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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想静静(142)+番外

看在他年纪不小了,又是个真心为民的好官的份儿上,陆季迟懒得与他计较,可这不代表他愿意陪他玩找茬游戏。因此说完这话,他就摆摆手走了。

赵文□□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思前想后一番,抱着一颗滚烫滚烫的忠心就进宫告状去了——陛下啊!您那熊弟弟借着办差的机会贪了国库里的钱啊!虽然这钱不算多,可这却是欺君罔上的恶行啊!您可得好好查查这事儿,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他以后肯定还会干别的坏事的啊!

彼时昭宁帝正在陪大着肚子,即将生下二胎的楚皇后吃饭,听说户部左侍郎急吼吼地进了宫,说是有要事求见,难得愉悦的心情一下就被破坏了。

楚皇后这一胎怀得辛苦,他最近又忙得厉害,两人好不容易得了空可以好好吃顿饭,又被人给搅和了。

不过不愉快归不愉快,国事当前,他还是揉着额角把人给召了进来。

最近南方多雨,赵文光这么着急,难道是哪里又发生洪涝灾害了?

刚这么想着,赵文光就一脸愤怒地冲进来了。

然后,陛下就被打脸了。

“……修缮文华殿虽是小事,可背后之事却不容小觑!请陛下下旨明察!”

昭宁帝:“……”

英明如他也实在想不到,赵文光口中十万火急的大事竟是这个。

看着这慷慨激愤,口水都要喷出来了的老头儿,年轻的帝王沉默许久,微笑着指了指门外:“滚。”

瞬间懵逼的赵文光:“……嗯?!”

***

一颗火热的真心遭到了践踏,赵文光十分委屈地滚蛋了。昭宁帝有点儿后悔招了这么个棒槌回京,可想想他又臭又硬的脾气下是一颗愿意干实事的心,到底还是翻着白眼忍下了,只叫了陆季迟进宫,大手一挥道:“余林安得了重病,跟朕辞官了,你准备准备,接任工部尚书。”

自打进入工部之后就没升过职,也没想过要升职的陆季迟顿时就呆住了:“工部尚书?我?!”

“不是你还是朕么,”昭宁帝摆摆手,“行了,赶紧谢恩跪安吧,朕还有一堆折子要批阅,没时间跟你废话。”

“不是……”陆季迟原地晕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自家便宜哥哥,“好端端的,为什么啊?”

虽说工部排在六部末尾,可那也是军机要处,六部之一啊。工部尚书身为工部的老大,盯着这位置的人多了去了!他哥怎么会突然把这位置交给他?

“什么为什么?”昭宁帝看了他一眼,“你在工部待了好几年了,又是督造运河又是修建码头的出了不少力,论理早该往上走一走了,只是从前你只想干活不想跟别人抢,朕也就没提。可如今……”

想起赵文光针对熊弟弟的那些话,昭宁帝眼皮动了一下,随口似的说,“赵文光是个臭脾气的,又对你有成见,他要是压在你头上,你今后办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陆季迟没说话,半晌突然凑上前嘿嘿笑道:“皇兄这是怕我被那老头儿欺负,要给我撑腰呢?”

昭宁帝手中笔一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有这个功夫自作多情,不如多放点心思在子嗣上,这都三年了,你那王妃的肚子……”

陆季迟顿时就跳了起来:“才三年而已,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

臭小子,他还不是担心他被人说闲话!

不对,他担心这熊玩意儿做什么?

昭宁帝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没好气地指了指门口:“滚吧。”

陆季迟美滋滋地给了他一个“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的眼神:“那这工部尚书的位置……”

昭宁帝看了他一眼。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本来要拒绝的话,在对上这便宜哥哥的眼睛之后,不知怎么就变了。陆季迟顿了顿,摸着鼻子道,“我肯定努力帮你打理好工部,不过万一干得不好,你也不能罚得太重啊,我身为亲王,那也是要面子的……”

“还没开始干活呢就先给自己找退路了,”昭宁帝一下就气笑了,“快滚快滚,朕看着你就头疼!”

这样随意的语气前些年陆季迟很少听到,最近却是听得越来越多了,他咧着嘴巴嘿嘿一笑,心里仅存的那点警惕也散了。

这便宜哥哥是个真正的明主,有容人之能,也有用人之能,他既然已经彻彻底底相信他,他又何必再自我拘束,委屈自己在赵文光这样的棒槌手下讨生活。

“皇兄,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昭宁帝:“……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陆季迟嘿嘿一笑:“那皇兄听是不听?”

“……不听你会走?”

“不会,”陆季迟乐了,随即正了正神色,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臣弟此生,必倾自己所有之力,助皇兄定国□□,创盛世,迎千秋。”

昭宁帝一顿,慢慢道:“说到做到?”

陆季迟俯身:“万死不辞。”

年轻的帝王没有说话,半晌目光定定地笑了起来:“朕信你。”

第119章 番外二

番外二:三年后(二)

“余林安重病辞官,晋王将接任工部尚书一职”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里传了开,陆季迟在众人或惊疑或羡慕,或嫉妒或若有所思的注视下,穿上深绯色官服,正式接掌了工部。

一群平常与他有所往来的贵族子弟得到消息,立马呼朋引伴地在城东新开的饕餮楼里设下酒宴,说要好好地为他庆祝庆祝。

说是庆祝,里头不知道夹杂着多少别有用心的小心思,陆季迟懒得与他们周旋,当即就回绝了。

然而他们不死心,又请了齐彦出面,再加上升官请客也是约定俗成的事情,陆季迟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只在去之前明确表示:“说好了就咱们一群大老爷们喝酒聊天啊,不许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齐彦看了他一眼:“就是你想搞我也不敢好吗!”

“也是,”陆季迟顿时就乐了,“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风流潇洒的齐二少了。”

自打去年娶了媳妇儿成了亲之后,这家伙就很少再出去浪了,别说像以前一样整日花眠柳宿的不着家,就是出去应酬都不再叫美人儿陪着了,那改变得彻底的,就跟被人穿越了似的。

陆季迟为此没少惊疑,后来发现他浪子回头回得那么彻底,纯粹是因为家里的母老虎太过凶残,他被抽怕甚至是抽服了,这才放下心来。

“……再笑绝交!”齐彦翻了他一个大白眼,郁闷嘀咕道,“你说我祖父是有多烦我,居然给我娶了那么个凶婆娘!”

“真要烦你就不管你死活了,”陆季迟边乐边说,“何况我看你也挺乐在其中的,整天凶婆娘凶婆娘的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多惦记她似的。”

齐彦语塞,片刻别扭地哼了一声:“瞎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惦记她了!”

陆季迟斜他一眼,嗤笑:“动心了就动心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不懂!”齐彦一顿,神色不大自在,含含糊糊地说,“我以前跟那丫头放……放过狠话,这才刚过了多久啊我就……那什么,咳,多没面子……”

陆季迟愣了愣,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就欣赏你这种喜欢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人!”

齐彦恼羞成怒:“你好意思笑我?当年是谁喜欢上人家姑娘却不知道,还拍着胸脯上蹿下跳地要给她找婆家的?!”

陆季迟顿时就呛了一下:“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齐彦鄙视地说,“一百步比五十步多了整整一半呢。”

陆季迟:“……”

两人就这么一边斗嘴一边往饕餮楼去了。

然后陆季迟就被坑了。

——酒过三巡,胡天胡地地一通乱吹之后,一群身穿薄纱,香肩半露的美貌少女突然踏着缠绵的乐声鱼贯而入,扭着纤细的腰肢跳起了香艳的美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