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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336)+番外

“呵呵,吹牛谁不会?”邱蔚然道,“你试试打咱家正经表弟去。”邱蔚然之母,乃杨安琴之堂姐,与陈恭正经的两姨兄弟。

庭芳嗤笑:“我在家时,陈恭被我一日照三餐打。既我嫁了师兄,也不妨多打几个表弟。”

邱蔚然吵不过,怒瞪徐景昌。徐景昌不欲跟浑人计较,直接把庭芳拉走。回到房中,徐景昌道:“别同他一般见识,要么不搭理,实在恼了抽两下就老实了。”拿着个扶不上墙的表弟,徐景昌很是心累。借了他的名头行走江南,当然想替他挣点前程以做回报。哪知带了三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成日斗鸡走狗,凡是正经事通不肯过问。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只得放弃。

庭芳才懒的在傻X身上浪费时间,只管撒娇道:“我要吃烤兔子!”

徐景昌道:“兔子有什么好吃的?家里有羊肉,叫烤了来你吃。”说着,又拿出药酒,拧盖子之前,想起什么,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塞到庭芳嘴里,才再次替庭芳上药。

是松子糖!好甜!

徐景昌轻轻揉着庭芳的手:“方才还没发现伤成这样。疼么?”

庭芳摇头。含着松子糖,笑看徐景昌。还记得她喜欢松子糖,居然随身带着。不由问:“你放糖在荷包里,不怕坏么?”

“过几个月换一回,放糖的那一层垫着糯米纸,很干净的。”

“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糖?”

徐景昌抬头看着庭芳,心里默默道:因为在你受惊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伸手捏捏庭芳的脸:“你不是爱吃么?”

庭芳咬碎糖,咽下去,正色问道:“如果一直找不到我,你会怎么办?”

“会一直找。”

“找不到呢?十年后?二十年后?”

“找一辈子。”

“为什么?”

徐景昌笑道:“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是找到你了么?”

“师兄……”

“嗯?”

“没事,就想叫你一声儿。”

徐景昌轻笑,熊孩子!

庭芳趴到徐景昌的腿上:“长大了真不好。”

“怎么不好?”

“没办法滚到师兄怀里了。”

徐景昌道:“还是长大了好。”

“嗯?我小时候不可爱么?”

“可爱,但是太小了。”太小的时候,下不了手。徐景昌就着庭芳趴在她腿上的姿势,很方便的伸手拆了她的发髻。

庭芳奇道:“你拆我头发作甚?”

“中午休息一下。你喜欢拆了头发睡。”

“你这都知道?”

徐景昌笑了笑,自大同一别,整整四年。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回忆彼此相处的细节。尤其是被他吓的抱着大迎枕哭着睡着的那一次。既心疼,又觉得可爱。

头发柔顺的滑下,徐景昌满足的揉着,真软。

庭芳被顺毛后,乖乖爬上床铺:“你不午睡?”

徐景昌跟着上床:“嗯,我不睡,陪你。等你修养好了,中午也没得睡。”说着把庭芳拥住,“现在可以滚进怀里了。”

庭芳想起从地道里被救出来的那天,被徐景昌抱着睡的滋味。又一次死里逃生,又一次你救了我。伸手抓住徐景昌的衣襟,把脑袋埋到他的怀里,闭上眼,很安心。

师兄,谢谢你,还有,我喜欢你。

第290章 喵喵喵

楚岫云呆呆的看着场内挥汗如雨的庭芳。好几天了,没有人来接她。她都疑心会芳楼的是人不是把她忘了。如果没有人来接,她又该何去何从?自己回去不是不行,只是苦笑,那边毫无动静的话,只能说她被抛弃了吧。

会芳楼真的易主,她就只能依靠庭芳过活。庭芳对她很冷漠,这也正常,良家女子逃出了青楼,对前老鸨不杀不刮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她有很多疑惑,无人解答。

