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计其庶(590)+番外

庭芳有气无力的道:“去衙门了。”

“哈?”昭宁帝道,“我不是叫他歇两日么?”

庭芳苦笑:“才六点就有人来请,冒雪出门的。外头那般大雪,陛下怎么就出宫了?”

昭宁帝道:“我放风啊!偷溜出来找徐景昌玩,他倒出门了。”

庭芳指了指后方的位置:“小胖子在演武场,陛下寻他耍去。”

昭宁帝道:“也好!”说毕,熟门熟路的往后头去了。

越氏:“……”

文姨娘:“……”

陈氏重重叹口气:“外头怎么也不来个人报信!”

庭芳道:“八成翻墙进来的。”

越氏目瞪口呆:“为什么啊?”

庭芳笑:“一开中门,这不是个人都知道陛下往咱们家来了么?悄没声息的溜进来,就省的六部九卿的折子追到咱家。……亏的咱家的亲兵都识得他,看见了也装没看见。”

越氏道:“猜也能猜到了吧?”

庭芳道:“他这般做作,有眼色的都知道是出宫耍的,不是十万火急,自不去烦他。不过是大家伙儿演戏。”皇帝难为啊,尤其是想要励精图治的皇帝。庭芳又打发人去衙里喊徐景昌,昭宁帝就是来寻他说话的,正主儿自然要叫回来。

这边才安顿,庭珊一脸煞白的跑了进来,抓着庭芳问:“好太傅,陛下怎么跑去了演武场!”

庭芳笑道:“你竟跑去演武场了?”

庭珊哀怨的道:“不是你说要我同他学拳脚的嘛!小胖子进了门,他们两个就比划上了。正高兴,陛下窜了进来,吓死我了。”

庭芳道:“没事儿,回头问陛下讨个玉石盆景与你添妆。”

昭宁帝才苦逼,溜出来就是想放假,哪里知道跑到定国公府,徐景昌不在家,只有小胖子,也就罢了。偏偏撞上房知德,顺口问了句海运事宜,房知德就很认真的做起报告来。

昭宁帝:“……”妈的我就想放个假而已!可是海运细节有许多不知道的,又忍不住问。两个人蹲在演武场,一问一答,把小胖子憋去了外头跑马。

直到徐景昌回来,昭宁帝才惊觉又谈正经事谈了个把时辰,顿时泪流满面。他堂堂一个闲散亲王,怎么就堕落到了这份田地!说好的闲散到死的呢?抢在徐景昌开口之前道:“你今儿跟我提一个字的军务,我明儿就撤了你的左都督!”

徐景昌:“……”

昭宁帝搓着手道:“来,出道数学题我耍耍。”

徐景昌很不厚道的问:“账本要吗?”

昭宁帝气的直掐徐景昌的脖子:“你想死?”

徐景昌笑个不住,还是劝道:“陛下,演武场冷的很,还请陛下去屋里坐。”

昭宁帝没好气的道:“你屋里一群娘们。”

徐景昌道:“已是撤了,我屋里就剩太傅,也进了里间,放了帘子,省的过了病气给陛下。”

昭宁帝道:“行,我在你家吃中饭,弄点子酒,咱哥俩喝一杯。房知德你要不要一起?啊,对了,方才那个小姑娘是哪个?”

房知德恭敬的道:“是学生的未婚妻。”

昭宁帝惊奇的道:“怎么长的有点像太傅?”

徐景昌道:“那是太傅的三姐姐……”

昭宁帝:“……”他家太傅找亲家的本事,他还能不能绕过太傅用人了!?

房知德不好意思的笑:“小时候就识得的。”

昭宁帝抽抽嘴角,居然还有青梅竹马这一出。叶家风水有点狠啊!惊涛骇浪啊!人才辈出啊!那宅子他收回养皇子算了!

徐景昌再次请昭宁帝去正房,房知德自是不会不识趣的跟着。信步走到正院,看到外面立着的赵太监与起居注,深深叹了口气:“果然我只带几个侍卫跑也是不现实的。他们脚程可真快!”

徐景昌笑着把昭宁帝让进屋内,屋里果然重新收拾过,炕桌上也摆满了点心瓜果。昭宁帝滚到迎枕堆里,摸出了只毛茸茸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徐景昌道:“小熊猫。”

“什么鬼东西?”

