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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240)+番外

太子心道,你儿子不开笑脸全叫你折腾的!还有后宫,赵贵妃戳那儿呢,你倒是给她一个名义上的协理宫务啊!叫人架空了好过连名分都不给。统共只去坐了一回,还赶上大同军报,把人阴了一把。福王能高兴才怪!

圣上看完了叶阁老的折子,又看另外的。过了一阵儿,忽然道:“国事越来越多,有些忙不过来了,把你三弟四弟都叫来一起见习见习。成天在家憨吃憨玩,将来去了封地,怎么管事都不知道。”

太子恶心的胃里直翻滚,三十好几的儿子了,你现想起来见习?是见习,还是分权?老二分不了,就抬着老三老四。本来大伙儿相安无事,亲爹却拿着权力去喂他们。武后便是批折子批出来的野心。他不想杀亲弟弟,更不想被亲弟弟杀。能让他们兄弟好好处吗?你非要兄弟阋墙才甘心吗?

圣上浑然不觉,还笑问太子:“你说叫他们跟着谁好?”

太子气的好悬绷不住,稳了半日心神,才道:“先去户部吧,户部正忙,他们正好搭把手。”

圣上点头:“你想的周到。还有内阁,要补人了。叫大理寺的姜正信与都察院的韩自珍补上吧。”

太子眼前一黑,韩自珍也就罢了,不过又是个牛心古怪的清流。那姜正信是平郡王妃的远房舅舅。太子死死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平复情绪。对之前犹豫之事,终于慢慢的倒戈向了另一边。

第207章 喵喵喵

大同,即山西大同。距离京城约八百里。是明代长城九边重镇之一。管辖的长城东起镇口台,西至鸦角山,全长七百多里,现官兵约十二万,战马五万匹。先后修内五堡、外五堡、塞外五堡、云冈六堡。大同地势平漫,地处山西北部,西则平虏、威远,中则右卫、水口等处,皆称要害,盖虏南犯朔应诸城必窥之路也。

此乃明朝资料。然而……坐在马车上听窗外福王的亲卫营长唐池瀚科普的叶庭芳,想死的心都有。一般而言呢,文臣家的孩子学历史,多半捡朝堂上的事儿讲。军事大伙儿不感兴趣,就讲的少。庭芳知道个九边重镇都已是很不错。问题是,九边重镇里的内容她不知道。这还不是最郁闷的,因为不知道好说,可以听知道的人讲。郁闷的是当她听到本朝军事孱弱,长城开了口子至今还没补好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怪不得堂堂两个长城夹着的大同居然能破城,合着长城都没了!圣上您治国能不能走点心啊?庭芳一口老血喷出,掉转车头回去造反还来得及吗?

徐景昌也气的连马都骑不住了,索性跳下马,钻进庭芳的车里,靠着壁板发呆。真是难为小舅舅了!

庭芳吐槽:“怪不得大同没有巡抚!”合着没有文官肯去送死。大同地理位置何其重要?就算历史没学好,稍微爱看点历史剧,这个地名就常出现。结果到了本朝,好么,胆敢连长城都没修!艾玛太祖是您老打败的女真还是女真自己内讧啊?庭芳到此时,是真后悔了,她宁可在京城玩阴谋,也不想去边疆。真是万万没想到连长城有豁口的事儿都有!!!可是圣旨已领,后悔无用。庭芳以头抢壁:妈妈,我再也不冲动了。

徐景昌同学对边疆仅限于赵总兵偶尔寄回来的只言片语。大概是长城塌的太久,他都懒的提了。头一回知道大同门户大开,只有几个城孤零零的戳在那儿。小舅舅您真有才!这特么都能守住。

唐池瀚笑笑:“姑娘还要听么?”

庭芳探出头问:“有开心点儿的吗?”

唐池瀚道:“跟大同有关的,没有开心的。唔,赵总兵长的好算不算?”

庭芳:“……”痴汉叔叔你也给我走点心!