庭芳的身世……真的姓叶,怎么会被拐?叶家女,又怎么会去边疆?首辅家的小姐,何以有那样的刀法与武艺?楚岫云看的出来,庭芳不如徐景昌,但同样能辨别出庭芳很厉害。当日挟持她的手法,就十分老练。

场内二人停下,徐景昌拆分着刚才的动作,纠正着庭芳各个地方的错误。教的人很细心,学的人更用心。楚岫云渐渐有些明白庭芳的选择。垂眸,或许是良家子才可能拥有的吧。

今日早起庭芳没有捣乱,二人正常起床,练完不过九点。楚岫云看着都累,才松了口气,两个人居然又去了院子,这回是练习弓弩。苦笑,怪不得昔日在会芳楼,庭芳能把一日排的那样满,丝毫不觉得劳累,原来她早已习惯。

无事可做的楚岫云眼睁睁的看着庭芳练完弓弩,徐景昌竟又找出把火枪来,试图教庭芳学火枪。

楚岫云:“……”有完没完了还!

然而此时的火器后坐力极大,庭芳开了一枪,就觉得肩膀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八成青了。郁闷的想,这得五大三粗的安儿才能使!科技啊!手枪在哪里!?

徐景昌看的摇头:“还是主练弓弩吧。”几乎抓不住,至少现在不能练。

庭芳有些颓然,这就是农业时代男人为尊的真相。她太纤细了,漂亮是漂亮,但打起来不顶用。

徐景昌摸摸庭芳的脑袋:“别急,火器还在改良。”

楚岫云看的闷了,心里还是放不下会芳楼的产业,叹了口气道:“徐公子,我什么时候能走?”

徐景昌道:“信已送到,待你那边的人来接你。你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回去不安全。”

“你不能使人送我吗?”

徐景昌摇头:“我哪里有闲人送你?徐蔚然要吗?”

楚岫云:“……”不要!

徐景昌表示爱莫能助,他现在跟刘永年结了梁子,没事派人跑去他的地盘做什么?倒不是怕,懒的麻烦而已。

楚岫云还想说什么,徐景昌却不在搭理她。弓弩的练习不需要人陪伴,徐景昌放庭芳一个人练,自己出门去了。庭芳练完回房,楚岫云跟着走。庭芳随她跟着,现在还没涉及到徐景昌的具体工作,没什么秘密可言。摊开纸,继续昨天的算术题。

中途吃了个饭,一直做到申时末,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开始临帖练字。

楚岫云:“……”考科举的都没你这么拼!你就不用休息的吗?

好容易天暗下来,庭芳终于放下笔,笑问楚岫云:“想吃什么?”

楚岫云蔫蔫的:“随便。”

庭芳很抱歉的笑了笑:“没空陪你。”

楚岫云道:“罢了,当日你落我手里的时候,我一样没空搭理你。”

庭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刘永年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楚岫云垂眸:“是不会,又不是我的错。”会芳楼是她的产业,她早已脱了贱籍,就算是刘永年帮的忙,惩罚奴婢与惩罚良民还是不同的。何况,她也没什么好罚的。不过就是庭芳跑脱了,她面子上挂不住而已。

楚岫云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庭芳。”

“真名?”

庭芳笑着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锡制的圆筒,正是徐景昌放婚书的那个。找到庭芳了,他没必要随身携带,就放在房间里。庭芳拧开,倒出婚书,摊到楚岫云面前。上书叶俊文第三女。女眷的名字不重要,父亲的名字与排行,才是身份的证明。

楚岫云道:“刘永年查的到你的名字。”

庭芳点头:“徐景昌之妻,不用心打听或许不知道,使人往京里走一遭,就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是我,吃了那样大的亏,定然宣扬的天下皆知。”楚岫云道,“叶家,会放过你吗?”

庭芳有些自豪的道:“我爷爷的遗言,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我活着,我就是叶家女。”

楚岫云呆了。

庭芳微笑:“我会一直挺起腰杆做人,以慰家祖在天之灵。所以我不怕刘永年四处宣扬,本也瞒不住。问题在于,他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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