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的时候倒也像个SR的大妖。”
不知何时起，他们谈起了红叶，茨木将酒一饮而尽，这样说道。茨木素来讨厌红叶，不仅因为她曾让自己的挚友荒唐度日，还因为红叶贵为SR级大妖，但却不善使用自己的力量，茨木说她只是一个弱者罢了。
“啊。”酒吞应了一声，将杯中之酒饮尽，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庭院的树下，“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我的女人……需要用所有人的鲜血来祭奠。”他的话语虽淡，可其中的杀戾之气却清晰可闻。
我扯了扯酒吞的衣服。
“怎么了，阿棘。”他向我看来。
“我也要去。”我说道，“我需要骨头和鲜血，我要为妈妈报仇。”
第124章 百鬼夜行抄（四）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一直处于南征北战之中, 酒吞让夜叉跟着我，也算是一种保护, 毕竟夜叉在众鬼将中是相当厉害的存在了。对于对手我并没有留手, 我会在击败他们后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吃掉，然后我就令很多妖怪都闻风丧胆了。
……这算是家族遗传吧。
红叶食人成鬼，而酒吞童子在年轻时也喜欢吃chu女和孩童的身体，后来他们成了大妖后就没了这个兴趣，不过坊间还一直流传着一些故事, 这算不上黑历史，妖怪们把这个视作理所当然。所以我才理解不了，为何系统给我的资料里, 很多现代的小姑娘会认为妖界温暖阳光还有帅哥美女啥的。很多人甚至觉得姑获鸟是慈母，可问题是真正的姑获鸟一般都是偷盗婴孩的, 她是喜欢孩子没错，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她怀中的孩子绝对会被她的伞剑分尸, 可她抱走的孩子绝大多数在不久后就死去了。
妖怪很少吃人类的食物, 所以姑获鸟给婴儿喂的都是一些不可描述之物。如果真有厉害的婴儿能坚持下来逐渐长大, 等到他/她不是婴儿的时候姑获鸟便失去了兴趣，那这个倒霉的孩子面临的下场一般就是被诸妖分食。
妖怪的世界其实很残忍，所以才和人类势不两立。人妖殊途, 说的就是这一点。
我舔去嘴角的血迹, 在逐渐接受了这种设定后我在这个世界彻底抛弃了人类之心。晴明他们我已经不打算攻略了，反正合适的男妖怪那么多，而且我身份高贵, 力量又强大，攻略他们并不是困难的事。
“喂，女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身后响起夜叉的声音，他的声音也很好听，而且他穿得很少，那腹肌简直是啧啧啧。因为这个身体的第一次我打算给个SSR级大妖的，不然我早就把夜叉给圈圈叉叉了。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转过身看着他，我的目光很露骨，而且充满着侵略性。夜叉的嘴角勾起了肆意的弧度，然后他说，“怎么，要打架吗？”
“我赢了的话，就把身体交给我支配吧。”我说道，然后指甲迅速变长，我挖人心脏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这还混合了揍敌客的技巧。但我本来不以速度见长，夜叉的速度却是S级的，所以在我的指甲抵住他心口的时候他已挥出了一叉，从地面涌上来的黄泉之海力量庞大而惊人。
“哼……一开始就放大招么？”我旋身躲过后那黄泉之海仿佛有灵性一般的再次向我卷来，妖气过于浓郁几乎成为了红色的薄雾，我用爪子将水幕撕裂，冷冷地说道。
“哈……毕竟对手虽然还未成年，却是SSR级的大妖……”夜叉扬起叉子，脸上是疯狂的笑，“哈哈哈哈被我撕裂吧！西奈西奈西奈！！！”
“既然你知道我没成年，直接叫我女人是不是太失礼了。”我能觉察到我的实力略不如他，但战斗却是瞬息万变的，所以我并非一定会输。
阻止了我们战斗的是鬼使黑和鬼使白，这里一次性死了太多生灵，所以他们前来收割灵魂，而且夜叉的黄泉之海使用的本来就是冥界之水，二者一结合起来就搞得冥界稍微有些动荡。
