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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617)+番外

秋季蒙古的进犯的力量在火炮与连珠铳的攻击下,越发显的无力;五军纺织厂供完军需后,开始向民间销售衣服,京城的棉布与成衣价格狂跌。中枢的官员亲眼见证了工业的力量,强悍到无法抵御的力量。有人赞赏、有人畏惧、有人厌恶、有人怀疑也难免有人抨击和阻挡。但工业的步伐一旦踏出,利益裹挟的力量,就不再能轻易摧毁。它会沿着它该有的轨道,狂奔向前,再难回首。

一年四千万岁入的朝廷,令人恐惧。

至年底,中枢官员的空缺补至八成,朝中恢复了生机。又是一年大朝会,庭芳与徐景昌在夜色中出门,并羁而行。庭芳想起了多年前她们一起去大同的情景,单纯的聊着日常,全然不知前面的风险。那时候她们谁也没想到,可以并驾齐驱一辈子。

徐景昌的睫毛特别长,显得眼睛特别亮。徐景昌有些无奈,庭芳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三分调戏,可他偏偏就欲罢不能。强悍又娇俏的庭芳,只属于他的庭芳,与他一起,一文一武,权倾朝堂。

权力的滋味,确实令人迷醉。屹立在这个位置,徐景昌总算可以安心的想:再也没有人能龌龊的欺辱于她,再也没有人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互为依靠,互为犄角,永不分离。

路上的官员遇见了这对夫妻,纷纷避让。被允许带刀策马入宫廷的二人,在众人的艳羡中,长驱直入,停在了太和殿前。

因缘际会错过了两次正旦的庭芳终于站在了她该站的位置。作为太傅,率文武百官朝贺。这一年的朝堂,不再是庭芳一个人孤独的战斗,正一品的太傅,正一品的宗人令,十几个个有资格踏入太和殿前的女官。庭芳勾起嘴角,我曾说要踏出一条血路,我曾说要点起星星之火,竟在我二十岁时便做到了。出乎意料的快啊!

昭宁帝端坐龙椅,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礼仪毕,朝臣站起。北风呼啸中,皇帝的话会非常简短与套路。但今年,昭宁帝不想走过场。

他缓缓的开口道:“新政实施一年,卓有成效。朕感激众卿之努力。”

大嗓门的太监,接力的把昭宁帝的话复述至每一个角落。

昭宁帝继续道:“至始至终,朝中都有许多反对的声音。或因孔孟之道,或因祖宗家法。”

“然而支离破碎的天下,没有哪一条孔孟之道能够挽救,亦没有哪一条祖宗家法可以扭转。”

“新政或有太多不尽如人意之处,或伤及了无数无辜。但朕不能因惧怕,而止步不前。”

“蒙古的铁骑还在骚扰,西洋的炮船纵横海上。淮扬大火、京城动荡,回忆起来,至今让朕彻夜难眠。内忧外患中,朕不能再退缩。”

“前路固然迷茫,回头却是深渊。此情此景,朕愿做一次引路人。若不幸失败,至少给后人一个警示。告诉后人,朕死在何处;但也告诉后人,如果没有这份勇气,就不配做个帝王。”

“朕想做明君,与众卿共勉之。”

“生平所愿,到我死的那一日,再次见证属于华夏的盛世荣光!”

庭芳望向昭宁帝的眼神,充满了笑意。或许你谢我带来了全新的思想,我亦谢你纵容我入政治舞台。启用女子为太傅的压力,我能想象,但你还是坚持的做了。为了天下苍生,数次忍让。忍让我,忍让朝臣。你是我见过最荒诞,亦最有勇气的帝王。

肃、立、叩首。三跪九叩,示为臣服。我愿臣服,因为你能带着我,回到我梦寐以求的家乡。

前世今生,我都是强国的子民,我都是彪悍的叶庭芳!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富国强兵神马的,其实已经在南昌的建设里写了一些思路,毕竟是小说,主要还是写人写故事嘛。

