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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46)+番外

3. Q:为什么残疾人能开车/残疾人怎么开车

A:news。sina。com。cn/c/2009-12-18/043416792308s.shtml

同时文中有写“白祁从残疾人专用的私家车上把自己挪进轮椅”

4.最后说一个坏消息:美帝已经开学了(我们没有春节假),下学期目测是忙到没觉睡的节奏,所以此文改为周更TUT

第53章 番了个小外

白祁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

闹钟响到第三遍的时候,许辰川伸手关了它,深呼吸了一下,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上一个闹钟是放在白祁那边的床头柜上的,它用生命证明了那个决定的错误性。许辰川为它收尸时都被现场惨状震惊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白祁眼望窗外作入定状。

“这种事情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许辰川还在碎碎念。

白祁半晌不吭声,末了说了句:“我不记得了。”

“什么?”

“刚醒的时候做过的事,我都没印象。”白祁幽幽地补上一句,“你别叫我起床。”

许辰川看着手中闹钟的残骸,颈上一阵发凉:“我记住了。”

许辰川穿好衣服起身时,白祁才刚睁开眼,漆黑的眼瞳望着虚空中的某处,神情高深莫测。许辰川转身就走。

为了个人身心健康考虑,许辰川在白祁醒来之后的十分钟内都不会跟他讲话。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刷牙的动静,白祁的视线终于对上了焦,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一眼时间。

他支起身来把双腿放下床沿,脚底落到了地上,摇晃着站起来慢慢蹭了两步,把自个挪到轮椅前坐下了。刚起床时气血不畅,整个人都有点晕乎。

许辰川还在洗脸,白祁操控着轮椅进了浴室,伸手去够到牙刷,挤上牙膏塞进了嘴里。许辰川从镜子里打量他,头发睡乱了,蓬松地翘着,面无表情地刷着牙,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委屈。

许辰川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随即又皱起眉:“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这么冷的天……”

白祁漱了漱口,说:“不要紧。”

“再感冒怎么办?快去穿外套,要么我去给你拿……”

“你是管家婆吗?”白祁脱口而出。

许辰川讨了个没趣,默默挂起毛巾做早饭去了。

说是做早饭,其实也就是烤几片面包,再倒杯橙汁——假洋鬼子的吃法。到了双休日,两人才有闲心慢悠悠地榨豆浆炖稀饭。

许辰川往面包上涂果酱时白祁进来了,已经收拾得人模人样,也不去拿面包,看着许辰川不吭声。

许辰川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咋了?”

“……抱歉。”

许辰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忍着笑故作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说:“这星期你洗碗。”

白祁也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好吧。”

许辰川绷不住,笑了,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其实刚起来时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剩下的话都被白祁不客气地堵上了。

*请不要把傻白甜小剧场里的剧情当成正文的一部分

第54章 新衣(一)

白晟一拍白昊的后脑勺。

“给大哥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话的。”高大壮的少年站在门口怂成了一团,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说。

白祁抬眼来回打量着两人,半晌才开口道:“什么意思?”

白晟笑嘻嘻地说:“这小崽子说话不过脑子,后来就跟我反省过了,哥你就原谅他一回,一家人好好过个节。”

哦,原来是怕自己还记着上次的仇,弄得太难看。

白祁低了低眼:“不是你的错。”说着轮椅转了个方向,“进来吧。”

不用回头也能想象身后两人如释重负的表情。

自己在这两个弟弟心里大概是活火山一般的存在,即使当时没有爆发,也难保日后不会冷不防扔刀子。

但无论心里怎么想,他们装也要装作和睦美满的样子,相亲相爱地度过这个元旦。似乎只要看上去是那么回事了,就真是那么回事了。

这大概也是基因里带出来的毛病吧。白祁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个元旦,父母也是这样端坐在饭桌旁,一个人盯着面前的碗筷说一句,另一个便默契地答一句。

白晟和白昊那时候年纪还小,留下的记忆十分模糊。白祁却比录像更清晰地记住了那景象,也记住了当时心中的恨意。

他恨透了母亲脸上标准的微笑,恨透了父亲探过身子夹给自己的菜,恨透了明晃晃的灯光下每三分钟进行一次的闲聊。

还有父亲出国再婚之前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里,那一声声的关心问候。

还有母亲意外去世之后的葬礼上,父亲订货送来的花圈。

还有名义上监护三兄弟的远房阿姨流下的眼泪,她拥抱摸索他的手,以及她遇上他的眼神时满脸的惊惧。

成年之前的那些年里,他恨过很多东西,到最后连恨意都感觉不到了。

又也许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也不一定。人与人的关系,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温度,仅仅凭着完美界定的形式就能维系,仿佛高清屏幕上播映出的花朵,从电流中汲取养分也能灿烂地存活。

白祁的厨房里几乎是要啥没啥,白晟自带调料上门,也只整出了一荤一素两盘菜,最后还是靠附近酒店的外卖凑齐了一桌。餐桌上方悬着的吊灯投下暖黄的灯光,三个人就这样围坐着吃饭。白晟还带了酒,破例给白昊也倒了一杯。

“小昊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白昊低着头不吭声,肚子却不配合地叫了一声。

白晟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突然悟了:“难不成你要减肥?”

“……对啊,有意见?”小胖子木着脸认了。

“不敢不敢。”白晟笑着说,“可是减肥也不能靠饿啊。这又是在高考前,饿坏了影响状态怎么办?要不还是等考完了再说?”

白昊不答话,只拿眼睛盯着白祁。显然那天白祁的话给了他莫大的刺激,这是要化屈辱为动力了。

白祁漫不经心喝了口酒,说:“爱减就让他减去。”

白晟耸耸肩,他也不是真那么爱操心,但该说的话总得说一遍。

“你至少在今天要吃到最后,菜夹得慢点就吃得少了。这样不动筷子多难看。”

白祁几乎要笑出来了。这就是他和白晟最大的差异,这差异让他们最终长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极。

那个时候,自己明明早就看见了那一纸删删改改、讨价还价的离婚协议书,而父母也明明知道自己看见了。

但他们不点破,人类的世界有时比怪谈神话还灵异,有些事只要不点破,就连影子都不存在。他们宁愿别开眼神不与他对视,拿零花钱哄他,就像拿玩具哄四岁的白昊。

白祁也有过中二的时期,总把自己当成皇帝的新衣里的那个小男孩。行走人间,尽是魑魅魍魉。

然而后来的后来,等他自己也长大成人,他的眼前居然真的慢慢显现出了一件新装,精工细致,华彩逼人。

而他竟也抱着那基因里带出来的病症,浑浑噩噩地穿上了它,理好层层叠叠的衣领,系上密密匝匝的衣带,直到将自己勒到窒息。

吃完了饭,白昊被打发去刷了碗,白祁难得没有立即回卧房,静候白晟发落。

白晟腆着脸建议道:“要不,去看电视?”

白祁考虑了一下,点点头,把自己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平日里这沙发就是个摆设,电视也一样,一年都开不了几回。

电台上正在直播晚会。节目十分无聊,太过无聊,以至于反而提供了乐子。白晟刨了个苹果切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向白祁,笑眯眯地说:“这叫分平安。”

白祁接来啃了一口。

白晟又将剩下的一半对切,递了四分之一给白昊。白昊一脸魂不守舍地虚看着电视,想打游戏想得眼睛都直了,偏偏死撑着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