯定啊,还是一个娘胎里的呢!”陈谦其实是个活泼人儿,硬是叫陈恭那小子逼的少年老成。难得不是自家弟弟闹笑话,他的促狭劲儿全暴露了。不愧是杨安琴的儿子!

徐景昌忙道:“谁跟我分说一下啊?什么号房?”

庭珮醒过神来,解释道:“那臭丫头进的谗言,说什么怕我们娇生惯养,适应不了科举,特特求我们老太爷在家搭了一个号房,同科举一样。今年春天就有两回,你恰好赶上了第一回。”

徐景昌:“……”好虐!

庭芳拍拍徐景昌的胳膊安慰道:“别担心,虽然你亲妹子不在这儿,但是有妹妹我啊!保管替你准备松软可口的干粮!我正叫厨房研究发糕与琼脂花糕,保管你们都不用吃干馒头!正好一次次试,回头真科举了,咱们家的东西最合适,你们都能考高分。要知道考试么,大伙儿都紧张,自然都比平时要差一些,只要你们不紧张了,就比旁人强。”庭芳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就好比科举是狼,你们是羊,你们不用跑过狼,只用跑过别的羊就好了!”

好有道理!庭珮竟无言以对!

徐景昌一脸崩溃:“我不会作八股啊!!合着我才绞尽脑汁从家里逃了一顿板子,结果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不是屁股就是手板,横竖我今年命里有一劫是吧?”谁担心八股考的好不好了?他又不用上考场!当他小时候没想过科举出人头地啊?可他小小年纪就被上表封了世子,真敢下场,言官弄死他好么!他要是次子还差不多!

庭芳才想起徐景昌是个偏科森,笑的更不厚道了:“恭喜陈恭逃出生天!大师兄您那笔字儿,可真不比陈恭好多少。对了,陈恭才八岁,您快十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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