本来想写一个经典宅斗小言故事,女主是个不受宠的庶女,遇到更不受宠的嫡长子。中途她不小心被拐入烟花巷,历经艰苦逃出来父亲却不要她。她只好去打工,进的正是被撵出家门的男主家里。男主只养的起一个丫头,于是他们在一起。

刚写开头,废了六稿。= =||因为我没办法写那么怂的女主,会把自己憋死。放下笔,重新整理思路。

其实,不论古今中外,都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写一个奋斗的故事吧。因为生活是那样艰难,奋斗了都可能死掉,一如小七,何况把一切寄托在未知。

我曾说过,文以载道,却被人曲解成载学术。小说是不可能载学术的,任何学术都不能。小说就是小说。当然,说载道是有些夸张,不过是借用了一个形容词。写完全本,我只想说,人不要弯下自己的脊梁,因为弯下去比直着会惨的多。和气、谈判、退让、臣服之类的一时妥协难免,但始终不要忘记直回来。

白左的那一套悲天悯人,无非就是另一种傲慢。做人踏实点,无论什么波折,什么伤害,什么困难,最终能挣脱困境的只有自己。社会依然很残酷,我们生在期间,想要改变也得自己过的好。就如我们的国家一样,百年屈辱后还能坐实五大流氓,靠的终究是自己,没有别人。

第441章 番外

第1章君子墨

几十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居中的那人一袭黑色的戎装,轻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同的城门古朴苍健,守军看见了来者的旗帜,依然端起火枪警戒。不远处,来人下马,牵着缰绳缓缓向城门走来。非战事时,城门大开。然九边重镇,核查便特别严。仔细对了印信,才被放入城内。

大同城内的人不少,这几年北面的蒙古部族在燕朝日益精湛的火器反击下,颓势越发明显。前线的大同因此得以喘息。作为进口准噶尔部棉花的中转站之一,有种别样的繁华。

走到总兵府门前,迎上来一位年轻的军官,对来人拱手见礼:“可是君都司?”

来人点头:“下官君子墨,见过大人。”

年轻的军官忙避开,道:“下官守备赵安邦,该向您行礼才是。”

君子墨的脸上绽出笑意:“小胖子。”

赵安邦:“……”求别提!

君子墨笑问:“总兵大人呢?”

赵安邦道:“在衙内办公,此刻得闲,我引都司去见。”

君子墨颔首:“多谢。”

一行人进入总兵府,在正厅找到了赵总兵。君子墨恭敬见礼。赵总兵看到君子墨,顿生肝疼。犹记得多年前南昌街头的一幕,对他家外甥媳妇带出来的人,真是很难不警觉。

君子墨看到赵总兵的棺材脸,笑的见牙不见眼,哎呀多年未见还是这么帅!

赵总兵:“……”

赵安邦同情的看了亲爹一眼,大概全朝堂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被盯上了。被昭宁帝与太傅联手算计的总兵好惨啊!

君子墨扬起一个笑脸:“下官初来乍到,若有不当之处,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赵总兵脸都绿了!这句话是曾经庭芳对徐景昌说的!恨不能当场就把君子墨给扔出大同,叶庭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龌龊主意!你给我等着!

君子墨差点憋不住笑场,赵安邦也忍的双肩直抖。

赵总兵深吸一口气,忍气道:“君都司且去见参将,你不归我直管,有事无需来找我。”

君子墨笑嘻嘻的道:“可是陛下说您武艺高超,望您对我多多指点。”

赵总兵:“……”好陛下!你也给我记着!

木着脸打发走了君子墨,赵总兵对儿子吩咐:“没事别放她进来。”

赵安邦无奈的道:“她要闯谁敢拦?”

赵总兵冷笑:“她算老几,怎么就不敢拦了。”

赵安邦又绷不住笑道:“爹爹,您说陛下要直接赐婚,您是接旨呢?还是不接旨呢?”

赵总兵:“……”

“爷爷都没了多少年了,君父真的管的着您的婚事。”赵安邦不厚道的笑,“而且,姐姐说您曾写信给陛下,说讨厌软趴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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