庭芳气的把帘子甩下,将唐池瀚隔绝在外。扭头对徐景昌道:“你有毛病不骑马进来坐车?这车晃的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徐景昌蔫蔫的道:“说点高兴的。”

庭芳:“……”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庭芳没坐稳,直接砸在徐景昌身上。庭芳苦逼的想:得,栽在帅哥怀里,是挺高兴的。毕竟上辈子吃过的捆一块颜值也赶不上她家师兄的一半。咱毕竟是凡人啊,吃不到吴彦祖啊!

徐景昌道:“官道也没救了,离京不到一百里,路上全是石子儿。我说你要不要出来骑马?我瞧着骑马跟坐车差不多累。”

庭芳摆摆手:“我腿上的伤没好,疼。”

徐景昌同情的看了庭芳一眼,道:“将来起茧子就好了。”

庭芳泪流满面,大腿根这么性感的地方起茧子真的好么?好吧,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好痛痛痛。第一天在自家学骑马,只是稍微走动一下,没感觉。次后跟着福王出门吃饭,小小跑了一阵还挺带感的。结果到了宁王府的马场,动真格儿的了,就把她折腾的半死。

庭芳的运动细胞自然极好,很快领悟了什么叫做跟着马的起伏做配合。可真的跑起来,即便穿着骑装,各种保护之下,只用了三天,大腿根就全都是泡。痛的她眼泪哗哗,出门的时候一上马就疼。只好坐进颠死人的马车。古代的轮胎没有橡胶,减震就是浮云。弹簧倒是能定做,可出门就太赶来不及。车上垫了很厚的一层棉絮,却是不中用。偏偏路还不好走,坐在马车里,享受的是全天七级地震的待遇。要不是马车内壁都加了棉絮做的软垫,关往壁板上撞的次数,就够撞成脑震荡了。

从徐景昌怀里爬出来的庭芳,根本顾不得形象,再不肯坐着,直接躺倒:“这样砸的轻些。”

徐景昌道:“仔细背心疼。”

庭芳:“……”

徐景昌笑道:“知道出门多遭罪了吧?”

庭芳呵呵:“说的你好像出过多少次门似的,有出过京畿吗?”

徐景昌知道她被颠的难受,不跟她计较,笑道:“我下盘稳,坐的住。”

庭芳尖叫:“老天!你还我厚道的师兄!眼前这个我不要了!”

徐景昌立刻捂了耳朵,然后窜出了马车,认命的爬上马继续往前走。小师妹心情很糟,不能招惹。

唐池瀚笑的直抖:“我调回京城的时候,恰好顺路护送一个总兵的家眷。还是武将家的呢,都不如四姑、公子精神头好。”出门在外不方便,庭芳直接女扮男装,被人叫做四公子了。

徐景昌问:“咱们有马,跑的快的话三四天就到大同了。现如今不急,也只要七八天。后头的辎重要多久?”

唐池瀚答道:“辎重一般一日最少八十里。十来天能到。跟着他们走得多遭几天罪。要不是叶郎中,咱们还可以走快些。不过两天与四天,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此时的马小跑的情况下,一天约能走四百里。但有文臣,一行人就走的很慢。快天黑时,不过二百里,正好进驿站可供休息。京城去九边的道路上,经常有军需传递,场院极大。不过屋子不多,尽管驿站只住官兵,还是很拥挤。按理来说,官道驿站都只给朝廷使,庶民只能走小道。不过四处发财的商人有钱,驿站的油水全靠他们,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院子本就小,乱七八糟的人一住,更加觉的转不开身。此行官职最大的便是叶俊文,其次则是正五品的唐池瀚,都不够看的。驿丞瞥了瞥叶俊文的勘合,就道:“只得一间上房了,两位官爷住上房吧。”

叶俊文指着庭芳问:“犬子……”

驿丞装作为难的道:“你们这么多人,实在排不开。两位小爷是兄弟么?暂时去通铺挤一挤吧。”

徐景昌:“……”

叶俊文道:“不合适。”

驿丞陪笑道:“出门在外,官爷别为难小的。如今朝廷困难,又成天兵啊丁啊的来往。不独爷这一行一百多人,来往的哪个不是那么多人?这还没算上在外头打帐篷运辎重的呢。您也看到了,屋子就这几间。上房通只有三间,有两间已是叫人占了。小公子们不习惯,还有间小屋,也是通铺,只是四人的小通铺,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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