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抱歉。”卡卡西毫无诚意地说道。
等待是漫长的，我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而卡卡西则坐在一旁看着哗书，之间的相处倒也融洽。
眼帘微抬，卡卡西淡淡地瞥了一眼我，我此刻的样子和刚刚戾气惊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怎么？”注意到卡卡西的目光，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卡卡西眸色微沉，“看起来你变了很多。”
“大概，”我笑了笑，“人总会变的。”
“的确。”卡卡西出言表示赞同。曾经的他也有过少年意气风发傲然一时的时候，只是岁月如刀，将他那样骄傲的少年磨炼成了现在没脾气的老好人。然时光沉淀的是智者的精华，现在的卡卡西不容任何人小觑。他此刻微垂着眼眸，看不清有什么表情，“挺不错的。你也经历了很多吧。”
“这年头谁不是呢。”我说道。
*
接下来的比赛我和鹰司势直接认输，蝎依旧不见踪影，而鹰司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便返回了波之国。之后卡卡西则向我提出了邀请，或者是要求，为我提供住处看似是照顾，实则是监视吧。不过这也挺好的，毕竟他也是我的攻略目标之一。
晨练而归，我看到旗木卡卡西正倚在门前看着我，然后他低下头对着我笑了笑，说道，“你回来了。”
此刻正是太阳初升，朝霞满天。生锈的时光让鸟鸣也捉摸不定，一个人的道路，影子也充满某种哲学的象征。走到陌生而熟悉的房子前，理所当然地看到了倚在门口的银发男子，他对着我微笑，“你回来了。”如家一般温馨的话语。
我沉默了片刻，说道，“嗯，我回来了。
双眸相对，此时阳光在身边绽放最美的光芒。片刻，我低下头，黑眸敛去光芒，经过他，走进房里。
卡卡西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在一瞬间伸出的想要挽留我的手，黑瞳幽深。
用过早餐后旗木卡卡西看似随意地说他最近正在训练佐助，然后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瞧瞧，我想了想也便答应，毕竟答应过鼬的，而且我对写轮眼也不是一般的感兴趣。未曾想到佐助一看到我询问过卡卡西能不能和我动手得到允许后，便像打了鸡血地冲了上来，我有些郁闷地和他过了几招，而他不一会儿便用了写轮眼，我皱着眉提炼查克拉，咒印瞬间爬满了我的脖子以及左脸。
佐助停下，目光有些复杂。
“大蛇丸的咒印？”
“嗯。”
“你怎么会有那个东西！”
“好啰嗦啊，你。还打么？”
“如果继续提炼查克拉，你可能会……”
我挑了挑眉，任咒印爬满我的整个脸颊，黑暗的气息开始蔓延侵蚀，然而我却始终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你……”佐助的目光有些复杂。
旗木卡卡西的声音响起，“因为她本身的存在就比咒印黑暗的多，所以黑暗对她的侵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看了抱着双肩的旗木卡卡西一眼，再看向佐助时目光已满是不屑，然后我露出了轻蔑的笑，“所以说，这就是我和你的距离。”
佐助的双眼立刻盛满了愤怒。
之后，我和卡卡西躺在树荫下看着佐助一遍一遍地折磨自己的身体，卡卡西咬着草秆淡淡发问，“为什么帮助他？”
我拈起一片飘落在她脸颊上的树叶，然后碾碎，看着嫩绿的叶片在阳光下支离破碎，“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我只是好奇而已。”卡卡西耸了耸肩，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别那么多刺。”
他有点像哄孩子的口吻，我不由得有些想笑，然后我说，“是因为有人拜托了我照顾他。”
卡卡西黑眸微敛，语调有些起伏，“你说的，难道是……”
“没错，就是他。”我轻呼了一口气，看向木叶湛蓝的天空，满天的浮云飘散，“宇智波鼬。”
“果然是他啊……不得不说，你的人脉真广啊。”
我皱了皱眉，“别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啊啊，我知道了。”旗木卡卡西把玩着一片树叶，然后突然笑了，“你是个奇怪的孩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天空。
然后视线被放大的脸颊遮住，旗木卡卡西俯身半跪在我身边，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说道，“其实啊，黑羽棘，你也是渴望救赎的吧。”
救赎么……视线里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知道卡卡西还是看了出来。可是。太奢侈了啊。我抓住了他的手，想要将其拽到一边，却没有成功。
两人保持着握着手的动作。
我的手有点凉，而他的手很温暖。
能感觉的到对方的存在。
然后我慢慢的，努力让自己露出冷笑。
“你在说笑么？木叶技师，旗木卡卡西。”
“我可是，可以手刃爱人的黑羽棘啊。”
*
阳光粲然铺满林间，清风吹拂着男人的银发与女孩的黑发，交汇缠绕在一起，却是无比的和谐。找来的佐助看着眼前的景象，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离开，重新开始训练。
*
因为卡卡西没有做好老师的本分，所以佐助是一直训练到累晕了才结束的，见此卡卡西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只好背着男孩将他送回家去。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从佐助家出来，看到等在路旁的我，旗木卡卡西笑了笑，“真是抱歉啊，阿棘，让你等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我简单地说道，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卡卡西脸上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快步追上了我，“不要那么冷漠啊。”
而我的回答很简单：“啰嗦。”
还没到家，天空突然阴沉起来，不消片刻便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清冷的风带着些冰冰的诗意，已经淋得湿透的我微微瑟缩了一下。卡卡西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然后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说，“找个地方避雨吧。”
我甩开他的手，把他的衣服丢给他，然后自己走到一棵树下面蹲下来，用力拧干自己的和服。他好脾气地笑着，也走到树下，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看着他毫无防备地闭上眼，我的神色突然暗下，手在斩首大刀上游走了好几个来回，最终轻轻放下，抬头望着青灰色的雨幕。
然后卡卡西的声音响起，“啊，真是难得呢，阿棘，我还以为你会动手呢。”
我若无其事地反问，“是么？”
旗木卡卡西又笑了，他的笑声在这雨中有些不真切，似乎也染上了雨的冷意。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向离他较远的地方挪过去。
“你是在怕我？”他问道。
“嗯。”我回答。
“……出乎意料的坦然啊。”
“……”
“别这么沉默啊，来聊聊怎么样？”
“我和你好像并不熟。”
“都同居了还不熟么？”
理所当然的口气让我微微一怔，然后我说到，“猥琐。”
旗木卡卡西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接住从树枝之间滑落的雨滴，“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想不想让我给你演示什么是真正的猥琐？”
“……我是很认真的说。”
“我也很认真。”
怔了怔，我慢吞吞地开口，“你是在调戏我么？”
“被你看出来了。”卡卡西笑得荡漾，俯下身勾起我的下巴，黑眸溢满光彩，“所以说你好歹也要有个什么反应吧？”
我想了想，果断地拔出苦无抵在他的下半身，语调平稳地说，“啊，救命，有流氓。”
旗木卡卡西：“……”
“你这样，并不好。”旗木卡卡西试图缓和气氛。
“嗯，我明白。”我点头。
“所以你应该……”
“我应该直接动手，不做无用的威胁，身为资深叛忍我还是明白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