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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559)+番外

“呵呵!”庭芳毫不客气的放嘲讽,“待你找到时,我会去火锅汤外看你的。”

昭宁帝:“……”

“哼!”

昭宁帝叹了口气:“你就不该是个女的,哪个女的似你这般说这事儿说的理直气壮。”

“哎哟喂!”庭芳阴阳怪气的道,“没这事儿陛下打哪来?装个毛啊!你满宫的妃嫔呢!说的好像你多清心寡欲一样。”

昭宁帝道:“我的妃嫔个个都老实!”

庭芳鄙视:“所以你一辈子不开窍。”

昭宁帝掀桌:“能好好聊天吗!”

“明明是你不好好聊,一直在看笑话!”庭芳道,“我告诉你,你不解决了此事,我罢工!”

昭宁帝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我怎么解决啊?尼玛皇帝管天管地,还管你滚床单啊?”

庭芳道:“你做的孽!”

昭宁帝觉得女人胡搅蛮缠起来真是太恐怖了,只得告饶道:“小祖宗,我没招,你支招,学生执行!”

庭芳方才顺了点气,道:“陛下去问他,就说我是决计不能生了,要不要送两个人给他。”

昭宁帝:“……”徐景昌恼了会不会揍他啊?

庭芳道:“很难么?”

昭宁帝正色道:“真个不能生了?”

庭芳顿了顿,道:“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娘已是背地里哭了好几场了。妇人生孩子原就艰难,也没见几个能一直生的。我都生了俩了。我大舅母亦是弓马娴熟,不也就生了两胎便没影儿了么?怀孩子哪有那般容易。”

昭宁帝道:“两个孩子,一家只得一个,真少了点儿。偏你小气,你就当借个肚皮么,生了把生母打发走,打小儿养着,还不是只认你。”

庭芳呵呵:“你叫你的宫妃同别的男人上个床试试?”

昭宁帝笑了:“妒忌!七出!”

庭芳也跟着笑:“陛下,我是郡主。”

昭宁帝:“……”

庭芳又道:“我是不介意陛下封我做公主的。”

“想得美!”昭宁帝道,“我能让徐景昌进门先冲你磕头,我这皇帝就真让给你坐!”

庭芳一脸流氓样的道:“我做皇帝,即刻下旨,帝后平起平坐,谁也不用冲谁磕头。”

昭宁帝:“……”

徐景昌的心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插科打诨了半日,庭芳不再闲聊,正色道:“陛下想立等把硕鼠扑杀殆尽,是再不能够的。”

昭宁帝低落的道:“到头来,连你也劝我息事宁人。”

庭芳柔声道:“陛下,除了那自小培养的太子,或有慈父的殿下,任何一个帝王,初登基的三年,都只能忍辱负重。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故天下不是陛下一个人的天下,是整个朝堂的天下。想从朝臣手里夺权,谈何容易。陛下登基未满一年,急什么呢?”

昭宁帝道:“不是你急么!老拿洋人吓唬我。”

庭芳的声音忽然压的极低,却是异常清晰,她一字一句的道:“首先,我们得活下去!”

昭宁帝沉默了半晌,苦笑:“罢了,先如此吧。”

第425章 汪汪汪

昭宁帝看了看窗外,又道:“我从来不知道,一味的争权夺利,会有这般下场。”

庭芳拿起一个大水壶,稳稳的往玻璃茶壶里注水。茶壶里的茶叶球在滚水的浸泡下层层绽放,茶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庭芳笑对昭宁帝道:“槚蔎斋新出的花茶,用庐山云雾茶包裹花干,入水便似枯木逢春。茶香四溢,茶汤清亮,花朵斑斓,其味清甜,陛下尝尝?”

昭宁帝摆摆手道:“我是俗人,吃不出那么多道道。”

皇家再俗,不至于吃不出茶的好歹。昭宁帝就是心烦,庭芳轻笑:“十两银子一颗。”

昭宁帝疑惑的看向庭芳。

庭芳道:“我是买不起的,商户上赶着送,为了送进这点子茶叶,也不知贿赂了多少给门房。”

昭宁帝问:“有什么关系?”

