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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185)+番外

庭芳先前出的两本几何是为了逃出一线生机。如今不着急了,就可以缓缓图之。一本《平面几何》,一本《立体几何》,才问世,她再出《解析几何》就太虐人了,因此又回头去梳理代数相关的资料。

很多人有一种感觉,假如小时候数学学的不好,后面几乎是无力回天。这个小,普遍小到了小学一年级。一年级开始正式接触数学,别看都是很简单的加减,里头全是数学最基础的思维与逻辑。所以只要一年级没跟上,后面唯一能跟上的方式,就是从一年级的内容开始补。哪怕四则运算,好似高年级的人看着容易,但要不理解,也就是会去菜场买个菜,完全不能说自己学过数学,撑死了叫学过算术。因此,庭芳尽管是从最原始的代数开始整理,依旧很认真的在思考每一个问题。果然就发现了她曾经以为容易,就忽视过的亮点。

数学就是这样迷人,它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宇宙真理。它可以归纳世间一切,哪怕是音乐都离不开它。中国重词句、日本重旋律、欧洲重和弦。为什么欧洲会重和弦?因为和弦就是非常经典的数学题,古希腊的数学家发现了这个规律,流传到整个欧洲,奠定了欧洲音乐的基石。庭芳恰好抽时间在学筝,可以连筝带数学一块儿玩,想想就带感。

不知过了多久,陈氏与庭瑶从正院回来。才进家门,庭瑶就对丫头说:“把四姑娘叫来,我有话同她说。”

丫头找到两眼放光的庭芳,死乞白赖才把人拖到上房。庭芳嘟着嘴抱怨:“正耍的高兴,你又叫我做什么?离吃饭还早呢。”

庭瑶道:“你就知道吃!我实跟你说,振羽他们家不能被撵出去。你瞧瞧你,打今年起,就撵了三房人了。还不算被牵连的。你还要名声不要?”

陈氏也道:“振羽家里,实不与你相干,偏是你的丫头,外人说起来哪里分的那么清楚,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吧。”

庭芳立刻喊冤:“分明是二婶叫撵的,我难道驳了二婶的面子不成?”

庭瑶呵呵:“你驳人面子的时候还少了!”说着冲胡妈妈使了个眼色,胡妈妈点点头,带着丫头们退出了房间,留她们母女三人说话。

庭瑶见人走干净了,才问:“我早想问你,偏事多忘了。你同二婶怎么回事儿?还好成一个人了。实话同你讲,二婶可跟娘不一样,满肚子心眼子,你仔细些!”

庭芳摊手:“也没什么,告诉你们也无妨,只别同别个说去。她想老太爷更看重庭珮,自是要跟我结盟。我也觉得庭珮或有作为,同她走动走动也没什么不好。”

庭瑶冷笑:“她哄你,你便真信?你是与虎谋皮!”

“我又谋她什么了?”庭芳正色道,“大姐姐别小瞧了她,她不同一般内宅妇人,再没空跟我掰扯那些小肚鸡肠。如今外头乱成什么样了?我仿佛听见有人说太子的闲话,不是有心人放出去的,谁敢?咱们家抱团打架还来不及呢,她算计我半点好处都没有。老太爷还在,且没到争家产的时候。何况她争的也不是浮财。”

庭瑶听闻,沉默不语。不争浮财,那就是争资源了。朝东间撇了一眼,微微叹气,小八实在太小了。的确只能靠庭珮接上。

陈氏就是个傻白甜,跟她说外头的事,浑身长嘴都说不明白。见庭瑶不说话了,又看看庭芳,而后才道:“你就是天生的魔星!我是欠了你的债才叫你当闺女。你道这两日多少人家来说亲么?”

庭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么?”

陈氏道:“不是你是谁?”

庭芳莫名其妙:“那不挺好的么”

陈氏点着庭芳的额头道:“好什么?全都是苗家之流来巴结的!一个看的过眼的都没有!唯一有个相熟的替远房侄子说亲,因与我相熟,半露不露的说了句你的凶名在外,只怕无人降的住你。不说远的,你舅母原想把你聘过去做陈恭媳妇,如今连她都不提了。她最爱泼辣女孩儿都闭嘴不言,你说你将来可要怎么办?”

