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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发胖(26)+番外

星弈冷笑一声。

七杀赶紧跪了下来。他们身后,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贪狼也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们巴望着我被那只小凤凰勾了魂去,为了它而继续为你们卖命。”

七杀面色发白,低声道:“不敢。”

星弈眼光锐利,逼视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片刻后,他懒洋洋地收回了视线。

“你们猜得对,我不关心如今的神界。你们生拉硬扯将我从北天拽出来,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天庭算。”他道,“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那只小鸟对我很重要。并不是因为它可爱,而是……”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那天我在雪竹林第一次听见那只小凤凰的声音,我便觉得,或许我和它以前是见过的。”

帝后和宠物,有什么分别呢?

他以无心无情之身未曾体验过的情爱和喜欢,有什么分别呢?

都是陪伴在他身边的身份,没有分别。他凭着理智知道,这只小鸟去或留,在他这里理应也没有分别。

一锤定音。

星弈道:“贪狼,七杀,去我的兵器室,为我护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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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跟在七杀后面,看着星弈已经引出了星盘,并在地上画了一个诡异复杂的阵法。他偷偷问道:“帝君这是要干什么?”

七杀同样偷偷回答道:“不知道。”

他们二人按照星弈命令,各自去了指定的位置,开设结界。星弈其实不需要护法,他们两个人的作用只是维持结界,防止星盘乱射时的巨大波动烧平整个北天二天。

星盘静静悬浮着。这上面错综复杂,瞬息万变,比真正的棋盘又不知道复杂多少倍,走错一步,便可能引起天地动荡。这是天上地下共同的一场豪赌,万物的命运,人与神的命运,都交由这个无心无情之人操控。

贪狼皱起眉:“帝君不是会要……”

他话音未落,便见到星弈伸出了手——穿过错综复杂的星轨,直接触碰到了星盘之上!

光芒大盛,强烈的波动灼烧着人的眼睛。七杀和贪狼率先撑不住,吐了几口血出来。星弈却面色如旧,闭着眼,仿佛在用心感知。

七杀哑声道:“帝君,如今五行平定,不需要移动星盘——一步错,步步错啊帝君!帝君,您想想三年前玉兔的事!”

星弈道:“安静。”

他低头凝视着星盘中某一处万年不动的尘埃,轻声道:“你们这些老家伙,死得也够久了,我干了什么你们想必也不知道,若是不服气,便来找我打架罢。”

他以接近温柔的动作,触碰到了那一团尘埃。与此同时,第一滴血从他指尖破开,顺着手肘滚落。

七杀底子不好,直接晕了过去,贪狼却还苦苦支撑着,拼命咬着牙。

星弈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放出了近乎妖异的光华——与此同时,贪狼感到浑身一轻,有一种碾压般的力量接管了他们的结界。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从古至今,所有卷宗记载的术法,无论神魔妖鬼,都需要以符咒、咒语或者灵媒介质释放,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单凭眼神就能施展足以逆转乾坤的法术的!

星弈其人,究竟蕴藏了多么可怖的力量?

星弈手肘汇聚的血正在越来越多,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的伤口,破开再治愈,治愈后继续破开,直到星弈将那一团死去的尘埃彻底拿了出来之后,星盘的扰动才停止,最后一滴血凝结在他指尖,染红了他上的那团星云。

他用手将这团星辰挤成一团,然后捏捏挤挤,做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而后在上面捏出小爪子、鸟喙、翅尖和头顶呆毛的形状,惟妙惟肖,凑近看了,就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凤凰。

星弈平静地道:“那只小家伙不在已知的星盘中,我便为他造一个神位,纳入星盘运转中。有了这个星位,他在蛋里缺损的那部分精元会随着星盘运转慢慢恢复,等到彻底恢复的那一天,他就能化形。”

至于化形之后,留不留他,是何身份,他不在意。

因为一切都没有分别。

他将这只鸟型的星星放入星盘中,抬眼看了片刻后,道:“好了。你们两个回去修习罢,这几天不用来朝中了。”

贪狼扶着七杀,对他鞠了一躬,而后转身离去。

星弈回头又叫来了平日照料小凤凰的仙娥:“小凤凰回来之后,你让他到我这里来,我有事告诉他。”

仙娥刚答应下来,空中却凭空扑下来一大坨雪白的东西,哗啦一声滚在了地上:“不好啦,帝君,不好啦!”

定睛一看,是原来那只金翅鸟,不知道为何,毛又秃了几块。

金翅鸟哭着说:“我老大减肥跑圈跑去了山底下,被一伙路过的妖童看见了,那些个死小孩听说老大是您养的鸟,就商量着组队偷鸟,用捆仙索捆了老大回家,我和老大没打过他们。帝君,您快快救救老大吧!”

第20章

第一封家书写出去后,后面的就显得不那么难。

星弈不擅长表达感情,但后面也开始一封接一封地写,报自己平安,写一写军中生活,营地旁发现了当地罕见的雪鸮,也画下来给小凤凰看。但从第一封信之后,他剩下的便没有机会寄出去了,一是战事有了新的变化,他总是无暇将它们封好送出,二是天气变得十分恶劣,营地的鸽子冻死了几批,并不适宜再在暴风中送信。他便将剩下那批写好的信压了箱底,预备回去后再给小凤凰看。

他想着家书不宜写得太勤,总觉得不太好意思似的,故而第一封和第二封之间隔了十五天。这十五天里天气晴好,星弈每日有事没事会去信使那边转转,老营兵集合收拣信件时,挨个报兵士们的名字,星弈就站在旁边,看着手下的兵一个个欢天喜地的领了回信走了,直到最后一个名字念完,也没有人将他的回信送来,他便再回了营帐。

后面就是大雪封山,战事到了最后阶段。敌军宁死不降,通路被封锁,星弈这边也接近弹尽粮绝。在某个深夜,星弈下达了全军突袭的死命令,破釜沉舟一战,黎明未到的风雪中,星弈一行接近被逼退到悬崖之上。震天的厮杀声中,星弈挽弓瞄准北诏王的头颅,眼神锐利逼人,不可直视。

动乱中,一只铮铮响箭向着敌人射去,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箭尖淬毒的箭矢也向他这个方向射来,风被利刃和刀兵刮出凄厉的声响,星弈耳边传来副官惊惶的嘶吼:“大人!”但他不为所动,松手放箭,连放三矢。一箭射中北诏王的眉心,第二箭射飞了他拿着火铳弹准备投掷出去的右手,第三箭洞穿对方的咽喉。

电光石火间,星弈只来得及勒马急停。他若是命好,那支向他射来的箭不伤他性命,命不好,也不过是个死。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小凤凰。

真死了,那个人会很难过罢?

连封信都不给他回,小气。

然而那一瞬间,他忽而感到天光陡亮,悬在他头顶的某一处天空忽而亮了起来,非常耀眼。

“是星星么?”他暗想。下一瞬,他胯|下的马凄厉的嘶声叫了起来,仰头转身,接着带着星弈一起倒了下去——那一箭在来得及洞穿星弈的咽喉之前,首先被猛然转过来的马首挡住了。骏马翻滚着摔下了悬崖,星弈拼着力气,在那一刹那间拔剑深深切入地面,攀着剑柄,这才不至于跟着马一起摔下万丈深渊。

敌人死了,他还活着。

这场战役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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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翅鸟来报小凤凰被人偷走的消息时,七杀和贪狼都未曾走远。他们还没走下山,便被星弈从后面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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