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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金手指(67)+番外

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又大力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凶神恶煞的喊声:“屋子里的人给小爷我出来!滚出来!”

马氏一愣,这是怎么了?

“快给我滚出来,惹急了小爷拆了你的房子!”

窝在屋里的聂向文听见声音也过来了,以眼神问马氏:这是咋回事?

马氏茫然的摇摇头,两人眼里都写满了害怕。

“砰——”的一声,院门被踹开了,外头哗啦啦冲进几个男人,各个长得……反正一看就不像好人。其中一个穿着天青色绸衫,上面糊满了油渍的凤眼男人冷哼一声:“呵,这不都在吗?怎么?还敢跟小爷我装模作样?也不去县里打听打听,我桂七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你、你是谁?”马氏颤声问道。

自称桂七的人没有理她,而是踱着方步在院子里嚣张地逛了一圈,嘴里还哼着戏文:“满面黑气死当头,再不醒悟命无望……”

到是一旁的身着灰衣短打的大汉道:“可是聂大富的婆娘马氏?”

马氏犹疑着不敢答,对方猛踏前一部,声音如炸雷般响起:“问你话就说!”

“是、是……”

大汉斜睨他一眼:“聂大富欠了我们天香赌坊八百两银子,如今人已被扣下,某是来要银子的,拿不出八百两,便将房契和地契一并交出来,否则……”

“你再多言缠不清,一杖打你骨成粉!”桂七继续唱道。

听闻噩耗,马氏和聂向文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八百两……

东山村一户七口之家一年不过攒个十来两,他们这两年就算富裕了,但又哪里拿得出八百两?

他们甚至感觉像在听天书一般,可绝望如巨浪一般席卷了而来……

这时,聂偿恩走了进来,他见院里院外都围了不少人,多半是村里的,就眼前几个壮汉看起来颇为脸生,问道:“这……都在干嘛呢?”

马氏一见了他,突然就醒了过来,立刻嚎哭道:“大郎啊!你那杀千刀的爹将咱们给害了啊……咱要是给不出八百两,他们就要收了咱家的宅子啊!呜呜……”

“还有地。”聂向文小声提醒道。

马氏打了个嗝:“对,还有地。”

“哼!少废话,再不老实交钱,我就先废了聂大富一只手!”桂七不耐道:“就你们这破房子破地,哪儿够八百两的?”

聂偿恩一怔,忙问道:“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桂七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白字黑字,上头有聂大富的手印,即便告去官府也是咱的道理!”

“可、可那上头又不是我们盖的手印,家里的财产也不是爹一个人的,你们既然已逮到了正主,又找我们干嘛?”聂向文见聂偿恩在场,像是壮了胆子,小声抗议,他不顾马氏与旁人惊愕的表情,继续道:“再者说,赌坊里头的猫腻谁不知道?谁晓得是咋回事儿?”

桂七横眉倒竖眼看就要喷火,却忽然冷笑一声:“你们不舍得帮聂大富还债,也不是没法子。”

见马氏跟聂向文眼神一亮,桂七笑得愈发开怀:“所谓父债子偿,老子欠了钱,也可转嫁到儿子身上嘛,这再一分家,可不就跟聂大富没关系了吗……”

说罢,眼神阴狠地扫向了聂向文。

☆、第58章 农门天骄7

话音一落,瞬间安静。

就在众人都以为聂家会认怂时,聂向文却眼睛一亮,道:“对啊!父债子偿,理所应当!”

他扯了把马氏的袖子,马氏立刻反应过来:“对、对,就该这么办哩!”

众人:“……”

一群围观的百姓都在想,这聂家莫不是疯了?

却见马氏把脸一转,对着聂偿恩道:“大郎,爹娘待你一向不薄,如今你爹有难,你可不能那么自私。”

“娘——!”聂偿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众人:“……”无耻!

就连桂七都愣了愣,转头送给聂偿恩一个同情的眼神,道:“人家说虎毒不食子,你这老娘倒也心狠。”

马氏向来脸皮厚,这回当着众人的面也有些没脸,眼神躲躲闪闪的。她知道这样做实在丧良心,可她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让他们一家子将宅子和地都赔上去?难道真能不管聂老汉?“大郎,咱们这也不是真的分家,一笔写不出两个聂字,你要真有什么事,咱们还会不帮你吗?”

聂偿恩眼中渐渐失去光芒,他仿佛突然领悟了什么,只是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再抬头时黑眸已是一片死水,他对桂七道:“这位爷,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小子身无长物两袖清风,现在实在拿不出八百两银子,不知是否能宽限些时日?”

桂七觉得有趣,围着聂偿恩绕了一圈,见他静静立在原地,不动如山,满意地点了点头:“是别人,小爷我自然不同意,但你嘛……也算因我的话才遭了无妄之灾,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桂七以手点额想了想,复又击掌道:“既然是赌坊事,那便遵从赌坊的规矩,你就和我赌一局如何?赢了,我立马将聂大富放了,再给你放宽……一年期限如何?”

一年……不少围观的百姓都觉得这坑太深了,八百两岂是一年能赚够的?聂偿恩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乡村小子罢了,唉,早知聂家偏心眼,没想到竟是到了这种程度,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毁咯……

只听聂偿恩毫不犹豫道:“好,小子先谢过了。”说罢对着桂七施了一礼。

桂七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猜猜小爷我身上的银钱是单数还是双数吧?”

各自一半的机会,全靠运气。

“双数。”杨昭斩钉截铁道。

旁人见他根本没思考就作答,均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桂七咧嘴一笑,将自己的银袋子拿出来,抖出里边的银钱挨个数起来,几块碎银和十几枚铜钱一一排在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属光泽,桂七嘴里喃喃记着数,院外的村民皆伸长脖子往里看,聂向文偷偷朝桂七处挪了两步,想听清楚一些。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嘿!”桂七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一共是七两二钱并四十九文,这可是单数啊……”

一听这话,村民们齐齐叹息,发出很大的唏嘘声,马氏与聂向文也幽怨地瞥了聂偿恩一眼,好歹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杨昭镇定自若,同样从自己的钱袋里取出一文钱,对桂七道:“小子先还您一文,如今您有了七两二钱五十文,可不正是双数么?”

桂七一愣,随即仰天大笑,他拍了拍聂偿恩的肩,扔下“愿赌服输”四个字,让聂偿恩记得信守诺言,下一次他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马氏和聂向文看着桂七带着他一众手下离开的背影,双双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虚脱一般。他们头顶忽然出现一片阴影,仰头一看,原来是聂偿恩,此时的他逆着光,他们看不清他的模样。

“等爹回来,我去请里正。”

说罢,转身出了门。

院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见状,都自觉让出一条路,见聂偿恩面无表情,都道他是寒了心,只怪这马氏和聂向文太不是东西了!但这毕竟是聂家的事,聂偿恩自己答应了,他们也没办法帮他说什么。

没了聂偿恩的遮挡,阳光再次披洒在马氏身上,暖洋洋的,她却只觉得有些冷。

**

那天下午,聂老汉被放了回来,不多时,里正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请到了聂家主持分家。

打量着眼前面色冰冷的杨昭,和眼神躲闪的其余三人,里正心下叹一口气,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帮聂偿恩多争取一些。

他刚一露出点儿意思,聂老汉及马氏就可劲儿哭穷,聂家二郎则在一旁唉声叹气,吵得他心头火起,却听聂偿恩平静地说:“里正爷爷,您的好意小子心领,只是……总之,家里的东西我一分不拿,就当是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望你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