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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金手指(63)+番外

聂家也被分派了一个名额,五两银子对于如今的聂家而言并不多,但聂老汉和马氏在聂向文的怂恿下,决意让聂偿恩去服役,聂向文私下孝敬了差役,嘱咐他们好生“照顾”他大哥,就在这种特殊“照顾”之下,聂偿恩再没回得来,他被长埋于滚滚松江水中。

回忆着玉简中的信息,俆妙君心中不免疑虑,同是亲生子,为何聂家人对聂偿恩如此冷漠?他的死讯传来,这家人甚至连丧事都懒得办,挂了几日白幡草草了事。

只盼她与杨昭的到来,能代替原主们过好这一生。

次日一早,老仆驾车送张秀才去了县城。

杏阳县颇为繁华,大街上商铺民居鳞次栉比,小贩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卖,摊上货物玲琅满目,来往行人川流不息。

杏阳县县令姓文,是鸿武三年的进士,如今已经任满五年,官声素来不错。张秀才作为一县之中少有的生员,与文县令有过数面之缘,因而有书办认出了他,惊道:“张相公所为何来?”

张秀才以拳抵唇猛地咳了几下,哑声道:“自是有告状呈上。”

那书办一愣,忙接过状子,道:“相公稍等片刻。”说完便匆匆进了县衙大门。

很快有书吏唱名,张秀才被带往堂上,秀才见官自不必跪,他恭敬地见礼,文县令没有为难他的心思,只惯例地询问一番,待执笔书办将告状念完,文县令气得狠拍长案:“这等不诚不信不义不礼之人,也配称读书人?!来人,将马氏、聂向文给我带来,本县要详审此案!”

衙役领命前往东山村。

他们来到聂家时,马氏与聂向文正好在家中,一听说县令派人来捉拿他们,心中又惊又慌,忙往差役怀里塞银子,对方这才稍稍透露,原是张秀才今晨上县衙状告二人不义。

两人先是勃然大怒,再是心惊胆战,不义之罪是什么他们不清楚,但昨日之事一旦被细查,如果牵连到聂向文勾结地痞之事……不,他们没有任何证据!那王狗子也不认识自己!聂向文自我安慰,可依旧惊恐万状,马氏百般哀求无果,两人被差役拘押着去了县里。

待他们进了公堂,前去东山村调查的捕快也回来了,捕快将打听到的事一一向文县令汇报,人证众多,辩无可辩,哪里还容得马氏与聂向文喊冤?

文县令本就是读书人,自然在乎读书人的尊严,他万万想不到,在他治下,身有功名之人竟被白丁欺辱,授业恩师竟被学生设计胁迫,他怒火中烧,大发雷霆,当即判马氏笞二十,聂向文笞五十!

马氏一听傻了眼,疯狂磕头告饶:“饶命!求大人饶命啊!呜呜……”她心知荆条一旦抽下去,伤得不仅仅是身体,更是脸面。“大人实在要罚,就罚民妇一人吧,二郎他不知情,都是民妇的错……”

聂向文强撑着面子,又有碧池做底气,倒是比马氏稍好一些,他接口道:“大人,那日不过是草民的娘听信了谣言,心疼草民才如此糊涂,草民当时也劝过娘,还想着不管元、张家小姐发生什么都会娶她,可娘她……”聂向文一脸沉痛地吼出来:“但她是我娘啊!草民如何能不孝?”

马氏:“……”

张秀才:“……”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哦?谁传的谣?马氏又是从何人口中听来的?”文县令问道。

“这、这……”聂向文顿时满头大汗,再说下去,他迟早会暴露自己!

文县令冷冷一笑,声音比冰渣更寒:“行刑!”