徐景昌笑道:“西南的一种野兽,太傅画了叫人做的。”

昭宁帝拎起小熊猫的尾巴道:“做这个干什么?”

“太傅喜欢,她堆了一床,什么都有。晚间睡觉得刨半天才腾的出地方来。”徐景昌无奈的道,“床上还有个更奇怪的,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灰扑扑的,她就抱着睡。”

昭宁帝爆笑:“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我们太傅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初晖都不抱着东西睡了!”说着把小熊猫塞在腰后头垫着,“靠着挺舒服的。往常怎么不见她摆出来?”

徐景昌道:“她都堆床上,陛下又没仔细瞧过。这个八成是徐清拖出来的。陛下千万保密,省的叫人知道了,当得了什么似的,可劲儿往家里送。”

昭宁帝笑嘻嘻的道:“还有什么?搬出来我瞧瞧。”

徐景昌只得去内室搬,庭芳在炕上睡着,床上堆的越发夸张。拿出一床薄被子裹了,一股脑拎了出来。昭宁帝整个人扑在布偶堆里一个个的看,嗳还挺齐全的嘛!什么动物都有。捡起一个长相特别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徐景昌一脸便秘的表情:“据说是叫龙猫。”

昭宁帝一头雾水,没见过,不过圆滚滚的蛮好玩。搂在怀里,继续翻捡着看。看着看着,眼睛就开始耷拉,索性往迎枕上一歪,抱着大龙猫就睡着了。

徐景昌:“……”那个……是庭芳……抱着睡的……

第200章被揍的小胖子

定国公府的正房暖烘烘的,昭宁帝不一会儿就睡的四仰八叉。徐景昌怕他着凉,伸手替他脱外套。昭宁帝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是徐景昌,翻个身又睡了。重新盖好被子,徐景昌觉得一阵阵儿的肝疼,乾清宫那么大床不够他滚的,怎么就偏要跑到他家来睡。

赵太监轻手轻脚的摸进来,用极低的声音对徐景昌道:“国公,陛下累的紧,请国公着人看守正院,万别有声响。”

徐景昌出门吩咐了几句,正院一圈立刻布满了亲兵,围的严严实实。大雪扑扑的下,正院里安静的只余昭宁帝轻微的鼾声。徐景昌进屋时,太监们已守在了东间里。冲赵太监点点头,自己掀帘子进了卧室。庭芳还在烧,热的直踢被子。想着一里一外睡的两个小祖宗,徐景昌也是觉得心累。把庭芳的脚塞回被子,自己坐在炕的外沿,拿起一本书默默翻着。

庭芳的轻咳在寂静的白日里显的尤其分明,赵太监看了帘子几眼,还是没胆子叫病中的庭芳挪出去。昭宁帝正睡的香,那点子动静根本吵不醒他。黑甜一觉醒来,看着有些陌生的屋顶,恍惚的不知身在何处。赵太监走来,轻声喊:“陛下?”

昭宁帝顶着一头乱毛坐起来,才想起是在定国公府。打了个哈欠问:“天黑了?”

赵太监道:“没有,申时未到,陛下还要歇会子么?”

昭宁帝捏起窗帘,外面果然天光正亮,又问:“徐景昌呢?”

徐景昌从里间掀帘子出来,笑问:“陛下睡醒了?饿了么?”

睡的太饱反而没胃口,昭宁帝又懒洋洋的歪在了毛绒玩具堆里:“我想喝酒。”

徐景昌道:“我家只有果子酒。”

昭宁帝道:“你骗鬼呢,你家时时宴饮,没了米都不可能没有酒。太傅讨厌喝酒,你便连酒也不喝了,再没见过你这等怕老婆的男人。”

徐景昌但笑不语,他本就不爱喝酒。喝酒易误事,他从小到大,也就昭宁帝刚封福王那几年清闲些,同昭宁帝混闹时喝醉过几回。之后再是推不过,也不过小酌罢了。昭宁帝才狠累了一个月,是无论如何不能放他醉酒的。

若在宫里,昭宁帝任性起来,太监也只能把酒乖乖献上。到了定国公府,徐景昌说没有,就是没有。昭宁帝郁闷的道:“果子酒便果子酒!”

上一篇:庶出庶出 下一篇:我知道你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