第161章 喵喵喵

庭芳全身毛都炸了,尖叫道:“什么?陈恭!?舅母坑我呐?”

庭瑶呵呵:“她现在半点不想坑你。再野下去,苗家都不想坑你了。”庭瑶是知道庭芳嚷着不嫁人的,但她哪里肯信?就庭芳的年纪,想嫁人了才奇怪。故从不当真。可庭芳身上缠的事越来越多,就和岳家不肯要振羽一样,谁家娶媳妇都不乐意带来麻烦。庭芳当然是不愁嫁的,天下想巴结叶府的多了,将来还会更多。可想嫁个家风淳朴有君子之风的,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样好的人家,从来僧多粥少。谁都疼女儿,谁都想让女儿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为了女儿的将来,舍下脸去抢也是有的。想结亲的人多了,那些好人家就更挑剔。原本人家正家风,就是为了能与更好的姑娘结亲,以延续门风,世卿世禄。可庭芳官司缠身,顶好还是低调点。不说将来嫁到最好的人家,总也不能太被人挑拣了。跟她们娘似的嫁个糊涂蛋,不怕庭芳吃亏,也怕她糟心呐。

陈氏急道:“你别打岔,虽然你说亲的时间还早,可那些人谁不是考察好几年的?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凡事有过影儿的事,她们都能记着。我看着你挺懂事儿,此事便丢开手,求句情儿。不说有什么好名声,好歹别让人记着你。”陈氏原就跟庭瑶商议过一回,母女两个的意见差不多。在她们眼里,庭芳是有些个骄纵任性。赶上脾气不好的,针尖对麦芒,如何能和睦相处?这就得挑那脾气好的。你挑人,人家也挑你。先透了厉害去了,可选择的范围就小,更不容易挑道合适的了。所以才急忙的叫庭芳低调。

庭芳实在没办法跟陈氏解释将来她不打算嫁人的事,不用多想,陈氏决计无法接受。别说陈氏一个古人,她现代的亲妈为着她相亲的事都闹的鸡飞狗跳。二十一世纪了,每到年底,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如何逃避逼婚的攻略,可见风俗。只好先哄为上:“老太爷说了,这事儿他管。上回还把爹爹叫去嘱咐了,爹爹没同你说?”

陈氏愣了下:“没有啊!”说着就恼了,“那糊涂油蒙了心的东西,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儿!一天天的不知忙什么不见着家!”更恨的是着家也是找小老婆!你哪个小老婆都比闺女重要!

庭芳忙给陈氏顺气,道:“爹爹一个男人,顾不上这些。我还小呢,上头姐姐哥哥通没说亲,便是他要操心,且先操心大姐姐。我还早多着呢。振羽家实不能留,明面上说,他家阴奉阳违,不处置了他,旁人会怎么想?哦,袁家那样不敬主子,都轻轻放过了,咱们犯点错又算得了什么?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啦。”

管理过团队的人都知道,当领导的不怕脾气暴,就怕没性格。和稀泥越和越稀,你得给下头的人一个标准,哪怕这个标准不那么合理都没关系。得让所有人知道,你是照章办事的、是是非分明的、是不偏不倚的。若没有标准,所有的人都会陷入一种只看脸色、想着怎么讨好,再不去思考对错,更没心思干活了。庭芳接着道,“咱们还有个暗地里的理由,袁家儿子花钱如流水。他们家竟还往死里惯。如今有振羽补贴,将来振羽嫁出去了,他们哪里供的起?供不起可不得算计主子的东西,或偷或骗还是好的,串通了外人做点子什么,全家都叫坑了。此事我宁可背个骂名,也是不能忍的。”

庭瑶想了一回,品砸到了些许滋味,点头道:“很是。眼皮子底下的人,最怕起歹心。亲闺女都能逼到那份上,对咱们自然更不客气了。只我想缓缓,别当紧在眼下,太容易牵连到你了。我的意思是,过几个月事儿淡了再寻个由头撵出去,既撵了人,又全了你的名声。你何必着急?他要作恶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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