**

等差役将马氏和聂向文抬回村里,两人被鲜血染湿的衣衫早已烂成絮状,隐隐可见里头皮开肉绽的伤痕,他们脸上糊成一团,不知是涕是泪亦或汗水,眼皮紧紧闭着,喉间只能发出低低的呻吟,意识已是半昏半醒。

一路上引得不少村民围观,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了聂家。

聂老汉正蹲在院门口焦急地等着,他得到消息赶回来时人已经被捉走了,聂偿恩又不在家中,聂家最近也不怎么受待见,他找不到帮忙的人,只得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几个时辰。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婆娘儿子,却吓得一动不动,连话都不敢说。

差役扔下两人便走,聂老汉这才诚惶诚恐地将他们抬回家中。

晚些时候,里正带着大夫过来瞧病,他心中也恼,这丢的可是东山村的面子,但看见了二人惨状实在说不出什么严厉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在大夫诊断两人仅是皮肉伤,不曾伤筋动骨,大家才安下了心。

到了夜半,聂向文终于被疼醒了,他甚至来不及观察周围是否有人,就一下子钻进空间跳入碧池中,碧绿泉水渐渐修复了他的伤势,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随即又突然沉默,他脸色阴沉,他万万没想到张秀才还是个狠角色,最近发生的事对他名声损害太大,看来自己不能仗着有空间就肆无忌惮,就像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没机会躲入空间,不得不吃下这个亏!

他还需积蓄力量,等他有了连县令都需要奉承的实力,一个秀才又算什么呢?

泡了半个时辰碧池,聂向文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伤口在腰背和屁股上,其余人看不见,他也懒得伪装,至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取上点儿泉水让和他同样遭罪的马氏好过一些。

可怜的马氏被她疼爱的儿子遗忘在脑后,痛苦地哀嚎了一整夜。

与此同时,东山村浓雾弥漫的夜色中,一个少年踏着月光归来。

☆、第55章 农门天骄4

晨露沾染了青草,空气湿漉漉的,晓日在云缝中透出一线,将白云染红,村子里响起公鸡激昂的打鸣声,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生机勃勃地迎接新一天的清晨。

睡眼惺忪的老仆推开院门,微凉的秋风吹拂在脸上,顿觉神清气爽,他忽然一愣,院门外竟站着个年轻人,老仆眯着眼打量半天,原来是聂向文的哥哥聂偿恩。

此时的聂偿恩脸色发青,唇色发白,发梢被露水浸润,像是守了一夜。

老仆想起聂家做得好事,尽管他对聂大郎有几分好感,也忍不住脸色一变:“哼!”

正想关门,聂偿恩快步抢上,用身体抵住木门,“老人家,劳您通传一声,小子想见见张相公。”

“怎么?是来讨要说法了?”

“说法?”杨昭一愣,他回村时已是半夜,心里担心俆妙君,直接就找到了张秀才家,他守了两个时辰,直到见了老仆才安心,至少从老仆的面色看来,张家并没有发生特别不好的事。他弯下腰,行了个大礼:“小子前一阵去了府城,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如有得罪之处烦请见谅,麻烦您了。”

老仆见他心诚,又知道事发时他确实不在家中,于是犹豫半晌,冷声道:“你且等着。”转身回了院子。

不久后,老仆去而复返:“聂公子,请随我来吧。”

进了门,张秀才正坐在厅中上首,端起茶押了一口,杨昭上前见礼:“张相公。”

张秀才审视他片刻,道:“前些日子,我张家已与你聂家退了亲事,日后你不必再来了。”

杨昭心中一喜,心道妙君办事果然利落,他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道:“这是为何?”

张秀才不答,老仆难得机敏地将马氏与聂向文大闹张家一事告知,又说了张秀才随后上衙门状告了两人。

“你可有话说?”待老仆讲完,张秀才看似随意地一问。

“不敢。”杨昭忙道,他装作大受打击,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沮丧地说:“此事自是我聂家先对不住张家,小子代我娘及二郎向您赔罪,实在羞于面对相公。”

张秀才见他腰都快弯到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的气稍稍纾解,正欲打发他离开,就见张元彤从内室出来,以手势比划:“爹,不知者不怪,聂大公子向来敬重您,此事与他毫无牵扯,何必迁怒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