庭芳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许以好处,谁愿干活?商户送我茶叶,无非想仗势欺人,攫取更大的利益。太上皇想笼络人心,先太子亦想笼络人心,人心亦是利益。偏偏中枢无钱,官员调度又太落人眼,除了放纵贪污,还有别的法子么?贪污抱了团,有了钱财,正儿八经的就可以利用钱财来升官,继而更发财。长此以往,朝中便是如此了。史上的皇帝们,到此时多启用酷吏。然咱们的问题是,若要维持朝廷,确实暂离不得他们。三年一次的科举,培养人的速度没那样快。中枢的高官们,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恶心,但他们老练。换个年轻的官员,上来一顿乱砍,不是胡闹么?就譬如这回,陛下知道症结,可是不能解决。那么就换个思路,休陷入杀或不杀的选择。凡做事,没有不留漏洞的,陛下不妨想想利用漏洞,能获取什么好处。”

昭宁帝却是问:“你怎么肯定凡做事必有漏洞?”

庭芳道:“世上无神仙,哪有人能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再好的人,都有人疑他藏奸。人活着找茬儿还不容易?今日没茬儿,昨日总有茬儿,再不济明日还有茬儿呢。若要真正办实事,自然不能盯着边角细节。但反过来讲,要整人,就得找茬儿了。譬如陛下倘或要用我,自然要说既往不咎,倘或厌弃了我,南昌的事儿可就要翻出来讲啦!”

昭宁帝:“……”横竖都是你们有理是吧!?

庭芳又笑道:“此事的茬儿,便是朝臣说的‘仁’。仁能做文章的多了,与他们硬碰硬没好处,竹子不怕风,盖因顺势而为,而后反弹。不过是计谋罢了。朝臣能如此嚣张,也有无所畏惧之故。见陛下不好哄骗,手段高超,慢慢的也就老实了。如今朝堂上,比起去年底,好多了吧?”

“嗯。”

庭芳道:“欺生哪儿都有,朝堂也不例外。陛下该笼络自家班底了。”

昭宁帝道:“那起子贪官么?”

庭芳笑嘻嘻的道:“没说日后不能卸磨杀驴呀!”说毕,敛了笑,又道,“我知道陛下不愿放纵,然僵持的越久,百姓被勒掯的就越久。不若快刀斩乱麻。先前我说了,既要管事,便没有四角俱全。总有一二必然得舍弃,舍弃的是茬儿,也是无奈。我在江西时,不知害死了多少富农。我也想谁也不要死,谁也不要受伤害,但是不能。就如陛下同我说话,顶好是堂堂正正在南书房,陛下端坐龙椅,我得赏一座,侃侃而谈。可是能么?还不是只能败坏着名节,关在我的卧房里聊着么?也不知坊间流传了多少难听的话本子。只也顾不得了。”

昭宁帝闷闷的道:“你越发老气横秋了。”

庭芳心道:我跟你都差辈儿呢!

昭宁叹道:“我知道了,且捋一下百官,看看谁贪的不那么狠。不是我天真,刮地皮刮到掘地三尺,也就指望不上目光长远了。贪的少的,至少能明白过了易生乱,谁都落不着好。那些个不曾有暴动的地方,地方官或可指望,想法子补入中枢。一则是他们既能稳住局势,必有手段;二则是我把他们调了来,对我便更忠心。如今说来说去,中枢的官员都不是我提拔的,自是对我没有感激之情。”

庭芳道:“然也!”庭芳心下大慰,总算长大了啊!

昭宁帝又沉默了许久,才道:“太傅,多谢你。”

庭芳微笑:“陛下为天下苍生,臣正是苍生中的一员,陛下何须言谢?”

昭宁帝看了看时辰,已是不早。起身道:“行了,你正儿八经说话我总不惯,还有折子要批,先回了!待我收拾好乾清宫,还是去宫中谈话为上。见天窝在你处,咱们三人的面上都不好看。”

庭芳忙起身行礼道:“恭送陛下。”

昭宁帝从定国公府出来,神色平静了许多。太监们彼此打着眼色,至晚间,朝臣差不多知道叶太傅又把昭宁帝哄的回心转意了!众人也是不得不服庭芳,搁寻常人只稍微丢了礼数,就要被皇帝记个死。唯有她,造反都算了。昨日明明被那般落颜面,今日昭宁帝又乖乖儿跑去她家说话了。文人都是淫中好手,便是起居注盯着窗子,他们也脑补万篇。三人同耍算什么?群耍都不稀奇!两口子皆为宠臣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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