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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578)+番外

庭芳挑眉道:“嫌不雅别来太傅家求亲啊!要多雅的都有!”正看越家不顺眼,想着当时越家还求娶庭琇来着,幸亏没应,坑闺女呢!把活泼性子藏着掖着,这叫骗婚懂吗?男人发现娶回家的货不对板,万千手段整死你,娘家还不好意思吱声。越氏绝逼是越家基因变异爆的装备,艾玛她叶家真是运气太好了!决定把庭珊的嫁妆弄丰厚点,越氏难得啊!

越老太太被庭芳的话堵的半死,只得看向女儿。越氏却觉得庭芳说的很有道理,隔着玻璃窗,死死盯着房知德,看他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不管房知德喜欢什么样的人,能容活泼的,就比只看得惯文静的要宽厚,谁家女婿不是捡着宽厚的挑?

看了一回,发现房知德那四个大的在廊下纹丝不动,嘴里念叨着什么,大概是在说学问。房知德刚被黑箱进了举人,剩下三个万年备考,确实有的是话题聊。

越氏看不出个所以然,不一会儿,厨下当真把麂子肉片成薄片,拿碟子装了,开始在院子里刨坑撘炉子。庭珊毕竟已经二十,幼稚的打雪仗觉得没意思,但烧烤还是觉得挺有兴趣的。探头到窗边,庭芳默契的推开窗子笑问:“还要什么?”

庭珊兴头道:“你不出来玩?”

庭芳笑道:“太医下的禁令一本书那么厚,明年陪你们玩。”

庭珊有些遗憾,她幼年就同庭芳最好,少了她觉着便是看起来好耍的烧烤都没那么多趣儿了。

陈氏道:“你四妹妹现还动不动手脚发凉,你若是觉得不好耍,就使人去喊你二姐姐,横竖住的近,不消一刻钟就到了。”

庭兰更无聊!庭琇却是知道庭芳当日之凶险,原先火炉子似的一个人,入冬后衣裳都穿的比她厚实些。徐景昌还百般怕她冷。气血两亏,且要将养呢。她被庭芳与偶尔过来串门的夏波光教了一脑袋歪理,此刻也有心试探袁守一,竟是拉着庭珊,就往炉子边去了。

坐下烧烤,庭琇的余光扫过袁守一的表情,你是喜欢呢?还是讨厌?

第190章连襟闲话

姐妹两个在一处,差别就格外明显。庭琇虽“出格”了一把,但比起旁边兴奋起来的庭珊,依然显得文静。而袁守一正讨论学问,就没往炉子边看。庭琇只得低下头,认真烤肉。

庭珊这些年,也算历经波折,早不是当年的傻大姐,可是回到了京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总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想要同小时候一样再疯一把,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无忧无虑的阁老家的小姐,安逸祥和。

麂子肉比起寻常物事确实珍贵,叶阁老在世时,这一群孩子没有一个稀罕的,待叶阁老离世,方知世道艰难。庭松等人饭是能吃饱的,但精致上头就有限了。庭珊兄妹更惨一点儿,海南物资倒是不算匮乏,仗着地利吃了不少水果并野味,但没有足够的调料,也吃不出什么惊艳来,不过不饿肚子罢了。兄妹皆半真半假的抢着吃,慢慢的,多年离别造成的生疏,伴着麂子肉下肚,消失的无影无踪。

麂子肉的香味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里渗入,搅的庭芳也馋了,笑道:“若不是怕师兄骂我,我定是要出去抢上两筷子的!”

陈氏笑道:“哪里就差那一口了。”说着就唤胡妈妈道,“去厨下说一声儿,做个清汤锅子,把麂子肉片的薄薄的,与郡主烫着吃。”

庭芳:“……”清汤……锅……

厨下忙收拾了几个锅子,不独片了麂子肉,牛羊肉并冬日里难得的几样菜蔬,一并送了来。庭芳道:“他们在外头吃饱的必不稀罕我们的锅子,倒是且把房二哥哥并五妹夫请进来,他们四个说学问说迷了,在廊下站着冷。”

丫头又去请房知德等人。房知德正被越氏盯着,又曾是叶家学生,袁守一是女婿,尽数算自己人。便在庭芳起居的西间摆了一桌,由他们四人坐了。又在炕上摆了一桌,由庭芳等人坐了。外头兄妹还在大呼小叫,庭芳看看自己身边坐的分别是陈氏、越氏与越老太太,顿时觉得……我勒个去!这是心老了的节奏吗?怎么就混的跟大妈们一桌了!