许久不见鬼使黑和鬼使白，我挺开心地扑过去打了个招呼，反正还是少女体型，这优势不用白不用。——跃起，用手臂搂住鬼使白的脖子，然后用腿缠上他的腰，而他则伸出手将我稳稳接住，如果是成年女性的话这动作就相当的se情了，嗯……其实是少女的话这动作也有点se情，只不过我还是小萝卜头时就常这样做，所以鬼使白已经习惯了。
“阿棘长大了啊。”鬼使白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
岂止是长大，我身边环绕的冤魂和怨灵以及身上的浓浓戾气都在确确实实告诉着鬼使白和鬼使黑我已经成了一个恶妖。妖怪当然有善良的也有邪恶的，善良的妖怪如青坊主、一目连，他们身上是没有这么重的戾气的，而我当然是属于后者。
“是啊。”我认真地说道，“我要成为鬼王。”
“只会杀戮是成不了鬼王的。”鬼使白拍了拍我的头，说道，“下来吧，阿棘。”
“但是不会杀戮更成不了鬼王。”我也就乖乖从他身上下来了，仰起脸认真地说道，“等我成了鬼王，就把你们从阎魔那里挖墙脚过来，让鬼使黑给我端茶送水，肯定很爽。”
“喂。你这小鬼。”鬼使黑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呢？”鬼使白露出温和的笑容。
于是我立马色迷心窍，说道，“你pei睡。”
……周围的温度降低了。
“你——”
我看着鬼使黑的表情，想了想，说道，“既然你那么想的话，那么一三五鬼使白pei睡，二四六就你pei睡好了。”
鬼使白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周末呢？”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周末你们一起。”
鬼使黑：“……”
鬼使白：“……”
夜叉：“……”酒吞你女儿这么吊你知道吗？
送走表情恍惚的黑白兄弟，夜叉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想了想，问道，“莫非你也想分一杯羹吗？”
“我对女人没兴趣。”夜叉说道。
“那对男人呢？”我立刻变成了酒吞童子的样子，然后捏起夜叉的下巴，低沉地说道，“喂。垃圾。乖乖躺下，把身体交给本大爷。”
夜叉立刻不耐烦地打开我的手，“搞什么啊。”
“居然真的没兴趣啊。”我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天邪鬼赤的样子，扭动了两下，说道，“夜叉欧巴，来快活啊~~”
夜叉直接面无表情地给了我一叉子。
*
依旧是杀杀杀，和夜叉越来越有默契，而我的名声也越来越响。尽管夜叉说着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攻略进度也不知不觉上涨到40%……不知不觉个鬼，是我处心积虑才这样的。
之后的一场战斗是在白峰山下展开的，双方激斗正酣，突如其来的风暴让我们只能各自回防。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天狗，冷月给他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光芒，黑色的翅羽凌空，银发下的蓝眸如同寒潭一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以优雅著称的妖怪，大江山的妖怪都太豪放了。
“不管你们是谁，离开这里。”他声音高贵而冷漠，“你们打扰了白峰山的清净。”
大天狗，白峰山之王。
我鼓动起妖力也飞到了半空中，然后我看着他，说道，“大天狗，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酒吞的血脉……”他一挥手中的团扇，风刃如刀，“难道酒吞没有告诉你面对比你强的人，应该如何做么？”
我没有躲开也没有阻挡风刃，任由身体被割伤，受伤会让我的狂气更加强烈，我知道，所以我冲着他露出典型的恶妖之笑来，“他告诉我，唯有以杀证道。”
“大义不仅仅包含着杀戮。”他说道。
我又说了和鬼使白说过的类似的话，“没有杀戮就完成不了大义，杀戮是最好的手段，”然后我低笑着说道，“和阴阳师牵扯过多让你迷惑了么？大天狗，别忘了，这里是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