袁守一还有些拘束,房知德却是极熟叶家人,从容的说笑。期间有意展现自己,还道:“麂子肉虽好,吃多了却容易腻。我把这碟子豆腐与他们送去,配着吃才香。”

丫头们哪里能让房知德当跑堂,赶紧上前来接了豆腐,送到外头。

越氏见房知德对烧烤之事不以为意,心里更满意了。她这二日正气头上,恨不能捡着叶俊德的反面挑,越活泼越能入她眼。笑对房知德道:“看来二公子也是个中好手!”

房知德笑道:“二婶唤我知德便好。若论烧烤,我却是行家。在海上漂着无趣儿,闲来就烤鱼吃。冬日里无好鱼,待开春了烤一回孝敬二婶。若是味儿不好,只管罚我。”

越氏就问:“你往日跟船,可是去过南洋?”

房知德道:“去过两回,主要还是跑广州。咱们的船不大好,等着我们徐国公改好了大船,我也想去见一见欧洲风情。”

越氏试探道:“那妻儿怎么办呢?”

房知德爽朗笑道:“一并带上!”

越老太太笑:“女眷可不好走那般远。”

房知德道:“有什么不好的?看我们郡主天南海北的跑,倒是关在京里头身子骨就不如往常了。”

庭芳道:“那是生孩子生的。”

房知德笑笑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见越氏不再同他说话,他们哥几个复又说起学问来。忽然庭珮道:“房二叔,你秋闱的号房,同咱们以前的模拟考有甚不同?”

房知德肝疼的道:“你能叫我二哥吗?”

庭珮忙道:“对不住,小时候儿叫顺口了。”

房知德恨恨的道:“都是郡主闹的!”

庭芳大呼冤枉:“我们本来就差辈儿!”

房知德简直懒的理她,扭头对庭珮道:“比模拟考还臭,不过有富户专在外头提供饭食,比窝头好吃多了。咱们原先当真被郡主坑的不轻。”

忆起过去的时光,陈氏与越氏都生出些笑意。陈氏道:“上回写帖子与了康先生,他回了信说过了年就来。到时候咱们都搬回去住,同往常一样。过二年庭珮成了亲,有了孩儿,就劳康先生再教一代。”

越氏看了看在炕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叶晗,又想了想日后被小孩子围着转的日子,直接笑出了声:“得专使人看着,不然非打起来不可。我们郡主小时候,可是厉害的很。陈恭且打不过她。”

庭芳道:“我现在单挑他们哥几个毫无压力啊!”

越老太太:“……”跟叶家真心三观不合……

庭珊掀帘子进来,恰听到最后一句,笑道:“你才装病西施来着,这会子又充霸王了。休要光说不练,你厉害,咱们雪地里见真章!”

庭琇跟着进来道:“四姐姐怕四姐夫训她,才不敢去玩雪。前日下小雪珠子,她偷摸玩了会子,被四姐夫逮着了,四姐姐足足陪笑了半日才叫饶过了。”以后谁要说徐景昌夫纲不振她跟谁急,庭芳见了徐景昌就比庭兰强点儿了。庭琇住了些时日,当真被庭芳的两张脸刺激的不轻。四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切换自如并保持两张脸都厚如城墙的?

陈氏道:“别提此事,眼错不见她就跟我生出典故,二弟妹你是不知道,她连个斗篷也不穿,就这么蹦出去了。晚间就说嗓子不舒服,吃了两三日的药才见好。我看昌哥儿训的轻了,哪日再不知分寸,叫拿棍子打一顿才好。”

庭芳心好塞,求这么丢脸的事不要大肆宣扬。想她叶庭芳纵横沙场,谁知道手贱一回就能感冒!喵的生娃比出车祸惨多了,真的!

孩子们呼啦啦的进来,屋里挤的满满当当,转身都难。庭玬几个只得又跑去东间赶围棋做耍,庭珊与庭琇上了炕,一左一右的挨着庭芳坐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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